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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小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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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突击同人】《在A大队混日子的岁月(袁大灰狼的爱情猜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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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金牌写手Lv.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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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谷子先生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0:03:50 |只看该作者
    番外 家务活问题
      由于前一天景书做了一个长达三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回来后她简单洗了一下就一头扎在枕头上睡着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伸手摸摸旁边,发现旁边的床铺是空的,只不过被褥还暖着。
      景书揉揉眼睛,裹着被子滚了两下才起来,侧眼看看,果然袁朗不在。她掀开被子跳下床,颠颠刚跑出房间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声。景书咧着嘴又跳到厨房,看到袁朗正在那儿煮粥煎蛋呢。
      袁朗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老婆裹着被子正靠在厨房的门边看他呢。袁朗的目光往下扫了扫,眉头一皱,“去,把鞋给穿上。”
      景书低头看看自己光着的双脚,向袁朗吐了下舌头,应了声,“哦”又转身回屋穿鞋去了。没一会儿再出来时鞋子也穿好了,也换好了家居服。景书从边上扯过一条围裙,跑到袁朗身后伸手抱住袁朗的腰,给他系上了围裙,“算我拜托你成吗?做饭时系上点围裙,要是沾上油点可难洗啦。”
      袁朗听了这话,笑着摇摇头,回头在景书脸颊上印上一个吻,又拍拍景书的手说:“行行,记住了。老婆大人辛苦了。”
      景书一直喝下半碗粥了才想起来,“哎?都这个点儿了,你怎么还在家?”
      袁朗头都没抬,伸手用筷子背儿敲了下景书的头,“今天是礼拜日。”
      景书瞪着袁朗的脑袋顶揉了揉脑袋,“啊”了一声,这下才恍然大悟。
      吃过饭,袁朗本想跟景书说到市里逛逛,结果还没等袁朗开口景书就把饭碗一推屁颠屁颠跑到客厅打电话去了。
      袁朗呲着嘴收拾着碗筷,就听景书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心羽啊,今天有事儿没?没事儿啊,出来溜达溜达呗,我想买双鞋……啊啊,你也想给吴哲买点东西啊?……好好!”
      景书挂了电话,噼里啪啦的冲到厨房,拽了拽袁朗的衣服,“袁朗啊,那个……”
      袁朗一笑,用沾满洗洁精的手在景书的鼻子上一点,“去吧。早点回来。”
      景书冲袁朗嘿嘿一笑,“那个你要没事儿,把地擦下把玻璃擦下,嗯,衣服换下的就扔那好了,我回来洗。”景书说完就回屋换了衣服噼里啪啦出了门。
      因为楼心羽才给一个客户送完设计图,所以俩人就约了在某个商场门口见面。
      见了面,俩人先搂着脖儿尖叫了一阵,一直弄得旁边人都对这俩女的侧目她俩才放了手。
      俩人挎着胳膊一边溜达一边叨叨,其实有了主儿的女人叨叨的也就是那些事儿。景书可算逮着个人了,跟开批斗会似的批斗袁朗,在那上纲上线的数落着袁朗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罪恶行径。楼心羽以前看见景书是看见发小儿,现在看见景书不但是看见发小儿,也是看见知音了,也跟景书似的呲牙咧嘴咬牙切齿的叨唠着吴哲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各种罪状。
      叨叨归叨叨,数落归数落,可俩人一看到男士用品都眼睛发亮的脑袋凑到一起研究着哪个剃须刀好用,什么样的贴身衣物穿着舒服。
      到了中午景书跟楼心羽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开始四处看中老年用品,等俩人拎着一大堆东西出了商场的门儿的时候,俩人都有点逛恶心了,说死也不再逛了。楼心羽把东西往车后座上一扔,坐在副驾驶上就开始揉腿,景书边开着车边看着楼心羽的腿,“你的腿快好利索了。”
      楼心羽点点头,“嗯,多亏吴哲天天给我做热疗,不然,没准儿这双腿就得废了。”
      景书瞅着楼心羽一乐,“你忘了人吴哲以前说过的了?他不是说你就是瘫了他也娶么。”
      楼心羽被景书这么一说,整个脸腾的一下红了。
      景书把车开到基地的编外住宅区,冲楼心羽撇撇嘴,“上我家坐会儿去不?”
      楼心羽摇摇头,“不了,吴哲在家干活呢,我都要听到他心里的哀怨了。”
      景书忽然想起自己家里那个南瓜地主也在当牛做马呢,一乐,“我好像也听到袁朗心里的哀怨声了。”
      景书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发现袁朗没在家,但屋里的玻璃显然通透了不少。景书放下东西换了衣服,又把俩人换下来的脏衣服团吧团吧扔洗衣机里了,然后歪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袁朗拎着满满一手的菜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娘子正躺在沙发上对着电视眯缝着眼睛点着脑袋打瞌睡呢。放下菜,回卧室拿出了条毯子给景书盖上以后又拿出地擦开始擦地。地擦完了,景书还没醒,袁朗看看时间都五点多了,于是又淘米做饭。
      一直到饭做好了,景书还团在沙发上睡着呢。袁朗过来把景书拉起来,压到自己怀里重一下轻一下的拍着,“醒醒,醒醒,吃饭了,吃完了再睡。”
      景书动着脑袋在袁朗怀里乱蹭,耍着赖就是不想醒。袁朗带着邪性的笑把刚沾了凉水的冰凉的手伸到景书衣服里,贴着她的肉皮儿使劲一按。景书被激得“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这一下她的瞌睡虫都跑了。
      景书狠狠瞪着袁朗,伸手把袁朗在自己背上乱动的手给拔出来,蹭的一下跳下沙发,“吃饭!”
      袁朗给景书夹了口菜,“鞋买了吗?”
      景书一听,“啊”了一嗓子,“完了,我鞋忘买了。”
      袁朗白了景书一眼,“那你都买什么了?”
      景书掰着手指头数,“给你买了个剃须刀、买了身衬衣、买了条裤子,给咱两边儿爸妈买了热腰带,明儿给他们寄回去。”
      袁朗看了景书一眼,又给她盛了碗汤,“下礼拜我陪你去买鞋。”
      吃完饭,景书一头扎进卫生间,出来后看到袁朗在洗碗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袁朗洗完碗,过来在沙发上坐下,搂过景书一起看电视。
      看了一会,袁朗开口:“媳妇儿啊,你说今天的早饭谁做的?”
      景书的眼睛没移开电视,“你。”
      “那碗是谁洗的啊?”
      “你。”
      “那玻璃谁擦的啊?”
      “你。”
      “那地呢?”
      “嗯嗯,这女主太让人生气了哈。嗯嗯,你擦的。”
      袁朗低头看了眼还津津有味看电视的景书,再接再厉,“谁做的饭啊?”
      景书撇了眼自家老公,“你啊。”
      袁朗咬咬牙,继续谆谆善诱,“那碗是谁洗的啊?”
      景书这才彻底把眼睛从电视上拉回来,“你啊。你什么意思啊?”
      袁朗特骄傲的仰了仰脑袋,“你就不觉得感激和惭愧吗?”
      景书蹭的一下坐起来,叉腰叫唤:“我还洗衣服了呢。”
      袁朗惊奇的挑挑眉,“是吗?哪呢?”
      景书理直气壮的指指卫生间,“洗衣机里呢啊!”
      袁朗一听,脑门上青筋就开始跳,正想说话,电话响了。袁朗过去接了电话,“谁啊?”
      楼心羽的哀怨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来,“袁队啊,你给评评理啊,吴哲他居然嫌我别的活儿不干就洗衣服了!”
      袁朗挠挠脑袋,“手洗的?”
      楼心羽的声音理直气壮起来,“洗衣机啊。”
      袁朗:“……”
      挂了电话,袁朗回头看见景书正咧个嘴冲他哈哈的乐。袁朗指着景书点点,回手关了电视捞起景书就往卧室走。景书挥着爪子,“袁朗,你干嘛,放开,放开啊啊啊。”
      袁朗呵呵的坏笑,“今天你可没少睡,得让你劳动劳动了。”袁朗说着,就“砰”的关上了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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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60
    42
    ㄣ_恋☆晴ゞ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0:10:05 |只看该作者
    风波又起
      袁朗歪着脖儿看书看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隐约的响起一阵敲门声。仔细侧耳辨别一下,才知道这敲的是对面景书的门。
      袁朗坐了起来趿拉双鞋下地要去开门,睡得正香的景书因为袁朗的这一动也跟着翻了个身。袁朗小心的回头看看景书,伸手为她拉拉被子,便去开门。一开门,果然,霍剑正斜靠在旁边的墙上敲景书宿舍的门呢。
      霍剑挑眉看了眼从宿舍出来的袁朗,弯了下嘴角,冲袁朗点了下头,仍然不停的敲景书宿舍的门。
      袁朗上下又打量了一圈霍剑之后才开口:“景书没在她宿舍。”
      霍剑漂亮的嘴角往上一弯,嘴角挂出个有点讽刺的笑容,“哦?是吗?”
      “谁啊??”一道迷迷糊糊,略带些低沉嘶哑的声音在袁朗身后响起来。
      霍剑一听,一道剑眉微微皱了一下,又慢慢松开,再看向袁朗的眼神则多出些审视和趣味。
      “嗯……霍剑,你过来啦?”那道迷迷糊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接下来从袁朗身后冒出了景书揉着眼睛的脑袋。
      霍剑一笑,张开了双臂,“小布兜。”
      袁朗扫看了眼霍剑,回头看了看景书,声音淡淡的,“去把鞋穿上。”
      景书这下是算彻底清醒了,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原来是鞋都没穿就出来。转身蹦跶回袁朗屋里边床鞋边对门口那俩人呱啦:“霍剑,你等等我哈,我这就好。袁朗,你记得把药给吃了哈,对了,下午没事的时候休息一下,你还没好利索,得多休息。”说着拿着大衣又腾腾的出来,把大衣往霍剑手上一放,推着袁朗就进屋把他摁床上做下了,“队长同志,为了晚饭让我们吃得更加香甜,您注意休息啊。我走了啊,晚上你们玩你们的,给我留点麻森和酥油茶就行了啊。”说完也没等袁朗说话,就跟火箭头儿似的冲出房间,“砰”的一下把门给带上了。
      袁朗歪着身子靠在床头上看着紧闭的房门抿抿嘴,伸手捂住了左胸口,嘟囔了一句:“还真有点难受了。”
      霍剑拎着景书的大衣往楼下走,一直走到楼门口才把大衣递给景书,“给,穿上。”
      景书接过大衣穿上,看着径直往外走的霍剑,“哎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到这儿来的呢。”
      霍剑在楼门口前的那辆轿车旁边,打开副驾驶的座位冲景书挥了下手,“布兜小姐,请吧,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一起问好不好?”
      景书瞪了霍剑一眼,“郑重警告你,再管我叫布兜,我真翻脸了啊。”
      霍剑弯嘴一笑,“哎呀,这习惯的事儿可难改啊。”
      景书上了车,又看霍剑也上了车才狠狠的哼了一句,“哼,难改也得改。”
      霍剑扬扬眉没说话,安静的开着车。
      这轿车放在地方上不算很高端,可坐着多少也是比那猎豹舒服。可景书从坐上车的那刻起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扭来扭去的。
      霍剑撇了景书一眼,“怎么着了?长虱子了?”
      景书瞪了霍剑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只是觉得哪有点不对。”
      霍剑打了个转向开车老A基地,“我看不对的是你吧?!真够出息的了,在人家宿舍里睡得那么香。你不是认床的么,这毛病什么时候好了?”
      景书摸摸鼻子,把头靠在车窗上,懒懒的开口:“你都说这是毛病了,是毛病我得改不是。”
      霍剑没说话,掏出根烟来点上,狠狠的吸一口,呼出个漂亮的烟圈儿。香烟的缭绕顿时充斥着整个车厢,这烟儿呛得景书直想咳嗽,可她看看阴着脸色的霍剑,抿抿嘴,没说话。
      霍剑点点烟灰,挺淡然的开口:“看上那人了?”
      景书抿了抿嘴,把脑袋撇向窗外,咬着牙死鸭子嘴硬,“没有,他就是一战友。”
      霍剑斜了景书一眼,要是她现在看到自己脸色潮红的样子,估计她也不相信自己的说辞。霍剑没再说话,车子在市区里转了转,最后停在一家饭店门口。
      俩人下了车进去,这时候午饭的高峰稍微过去了些,霍剑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景书也跟着坐下抓来菜谱翻了翻,随便指了两样给霍剑看,“我吃这个就可以了。”
      服务员过来霍剑点好了餐,就又点起只烟慢慢抽着。景书挥了挥手,“你怎么也跟袁朗似的啊,烟瘾这么大。”
      霍剑眼神暗了暗,轻轻开口,声音如梦似幻的,“不大啊,才抽两年而已。”
      景书浑身一震,手一哆嗦,手里茶杯里的茶差点洒出来,垂下脑袋慢慢的开口,“真快,思昂都没两年了。”
      霍剑嘴角扯出个笑,眼神暗了又暗,压掉手中的烟,支着胳膊看景书,“景书,你应该说,真慢,思昂才没两年。”
      霍剑这一句话,彻底让景书红了眼眶,“我知道,这两年你过不易。霍剑,我一直想知道,当初思昂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为什么会尸首全无?你,你连个衣冠冢都不给她立吗?霍剑!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景书看着低着脑袋玩手机的人一个没忍住喊了出来。
      “啊?什么?”霍剑抬了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景书,看到景书一脸正气凛然的神情,他咧咧嘴,“没必要。真的。”
      景书刚想说什么,看到服务员端菜上来就没再说下去。抬眼看看霍剑的样子,她也不忍心追问下去,或许现在这样对霍剑来说也挺好的吧。拿起筷子戳戳鱼,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挺憋闷的。
      霍剑喝了口汤,看着景书也不吃主食,挑挑拣拣吃了点儿菜后就开始戳那鱼脑袋,“哎哎,我说那鱼头快被你给戳烂了啊,你不吃也别这么糟蹋啊。”
      景书斜了眼霍剑也没说话,一抬手把一根筷子戳到鱼眼睛里了。那鱼眼珠子顿时冒出一股汁水来。
      霍剑摇摇头,擦擦手,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小打纸递给了景书,“给!”
      景书擦擦手,接过那小打儿纸,“什么啊?”翻开一看,她眼睛一亮,“微创伤及武器杀伤性治疗年会在总医院召开?”
      霍剑点点头,把目光定在鱼眼睛上的那根筷子尖上,“对,这次年会将有四十多个国家的这方面的专家来,而且年会之后部分医生还会参加这方面的进修。我来A大队也是为了这件事。”
      景书两只眼睛亮得跟电灯泡似的看着霍剑,“快快,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霍剑夹了口菜,“总部要在一线部队的驻地医院中抽调部分医生来参加这次年会,因为你们面临这样的病情更经常一些,年会之后会有个为期四个月的进修班,都是一些这方面的国际专家上课哦。怎么样,很有兴趣吧?我知道你读研的时候就是主修微创伤的,来A大队后是不是更关注武器性杀伤的治疗了?”
      景书打了个响指,“果然是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好兄弟,了解我,太了解我了。”
      霍剑弯起嘴角,“你们医院有一个名额,上午我跟王霄院长谈了一下,他也认为你去很合适。我想回头他会找你谈吧。”
      景书点着头,“今天是元旦,是休息日,要谈也不会是在今天谈。对了,这个年会什么时候开?”
      “一月五号。”
      “啊?这么快?”景书睁大眼睛看着霍剑。霍剑点点头,没说话。
      这个年会和进修对景书的诱惑简直是太大了,她之前在地方医院工作的时候所见的大部分是工业性创伤,到部队以后这些东西显然带给她一定的局限性,尤其是最近,她越来越迫切的需要武器性创伤这方面知识的拓展。可是,一月五号,这么快……
      景书眯着眼睛,脑海里现在反复的就在衡量两件事:一是袁朗的伤还没好彻底,她这一走,她怕他又开始穷得瑟;二则是她这仇还没报呢,怎么着也得在她走之前让自己爽一把啊。
      霍剑伸手在景书面前晃了晃,“哎,你这是又算计谁呢?”
      景书眯着眼看着面前这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的霍剑,眼光瞬间变得贼亮贼亮的。
      霍剑眉头紧皱,“景书啊,你这眼神可不对啊。”
      景书腾的一下起来,转个身坐到霍剑身边,笑靥如花的看着霍剑,“霍剑啊,我怎么才发现你长得这么好看呢?”
      霍剑身上顿时蹭的一下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又给我灌迷魂汤了啊,说吧,有啥事儿要我办?是不是想借着我算计谁啊?”
      景书挠挠头,果然啊,果然是一起长大的革命情谊,她这一抬屁股霍剑都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好吧,她承认,这种说法挺粗俗的,但是没有比这个更恰当的比喻了。
      景书凑过脑袋,把这一系列乱七八糟,你A我A大家A的事儿絮絮叨叨的跟霍剑都老实交代了。
      霍剑听后眼神忽明忽灭的,隐隐的藏着残忍与兴奋,一双眼睛直射着景书的脸,“布兜啊,这次我叫你布兜,你告诉剑哥,你是不是真看上那小子了?”又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景书面前摇了摇,“别忘了你以前说过的,布兜不会骗剑哥。其实,骗我倒也可以,我只是不想让你自己骗自己。”
      景书看着霍剑宠溺而专注的神情,好像一下子回到小时候大家一起在大院里疯跑疯玩的时候。点点头,没骗霍剑也没骗自己,“对,我是喜欢上他了。可是我弄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我知道我跟他挺暧昧的,今天王院长还拿这个说事儿呢,我耍皮撒赖的躲了过去,可袁朗他根本没有我想要的反应。他对我好,我知道,可我真不想跟他一直这么下去,这样看起来挺轻松的,但其实挺累的,真的挺累的。”景书越说眼圈儿越红,乃至最后都发出了哽咽,“我想把心定下来,也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定位。有时候我就想我现在这样儿算什么?人家让战友A我说他结婚了,这是试探我的态度还是告诉我离他远儿点?我现在的定位该是什么?是他跟他那个虚拟妻子的第三者?还是同吃同住同训练的革命战友?我现在心里没底,真的,一点儿底儿都没有。”
      霍剑拍拍景书的后背,帮着她顺顺气,“放心,那小子把我们的布兜逼成这样,这个仇怎么着都得报是不是?”
      景书揉揉眼睛,嘟囔着,“也不是非得报仇,就是,就是好歹也得让我舒坦一回吧,哪怕就这一回吧。别的事儿我都无所谓,就这事儿上,好歹让我舒坦一回还不行么。”
      霍剑跟着点头,“行行,咱舒坦,咱要舒坦就彻彻底底的使劲的舒坦舒坦。”
      景书听霍剑这么说,嘴一咧又笑了。
      霍剑看着景书挂着眼泪儿带着笑的样儿,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劲儿,他一直惦念保护的丫头就这么把心许给了别人了。撒手,有点儿舍不得;攥着,又明显的攥不住了。侧头看看窗外的车水马龙,霍剑眼中冒出一丝阴暗的光,袁朗,不是他霍剑找你麻烦,如果你没招布兜也就罢了,既然招上了她,那么连同两年的事儿,咱们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三十三、离殇
      冬季的河床早已干枯,河床中铺满了层层的开着带有紫色小花儿的野花。当地政府依着河岸边建了一个挺大的开放式公园,一到晚上来着遛弯儿的老老少少是着实不少。尤其是夏天河里有水的时候,人们就乐意坐在河岸边对着不太干净的河水兴叹,一点也不怕喂蚊子。不过这儿的冬天倒是萧条的紧,除了旁边的一个大广场上一帮老头儿老太太在那跳舞舞太极剑外,别的地方基本上都没有人,就连游乐场都关闭了。
      “铛!”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河岸边响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清脆的女声,“耶!又进了。”
      霍剑举手冲景书竖了竖大拇指,抬脚又踢给景书一个装过液体手雷的易拉罐空瓶,而他的脚下仍零零散散的堆着将近二十个这样的易拉罐空瓶,显然是俩人才喝完的。
      景书伸脚勾过易拉罐又猛抬脚把它踢了出去,正中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嗷嗷,又进了。”景书甩了甩肩膀,跑到霍剑身边从他旁边拿起灌液体手雷,开了罐儿对口痛饮。
      霍剑龇着牙赞叹,“哎呀,要是中国的足球有你这水平,没准就有出线的可能了。”
      景书猛咽了口啤酒,摆着手,“别说中国足球,闹心,太闹心了。看他们踢球,绝对是自杀的一种方式,真想拿枪把他们都给突突了。真的。”
      霍剑借着路灯的光看着景书泛着红的脸,拉了拉她衣服袖子,“你有点喝高了啊。”
      景书摇摇头,又开了罐酒,“没有,这才哪到哪啊,咱俩加一起还没喝到一箱呢。说真的,今天我真的挺高兴的,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
      霍剑叹了口气,看来这丫头这段日子过得是挺憋气的,得,由着她吧。
      俩人又嘻嘻哈哈的说了会儿笑话,把剩下的两罐酒喝干净了,霍剑看看时间,还真得该送这丫头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景书脑袋抵在车窗上眯着眼睛嘿嘿的傻笑 ,笑完又眯着眼睛看霍剑。霍剑被她看得直发毛,斜眼瞄了她一眼就打开广播听音乐。景书听见音乐响,立马就兴奋了,手脚跟着打着拍子,然后扯着嗓子就跟着吼:“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霍剑瞅瞅景书吼得特美的德行,耳根子有点发疼。平时这景书正正经经唱起歌来其实挺动听的,可这歌让她唱的……怎么形容呢,反正基本上她是给它重新谱曲了。
      齐桓看着这锅碗瓢盆都已经见底,大家酒喝得也差不多了,于是扯着嗓子跟南瓜们嚷嚷:“差不多了吧,散了吧,让队长早点休息。”
      吴哲下意识看看表,再看看那个一直端着酒杯眯着眼笑的烂人,心里叹口气。本来开吃之前大家都嚷嚷着要等景书回来再一起吃,可烂人没同意,扬着手招呼大家先吃不用等,从五点多到现在都快四个小时了,景书还没回来。烂人看起来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儿,照常跟大家打屁瞎侃,可那时不时飘忽的眼神多少都泄露了他的心事。
      袁朗挥挥手,“没事没事,你们要玩你们玩。多长时间没好好玩玩了啊。”
      成才起来,冲着袁朗咧出两个小酒窝,“不了,队长,明天还得训练呢。再说,快熄灯了。”
      许三多也跟着起来,咧出两排大白牙,“那什么队长,谢谢你。今天真高兴,可惜,就是景医生没来……”大家一听,脸色都微微变了变,看向袁朗的眼神都带着谨慎,成才连忙拽了拽许三多的衣角,不让他再往下说。
      袁朗环视了一圈,“都干什么啊?景医生有事儿出去了,跟咱们不差这一顿。要散就散了吧,哎,走之前都给我收拾干净了。”
      南瓜们听袁朗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都呼啦啦起来该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该收凳子的收凳子,该收拾锅碗瓢盆的收拾锅碗瓢盆。吴哲扫半道儿地,一眼看到袁朗写字台留出来用热水温着的的麻森、酥油茶。
      大家收拾完,集体告退。袁朗也没多留,挥了挥手让他们走了。他们这一走,袁朗挂在脸上的笑一点点的消失,再看看表,脸色越发的不善。
      就在袁朗给温着的麻森和酥油茶换热水的时候,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不成调的歌声。他蹭蹭过去打开宿舍门探身一看,果然,景书晃晃悠悠的边哼着“啦啦啦,啦啦啦……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边往这边走过来。
      景书眯缝着眼睛,晃悠到自己宿舍门口才看到袁朗靠在门边阴个脸看她。她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上下看看袁朗,“呦,袁队长,这是袁队长。队……队医景书,向您行礼,行礼!”说着就啪的来了个标准的军礼,行完自己还在那“嘿嘿”直笑。
      景书一过来,袁朗就闻到一股酒味,而这脸色涨红,胡言乱语的样儿充分说明了景书喝高了。袁朗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一把抓住景书的胳膊就给她拖进自己屋,也不说话,就黑着脸看她。
      景书笑着笑着不笑了,眼睛闪了又闪,看着黑着脸的袁朗这心里的火儿就一股一股往外冒。抿抿嘴没说话,转身就要走。
      袁朗恶声恶气的哼了一句,“站住!”
      这一嗓子可把景书所有的火都勾出来了,借着酒劲,她不管不顾的转过身,冲着袁朗一仰脖:“干什么?想训训我是不是?我没干啥违法的事儿吧!平时你是队长,你管我认了,今天休息你还想管啊?你谁啊?你凭什么啊?告诉你袁朗,今天我开心,特别特别的开心,从认识你后从来没有过的开心。”景书说着,又过去拍拍袁朗的胸脯,“袁队长,袁队长啊,你会A人,这A大队的人都会A人。就我,就我景书一人是个傻子,是个二百五,被你们A的晕头转脑的。”景书越说越不成调,但仍旧顽固的盯着袁朗的下巴说个不停,“人家说什么我信什么,人家告诉我,你袁队有媳妇儿了,还是个护士呢,我就信了,我天天在医院瞄那群小护士,哈。”景书顶着迟钝的眼皮,重重的点点头, “真的,我真信了。谁都看出来我难受来着,连铁头儿都看出来,可没一个人跟我解释,没有一个人……要不是,要不是我往总参打电话,要你的资料,我现在还得被蒙着呢……”眼瞅着景书已是带了哭腔,袁朗的脑袋生平第一次特华丽的断电了
      “可惜,真可惜啊,袁队长啊,没让你看见我寸断肝肠的样儿。我以为你醒了后会跟我解释呢,也是,你既然想看我笑话干嘛解释啊。”景书脑袋凑到袁朗旁边,“偷偷告诉你哈,本来,本来我想好好算账来着,可现在,没必要了。真的,没必要了,我马上就走了。以后,咱俩谁也看不见谁了,我也省心了。是,我承认,心里会难受点。可总会过去的,这不是致命的伤,你对我景书来说,不是致命的伤!它能好,真的能好。”景书最后挥挥手,什么也说不下去了,握了握拳头,凑过去在袁朗的唇角留下一个匆匆的吻,“再见,袁朗。”
      景书说完就转身向外冲。看着景书要走,大脑早已断电的袁朗终于有了反应,过去一把拽住景书的胳膊,声音里却透出丝丝慌乱,“这就是你报复的方式?”景书一乐,“真稀罕,报复,我报复得了你袁队长么。袁朗,放手吧。”景书挣开袁朗的手开门一头就冲回到自己的宿舍去了。
      袁朗看着被摔上的宿舍门有些发愣,嘴唇上有种热热的感觉灼着他的心。转了身,在床上慢慢坐下,摸着脑袋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这是景书在跟他闹的一种方式。
      景书抹着眼睛回到屋,鞋也没脱衣服也没换就一头栽到了床上,眨了眨眼睛,这眼皮虽然发沉,可大脑却是清晰得很,这是她喝多时的毛病,越喝越清醒。
      甩掉了脚上的鞋,脱了外衣,想睡一觉,可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睡多了还是怎么了,反正是怎么也睡不着。景书有点气,腾的一下起来跑到卫生间去洗脸,这一洗把沉重的眼皮都给洗精神了。想想反正也睡不着,于是开了台灯坐在写字台前发呆。
      拿出霍剑给她的进修邀请函,景书有点心软,以后得挺长时间见不到袁朗,对他这么下手好像是太狠了。可又想到白天霍剑问她到底想不想知道袁朗真正想法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真太妇人之仁了。奇怪的是,她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霍剑一说到袁朗的时候都会带上一种挺阴狠的表情,好像袁朗对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似的。可转念又一想,他们俩能有什么过啊,自己这纯粹是杞人忧天呢。
      搓搓脸,景书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睡不着,这么呆着还不如去医院那边看看呢。大过节呢,好像就王院长在那值班呢。
      穿了衣服出了宿舍楼,多少还有点晕沉的脑袋让夜风这么一吹脑细胞通通清醒过来。景书一溜烟儿跑到医院楼下,抬头一看,果然院长办公室的灯亮着呢。挠挠头,想起有些事还得跟王霄说,于是抬步就直接往王霄的办公室去了。
      王霄拉开办公室门一看到景书在外面站着,显然愣了一下。侧身让她进屋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大晚上不睡觉怎么跑这儿来了?要换我班?”
      景书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摆了下手,“换班加工资不?”
      王霄坐回到椅子上,合上桌子上的书,“给你个先进劳动者奖状。说吧,是为年会进修的事儿来的吧?”
      景书嘿嘿一笑,随手打了个千儿,“大人英明,小的佩服。”
      王霄白了景书一眼,“去去去,革命军人,少来封建社会那一套。”他边说着边到档案柜旁边拿出一摞资料递给景书,“给,这是这次年会和一些专家的资料,你好好看看。……刚才霍主任来电话呢,让我赶快放行。大晚上的啊,跟催命似的。”
      景书喝了口水接过资料,“嘿嘿,他那人就那样,您别在意啊。……呦,资料这么全啊,谢谢您哈,院长。”
      王霄瞅了景书一眼,问题在嘴边绕了绕,还是没憋住自己八卦的心理,“你跟霍主任好像很熟啊。”他这问题是问出来了,可问得小心翼翼的,边说边仔细观察的景书的反应。
      “啊?”景书从资料里抬起头,一脸坦荡,“是啊,挺熟的,认识二十多年了。”
      王霄明了的点头,“哦,青梅竹马。”
      景书喝着水目光又投到了资料上,“嗯,挺倒霉的。”
      王霄拿过个指甲刀靠在椅子上开始修指甲,边修边扫着景书的脑瓜顶,“哎,听说他以前都进B集团军的特种部队了,后来又被退回去了,留在了总医院。是吧?哎,这才二十八岁就主持整个医院的微创项目。青年才俊啊,咦,他好像跟袁朗一样大吧?”
      景书抬头一乐,“王院长,我听着怎么好像你在间接夸袁朗呢?嗯?你说什么?霍剑跟袁朗一样大?”
      王霄特诚恳的点头,“对啊,你不知道吗?”说着猫着腰在柜里翻出份袁朗的资料,“看,他俩一年的,嗯,袁朗比霍剑大仨月。你不知道?”
      景书也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怎么着了,反正脑筋有点打结,“不,不是……他不说他三十么,我记得,三……三多说,袁朗还跟他说‘他才三十,还没玩够呢’,这这怎么又缩回去了?”
      王霄挠挠头发,迟疑的开口,“啊……估计是他长的老,唬这帮孩子呢吧。嗯,应该是,不然震不住他们。”
      景书一听脑袋差点冒烟,“啪”的一下就把水缸子摔桌子上了,“什么玩意儿,这是什么玩意儿,连这都没个真的。以后他说话我是不信了,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了。”
      王霄看着景书一副受刺激的样咧嘴乐,“没事儿,习惯就好了。”
      景书侧着脑袋看王霄,看了一会堆起笑灼灼的看着王霄,“院长啊,我知道您是好人。我来以后您一直挺照顾我的。这次还批准我去进修,您对我真的真的是不错,很不错,我感激你啊,挖心挖肺的感激你啊。”
      王霄一听头皮就发麻,连忙摆着手,一脸惊吓,“别别,别说得那么血淋淋的。有事儿你说事儿,少来这一套,我看着瘆人。”
      景书眯眼一笑,“嘿嘿,我想求您点事儿。您一定得答应,您要是不答应,相当于要我的命啊;您要是不答应相当于宣判了我的死刑啊,您要是不答应……”
      王霄被景书叨咕的脑仁儿生疼,“得得得,你说吧,不违反原则的事,我一定答应。”
      当景书背着大包小裹出现在众南瓜面前的时候,这帮南瓜们都傻了。大家的目光在景书和她身后的铁路、王霄之间走了好几个来回,发现王霄是一脸不舍,铁路是面沉如冰,而景书则是红着眼圈咬着嘴唇要哭不哭的样儿。众南瓜的脑袋扭得跟雷达似的,几十双眼睛同时在寻找着他们的主心骨——他们那烂人队长。可没有,人老人家影儿都不见一个。
      景书吸了吸鼻子,对着大家伙就行了一个礼,这礼行得特庄严特悲壮。一开口,她的声音都带着哽咽:“谢谢,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我知道,我给大家添过不少麻烦,这个我真得说声对不起。以后,以后不会添麻烦了。”景书说着对着大伙儿鞠了个躬,垂着脑袋又说,“菜刀,以后我再也不偷你的刀了,你丢的那些刀我都藏在炊事班那面板下面了,王班长知道,问他要就行了。锄头,以后我也再不抢你零食,再也不摘你的花儿了,再也不偷你游戏碟了,不过你那游戏太高端,我的电脑都装不下。成才啊,对不起,你那瞄准镜模型上的墨汁是我涂的,我错了。完毕啊,之前说往鞋里喷花露水祛味那是骗你的,你没看那几天齐桓直打喷嚏么。C3啊,你那袖珍鼠的粮食是我拿走的,那小瓜子儿都潮了,本来想给你晒晒,结果被麻雀给叼走了……徐睿啊,你拖鞋上那个大木跟儿是我钉上去的,你乐意跟锄头比身高,可你真的没他高……”
      大伙儿看着景书垂着脑袋嘀嘀咕咕交代着自己的罪行,心里挺多谜案这下都得到解答了,合着都是她干啊。本来想笑,可看景书这副悲壮的样子,还真笑不出来。
      王霄在景书身后翻了个白眼,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让她来告个别,谁让她在这儿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景书听到咳嗽声,浑身一个激灵,这回终于插入了正题,“我要走了。以后……”摇摇脑袋,“我会想你们的。”
      景书说完过去一个个拥抱战友,这下众南瓜们可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景书要走,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要走?这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等景书转身跟着王霄铁路走了,齐桓转身就往宿舍跑。异常,这绝对是异常,景医生走队长能不知道?难道不来送送?
      齐桓跑到袁朗宿舍门口,门也没敲,直接推门冲了进去,这进去一看,屋子里哪有队长的人影啊,他一扭身又撒丫子跑出来直接往办公楼去了。冲到袁朗办公室门口,果然里面隐隐传来一声声咳嗽的声音。齐桓心一紧,也不顾得什么礼节,推门就进去了。
      可推门一看,却给他吓一跳。整个办公室是烟熏火燎的,烟气弥漫得跟太虚幻境似的,而他们队长就坐在这样烟气弥漫的办公室里抽着烟,眼睛赤红的对着电脑做着什么,窗帘也没拉开,整个屋暗呼呼的。
      袁朗侧头一看是齐桓,冲他招招手,“来,这是过年后的训练计划,你看看。”说着袁朗从旁边抽出几张纸来递给齐桓,又扭头对着电脑弄他的城市战训练的数字模拟。
      齐桓接过纸看都没看就扔桌子上了,沉沉的开口:“队长,景……景书走了。”
      袁朗敲着键盘的手一顿,漫不经心的语调中带着丝丝的紧张,“走了?去哪了?”
      齐桓摇摇头,“不知道。刚才铁头儿和王院长跟着她过来的,背着行礼……”
      袁朗眯着眼睛扭头看看齐桓,脑袋里嗡嗡的都是昨天晚上景书的话“没必要了,我就要走了……再见,袁朗”,袁朗狠狠的抓了抓头发,她走了,能走去哪?为什么要走?生他气了?生气她说啊,他可以道歉,怎么样都行。这前一天还好好的,还团在他怀里睡觉呢,怎么今天说走就走了?
      齐桓跟在往前狂奔的袁朗后面想提醒着他注意身上的伤,可他的话现在哪入得了袁朗的耳朵啊。
      袁朗一直跑到快到基地大门口了,这才看见停在那的一辆轿车,车旁站着景书,铁路,王霄,还有霍剑。
      袁朗停下脚步,远远的看着,嗡动了下嘴唇,可颤颤巍巍的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就这么看着,看着霍剑带着笑跟王霄铁路握手告别,看着景书笑靥如花的对着铁路王霄行礼告别。袁朗的心乱成了一锅粥,他有点分不清真假,有点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身要上车的景书,一扭头看见远远站着的袁朗。她低沉叹了口气,把行礼交给霍剑慢慢向袁朗走过去。她越走越近,越近看得越清,袁朗的双眼是布满血丝的,脸色是惨白的。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呢。景书心软了一下,回头看看霍剑,只见霍剑冲着她微微摇着脑袋。景书心一横,她这是干嘛啊,凭什么心软啊,他连年龄都能拿来A人,没准这德行也是装出来的呢。
      景书走到袁朗面前,向袁朗行个礼,“袁队,我走了。你保重。”低着脑袋想想,“烟,戒了吧。那东西,不好。”
      袁朗动了动嘴唇,想问她去哪儿,可好半天,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举手冲景书回了个军礼,眼睛直直的看着景书的眸子,他不急,回头一定要弄明白她去哪的。
      景书叹口气,转身走了。上了车,闭上眼睛,任由着霍剑把车开出基地的大门。
      霍剑看着景书闭着眼睛强压着难受的样儿,叹口气摇摇脑袋,“心疼了?送你回去解释明白。”
      景书摇摇头,“没有,昨晚没睡,困。”
      霍剑垂了垂眼睛,试探着问:“你……真的还想回来吗?不论遇到什么问题?”
      景书睁开眼睛带着笑开口:“我要不回来那就成军中最不招人待见的那种人了。”景书的目光深远了几分,“霍剑,今天这一走我才发现,我放在这儿的感情,太深了。不光是因为袁朗,也是因为在这儿的每个人,他们每一个都是我可以交付生命的伙伴。”
      霍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紧得手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好半晌他才开口:“景书,我羡慕你,听了你这话,我更羡慕你了。”
      景书侧头看着霍剑好看的侧脸,迟疑的开口:“霍剑,你也曾进过特种部队吧?是B集团军的特种部队吧?那,后来为什么被退回去了?”
      霍剑脸色青了青,终于扯出一个笑来,伸手揉了揉景书的头发,“你的问题真多,快赶上十万个为什么了。”
      霍剑一直把景书送到机场,景书看着霍剑手中就一张机票特疑惑的问他:“你不走?”
      霍剑摇摇头,“我还得去另一个部队。过两天回去。放心,年会上你肯定能看到我。”
      景书点点头,应了声“哦”,拿来机票便登机。
      霍剑一直看着景书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两道剑眉微微扭了起来,叹口气摇摇头。布兜,这次剑哥要对你说抱歉了。
      袁朗带着苍白的脸站在铁路和王霄的面前。铁路沉个脸跟看仇人似的看着袁朗,王霄摇摇头,拉过袁朗,“走,做下检查吧。你才出院就这么跑?真是嫌自己命长啊。”
      袁朗扭了下膀子,便扭掉王霄的手,“王院长,景医生好歹归我们队吧。她走了怎么通知都没通知我一声啊?”
      王霄摸摸鼻子,心里那个抱怨啊,这个死丫头啊,她走了干净了,这烂摊子居然交给自己了。不过看着袁朗这情绪濒临失控的样,王霄又暗自发乐,心想着,好你个袁朗,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王霄板着个脸,装得跟大瓣蒜似的,“这是医疗系统的调动,何况,铁大队也是知道的。哎,其实,就是参加一个年会。”
      袁朗一听,勾了勾嘴唇要笑,这丫头果然回敬他呢。不过王霄下面的话怎么也让袁朗笑不出来了。王霄说,“这次年会之后,她就不回来了,好像要给她留在总医院吧。反正也是,这地方不适合她。”
      袁朗一听这话,脑袋嗡了一下,又拧着眉点头,“对,这里不适合她。”说完也没多说,转身开门就出去了。
      铁路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叹口气摇摇脑袋,指着门点了点,扭头对王霄:“看这德行,这小子是陷进去了。”
      王霄笑着点点头,语气里全是调侃,“好啊,自从我看了铁某人那出护士忘打麻药的现实剧目后,好久这么看热闹了。”
      铁路腾的一下起身,斜了王霄一眼,哼了一句,“哼,唯恐天下不乱你。”
      袁朗一进办公室,就看着他手下的一帮南瓜在那排排站呢,一个个都拿期盼的目光看着他。袁朗抻过个椅子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了啊?不训练去在这干什么啊?”
      南瓜们推推搡搡了半天,最后还是菜刀冒头当了炮灰,“队长,那个,那个景医生到底……”
      袁朗目光一紧,再抬头时看自己的兵们的目光是格外的清澈,“她怎么了?没事,就是去参加个医学年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大伙儿听队长这么一说,一个个都拍拍胸脯表示放心了。许三多咧出天真无邪的笑,“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景医生要抛弃我们了呢。”
      袁朗听了这话,敲着键盘的手一顿,却只是一瞬间。
      成才摇摇头,“不会,景医生绝不会抛弃我们的。”
      “行了。没事都出去吧,让我干点活行不行?”袁朗懒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吴哲一步迈了出来,“队长,您的任务是休息,这些活我们来吧。”
      袁朗揉揉额头,“去去去,我还没到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程度呢。出去,都出去吧。”说着起身把这帮南瓜一个个都给赶了出去,然后砰的关上了办公室门。
      袁朗回到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发呆,最后还是继续他的工作,景书的想法他没弄明白,他愿意等,也愿意去问。清楚了原有,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当袁朗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来扒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甩甩脑袋揉揉脸,随手抓起烟盒要抽烟。可刚取出根烟来,就想起景书临走时跟他说的“烟,戒了吧”,叹口气,又把烟塞回到烟盒里。去洗了把脸,回来继续干他的活。
      等袁朗把手上的活都干完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伸了个腰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于是就下楼想弄点吃的。可他刚一出办公楼,就看到霍剑在那站着,明显是在等他。
      袁朗过去冲霍剑点了个头,“你没走?”
      霍剑点点头,“我还有事,景书先走了。怎么样,袁队,有时间吗?谈谈?”
      袁朗的目光沉了沉,“好啊。”
      俩人肩并肩的慢慢走到射击场外的一个土坡上,袁朗盘着腿坐到地上,斜了眼立在那的霍剑,“想说什么啊?”
      霍剑也坐了下来,伸直了两条腿动了动,然后慢慢的开口,“袁朗,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不认识我,可我早已认识你了。”
      袁朗随手抓了根枯草在手里玩,“注意我什么啊?我跟你好像不是一个系统的吧。”
      霍剑一笑,支起一跳腿,幽幽的开口:“袁朗,我一直想问问你。你还记得吕思昂吗?”
      袁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一震,看向霍剑的目光则带了更多的怀疑和防备。
      霍剑没看袁朗,抬起放在腿上的一只胳膊支着下巴继续说道:“我非常想知道,吕思昂是不是死在你手中的唯一一个女性?”霍剑摇摇头,啧啧的叹着,“你让她死的真漂亮,一颗子弹正中眉心,当场毙命毫无痛苦。神枪手,果然是神枪手啊。”回头一笑,他继续说道,“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啊,就这样,‘砰’的一下,死在你的枪口下了,你真的舍得啊。”
      霍剑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来,抽出一根儿点上,重重吸了一口,“可怜啊,她死后连个墓地都没有。她的骨灰就这么‘呼’的一下都随风散了。”说着,霍剑伸出手,对着空荡荡的手心吹了一下,好像在吹散吕思昂的骨灰,“知道吗?真正真正为她哭过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景书!那时候啊,景书抱着吕思昂的遗物那个哭啊,哈哈哈哈,思昂这辈子有人这么为她哭,她也值了吧。”
      袁朗听着霍剑的话,脑袋嗡嗡作响,他记得,他记得吕思昂。可他万万没想到,吕思昂居然跟霍剑,还有景书有关系。眯了眯眼,袁朗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吕思昂跟你跟景书到底是什么关系?”
      霍剑转头对着袁朗慢慢的扯出个笑来,“果然啊,家里对我和景书还是实施了保护,不然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呢?”霍剑的笑更深了一层,“景书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吕思昂,他们是相交十年的闺蜜朋友哦,而吕思昂被你一枪打死的时候,她正好在做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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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落寒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3:32:46 |只看该作者
    拨云见日
      景书吃过年夜饭看着姑姑姑父们拉着爷爷打麻将,自己就叫上了好好和果果到厨房去洗碗。因为过年了,家里的保姆都给放了假,所以这些涮洗打扫的活儿也都得自己来了。好好和果果见景书好像不大开心,于是围着景书拼命说笑话,也眨着好奇的目光问景书他们部队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景书咧咧嘴,很想问,杀人算吗?可又怕把两个妹妹吓到,于是只是一笑置之。收拾完了,好好和果果凑到一起打游戏去了,景书想了想,拿起手机到三楼的天台上去打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霍剑的声音稳稳的传来,“拜年电话打得够早的了。”
      景书嘴张又张,最后咬着牙,慢慢的说道:“霍剑,思昂的事情,我知道了。”
      好半天,电话那头没有一点儿声音,景书也没说话,只能感觉到自己心咣咣的跳。
      等霍剑再开口的时候,景书的脚都冻木了。霍剑说:“袁朗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停了又停,又慢慢说道,“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景书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
      霍剑静静的说,“或许,知道全部事情的,只有大老爷子吧。很多细枝末节,我也不知道。”
      景书眼睛酸酸的,伸手抹了下鼻子,“这两年,你一直留在医院里不回来,是因为这个吧。”
      霍剑叹了口气,“景书,你怎么想的?”
      景书抬头看了看已经黑下去的天,“不知道。老实说,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守岁的时候,景书往A大队打了一个电话,是铁路接的电话。铁路想说点什么,可景书只说拜年的话,然后要求他们队的南瓜都来接下电话。铁路叹了口气,伸手把话筒交给袁朗,用唇语跟袁朗说了一句,“景书。”
      袁朗身子一震,挥手要把话筒交给吴哲,可吴哲一闪射,铁路一拉,这话筒还是稳稳的落在了袁朗的手里。袁朗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挺不耐烦的,“干什么啊?”
      景书一听袁朗的声音,心忽然就拧了起来。袁朗,袁朗,袁朗,袁朗,她该拿他怎么办?
      袁朗皱着眉,眯了眯眼,“不说话挂了啊。”
      景书咬着牙正着声音,“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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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忧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5:08:19 |只看该作者
    袁朗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几乎成了白色,“过年好。”之后,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景书咬着嘴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才说了第二句话,“帮我给兄弟们带好。”说完,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袁朗听着已经忙音的听筒,轻轻应了一句,“好。”
      一直到大年初一临中午的时候,景书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好换了衣服刚要下楼,就看到景老爷子在书房看着什么。
      景书低头呻吟了一下,还是过去敲敲门进了书房。景老爷子看了眼景书,指指椅子,“坐,霍剑说什么时候来?”
      景书坐在写字台对面的沙发上,“明天。爷爷,我想问你点事情。”
      景老爷子没抬头,“问吧。”
      景书挣扎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爷爷,你叫霍剑来,是为了跟我们说明白思昂的事情吧。”景书顿了顿,“所以,那么重要的文件你才会放书房对不对?”
      景振德这下直了身子,靠在椅子上仔细端详中自己孙女,端详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对。你进了A大队,虽然只是医生,可迟早会面对类似的问题。而霍剑,他也该有他的生活了。”
      景书团起双脚放在沙发上,抱着腿苦笑,“世界真是小,当年那个坚决执行了你命令的人,把我招进了部队,把我带进了A大队,成了我的指挥官,也成了我喜欢的人。”
      景振德一愣,看着景书半天,才缓缓的说道,“袁朗,是个好兵。”
      初二那天,霍剑拎着拜年的礼物来了。景书接过东西,跟他说,“爷爷在书房等我们。不过,他要我们穿军装。”霍剑顿了顿,低头看看自己的牛仔裤,韩版大毛衣的,耸耸肩又转身出去了。
      等他换好了军装再来的时候,发现景书也穿好了军装在客厅等着他。霍剑坐在景书对面,看了景书半天才道:“布兜,我对不起你。”
      景书摇摇头,“这件事,没有谁不起谁。真正对不起我们的,是吕思昂。”
      霍剑红着眼睛起身,“走吧。别让老爷子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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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5:32:30 |只看该作者
     俩人到了书房,敲门一进去,发现景老爷子也穿着军装在等他们。老爷子看看两个年轻人,指了指桌前的三把椅子,“坐。再等会儿,我还请了一个人来……”
      “报告。”景老爷子的话音还没落,一道报告声就在书房外响起。景书侧头一看,原来是徐叔叔。
      老徐进来行了个礼,“您要见的人来了。”
      景振德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景书和霍剑双双向门口看去,当门口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时,景书愣住了,而霍剑低低的惊喊了一声,“袁朗?!”
      袁朗看着景书,她好像又痩了一些了。而眼圈下也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黑影,是没休息好吗?
      “袁朗,来,坐。老徐,你出去吧。”景老爷子指了指桌子前的空位。
      袁朗过去行个礼,“景将军。”然后在景书旁边坐下了,双目直射着景振德。
      景振德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年轻人,轻言道:“有点压抑是不是?这事儿本不该跟你们说,可是景书,霍剑你们跟吕思昂的关系特殊。现在时过境迁,你们也该有各自的生活了。尤其是霍剑,对不对?”
      霍剑点点头,没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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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出半个身体的喵蛋懵懂兔叽

    弓箭手勋章 - 转职为弓箭手可以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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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仪式 普通靓号 发表于 2013-9-17 06:57:31 |只看该作者
    景老爷子目光扫了一圈,继续说道:“由于那个时候这个组织的信息我们并完全得到,所以只能对暴露的这些人进行监控。景书那时候在美国读书所以还好,而霍剑,在那一年中,你身上都是装了qietingqi的,你跟吕思昂的每一次谈话,总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当时,我真的很怕,怕你被牵扯进去。幸好,你是品行纯良的孩子,对吕思昂提出一些要求,你霍剑一听,猛的想起来有这回事,目光一闪,“对,是有这么一次。但是我走的是军事免检通道。按规定,不能带任何个人通讯设备。难道……”霍剑看看景书,景书看看霍剑又看看袁朗,袁朗单手托着下巴,微微点着头。
      景振德也点点头,“是的。那就是一份经济情报。”
      霍剑一听,脊背一凉,忽感后怕。
      景老爷子慢慢继续说道:“一直到两年前,我们打算收掉这个组织的时候,中N外交彻底恶化,我们在诸岛的列兵数也空前增加。景书,如果你没忘的话,那时候你父亲就是被派往N国出任特派大使与N方进行最后的谈判。那时的情况,就是枕戈待旦。”
      景书眼睛一缩,“难道说,那时候两国外交的赌注都压在爸爸身上?如果谈判破裂,战争一触即发?”
      景老爷子点点头,“是的。严格说起来,那时候小规模的战争已经在远海海域进行了。”老爷子顿了顿,“所以,这个组织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尽快铲除,而我早在苏门答腊岛的军演中就已相中的袁朗,所以那时密调袁朗到总部进行特训。可是特训还没结束,吕思昂居然盗得了东海海防图。于是我们惊觉肯定有埋得更深的内奸,国安局费尽心血才铲除这个内奸。这个组织立刻分崩离析,吕思昂为寻求霍剑你的庇护,谎称怀孕要与你结婚。所以那时我才调了你去飞虎大队,进行隔离。而景书你发现没有,那时你的手机,除了特定的几个号码外,别的号码都是打不进去的。”
      景书点点头,“我还以为我手机坏了呢。可后来又好了,没想到……”
      “吕思昂联系不到你们,又找不到她的组织,所以只能自己越境潜逃。而东海海防图还在她身上,她也是唯一看过这海防图的人,所以必须立刻予以击毙,否则一旦情报外泄,景书,你父亲的谈判是毫无胜算的可能,他的命扔N国不算,这个国家也要面临着巨大的战争危机。”景老爷子顿了顿,“幸好,袁朗在收到命令两个小时内击毙了吕思昂,拿回了海防图,他把尸体送回总部后,我们对尸体进行了解剖,可以确定,情报并未外泄。两天后,你父亲谈判成功,半个月后,双边协定签订,我们退兵百里,这场危机才得以化解。”
    很坚决的说了NO。霍剑,你还记得那年你去N国时,她让你帮她带手机出关吧?”

    [ 本帖最后由 zijian95 于 2009-4-29 15:31 编辑 ]

    生きているのなら神样だって杀してみせ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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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驻站写手Lv.S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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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08:36:19 |只看该作者
     重归平静
      安静,彻底的安静。整个书房静谧的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清晰。一时间没人去打破这份安静,或许也没想到要打破。他们,都在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事实。
      景书的目光定在书桌前放置的军帽上,军帽上的八一徽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熠熠的光辉,这光辉闪的景书双眼发胀、发麻,也发疼。她好像明白爷爷一定要她和霍剑穿军装的道理了。
      霍剑的目光也久久地落在军帽上的徽章上,好半晌,他才有些艰涩的开口:“吕叔……不,吕颂业,让吕颂业死亡的那场车祸也是安排好的?”
      景爷爷直了直身子,“不。那是真的意外,那个卡车司机违章驾驶。”
      霍剑点点头,通红着眼眶慢慢站起来,“老爷子,那……我先走了。”
      袁朗和景书也慢慢站起来目视着霍剑。景老爷子站起来绕过书桌,站到霍剑的面前,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这次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把思昂的骨灰跟她父母的骨灰合葬了,她活的心惊胆战,死得也不光彩,所以墓碑上我没刻她的名字,我想她这么安眠着比什么都好。”
      霍剑听了一愣,身体晃了晃,一股热意就往眼眶上涌。景书和袁朗也都微微红了眼眶,景书嘶哑着开口:“爷爷,您……”往下的话景书说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心里绞的是什么滋味儿都有。忽然觉得手上一紧,景书低头一看,原来是袁朗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景老爷子拍了拍霍剑的肩膀,看着景书摇头叹着气,“好歹她也叫了我十年的爷爷。”
      三个年轻人从书房出来时,眼睛都有些发湿。霍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掏出根烟就想点上,可刚打着火,想了想又把烟给拿了下来,塞回到烟盒里了。
      景书抱着胳膊看霍剑,“怎么了?不抽了?”
      霍剑抹了抹脸,“不抽了。该戒了。”
      景书斜着眼睛扫了眼袁朗,袁朗耸了下肩膀,“别瞅我,我也戒了。”
      霍剑愣了一下,慢慢转头看着袁朗,而袁朗一只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也斜了眼睛看霍剑。两人看了好一会,看得景书都快怀疑这两人在制造着220伏电压了。最后,霍剑抿了抿嘴,向袁朗伸出一只手,“袁朗,不好意思。”
      袁朗想了想,也伸手握住霍剑的手,“我该说谢谢。”
      霍剑瞄了眼景书,又看着袁朗,“好好对她。”
      袁朗挑了挑嘴角,点了点头,握着霍剑的手紧了两下。这,便是他袁朗的承诺了。
      霍剑起身要走,袁朗也说要走,景书顿了顿,嚷了一句,“等我。”就拿了自己的衣服过来,换了鞋要跟他们一起走。
      到了院子里,景书一回头,发现爷爷正站在二楼的书房窗户边向下看他们呢。景书冲爷爷挥挥手,景爷爷点点头,然后身影在窗前消失。
      袁朗眯着眼睛看着景书,心口热得发胀。那几天他以为他们真的完了的时候,他还能强压着那股难受劲。可除夕那天接到她的电话,这心尖儿上的疼几乎把他给淹没了,今天一看她,他真的想好好的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疼她。
      霍剑看看袁朗,“我先走了。”说完便转上了车。
      景书和袁朗看着霍剑的车子开出院子后,这才慢慢的往外走。袁朗侧着头看着景书一直垂着脑袋,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手攥在了手里。
      景书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嗡声嗡气的说,“思昂以前对我的好,我不会忘。永远不会。”
      袁朗握着景书的手一顿,“你恨我吗?”
      景书咧了咧嘴,“从我个人来说,你虽然杀了思昂,可却救了我的父亲。”她又顿了顿,“从军人的角度来说,更没有恨不恨的问题。”景书吸了吸鼻子,一笑,“我怎么觉得袁队有点患得患失了?”
      袁朗咧咧嘴摇着头叹着气的笑了,胳膊一伸,他做了件一直想做的事情:把景书紧紧搂在了怀了。
      景书身体一僵,又慢慢的放松下来,侧着头枕在袁朗的肩膀上,双手慢慢的在袁朗的腰后收紧。
      袁朗把头埋在景书的脖颈间,轻轻的开口:“景书,我想你,真的!”
      景书一听这话,眼眶又一红,心里忍不住的暗骂袁朗:该死的家伙,又往我的软肋上戳!可她的大脑好像不听她指挥似的,也跟着点头,还跟着开口。景书居然听到自己的嘴在说:“我也是!”
      袁朗搂着景书的双臂又紧了紧,要像要她给揉到自己的体内似的,他这次再也藏着掖着,很直白的告诉了景书他的想法。袁朗在景书的耳边说:“我爱你。”
      景书一听,全身一僵,心里激动得直热,他居然先说了?先说的居然是他?她知道他们两个人心里多少都有对方,可她真的没想到,袁朗这么快就跟她说这三个字。
      景书是激动了,是真激动了。她这一激动,就这么“噗”的一下笑了出来,然后是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袁朗松开手,脸色紫青的瞪着景书。有没有搞错?他在告白,他在说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说过的话,而她……她……她居然能笑成这样?袁朗铁青着脸,转身就走,伤自尊,太伤他自尊了。
      景书笑笑的就笑不出来,赶忙屁颠屁颠的追上袁朗,拉着袁朗衣服袖子开始忏悔,“袁朗,袁朗,你听我说,我不是笑你。”可袁朗没理她。
      景书又摇摇袁朗的胳膊,“袁朗,袁朗,真的,你听我说,听我说。”袁朗止住脚步斜挑着眉看她。
      景书颠颠跑到袁朗面前,脸上的笑又有点控制不住了,于是赶紧呱啦:“我笑是因为……不,袁朗,你知道吗?这是,这是我认识你以来,最让我舒坦,最让我爽气的一件事。”景书边说嘴角边抽,“刚才,就在刚才,你知道么?我的女性自豪感和虚荣感空前膨胀啊,一想到英明神武,伟岸不凡,车见车载花见花开被全基地的人所公认的妖孽狐狸刚才居然……哈哈……居然双目灼灼的对我说……哈哈……”景书又扬着脑袋笑了几声,“爽气,忒爽气了……我跟你说哈,我……唔……袁朗,别,唔……”景书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袁朗的唇早已堵上了她的嘴。
      袁朗气息在景书的唇上留下浓重的气息,而袁朗灵活的舌也游走于景书的口腔中的每个地方,最后与她的舌抵死的纠缠。景书的大脑越来越乱,思维越来越不清晰,只能感受到袁朗灼热的气息,最后她的双手只能死死的攀住袁朗的肩膀。
      景书不知道这个吻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知道自己跟全身虚脱了似的靠在袁朗胸口上喘着粗气。
      袁朗的声音在景书头顶低低的响起:“还笑不笑了?”
      景书通红着脸,把头又往袁朗怀里埋了埋,然后摇了摇头。
      袁朗收紧了手臂,又低低的说道:“我回去后就打恋爱报告,怎么样?”
      景书早已没了声息,只是在袁朗胸口不住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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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金牌写手Lv.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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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聊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15:46:07 |只看该作者
    番外 景书生日
      袁朗是初五傍晚的车,景书送他上车时那手始终拉着袁朗的衣角,挺依依不舍的。袁朗把景书搂在怀里紧了又紧,又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火车快开的时候,袁朗才上车,上车前他说了一句,“等我电话。”
      景书看着火车一点一点消失在视野里,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涌上那么一抹感伤,想起林维的婚姻变故,她忽然患得患失起来,不知道她的这份爱情能不能抓得牢。可景书又一想,自己这是干嘛啊干嘛啊,袁朗跟那个富家子是一路人么!再说了,要是袁朗敢对不起她,她不把袁朗断手断脚挖心去眼割舌割耳塞到咸菜坛子里做成人彘才怪,对了,她还得顺便阉了他!
      景书边把她一口银牙磨得嘎吱吱直响边到往机场那边赶。而正躺在卧铺上的袁朗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冷风吹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景书到总医院第三天,袁朗恋爱报告的传真就发过来了。景书看着报告嘿嘿直乐,心说着:这丫的速度还真快!
      人一投入到工作中就会觉得日子过得特别的快。景书知道这次机会难得于是更加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每天除了完成一定的体能保持训练外基本上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可景书隐隐的觉得哪有点不对,一些被这帮专家称之为首次公布的新理念,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有接触过。想来想去没想明白,景书开始有些忿忿,觉得这帮洋鬼子忽悠人呢。
      学习进入第二个月的时候,赶上了景书的生日。景书压根儿把这茬忘得是一干二净了,直到中午看到霍剑给她捧来份蛋糕,她这才想起原来自己都二十五了。进修班的主讲师Abel是个好凑热闹的老头儿,这个美国老头儿知道这是景书的生日说一定要给景书开个Party来庆祝。他这个提议引起一帮人的追捧,景书本想拒绝,可想想估计这帮人是打着给她庆生的名义来行娱乐放松之实,于是也没多做推辞,反正只要别让她操心他们爱怎么折腾都随他们好了。
      下午上完课,景书回到宿舍开了电脑上网,她的邮箱里躺了N封MAIL,都是老师同学朋友们给她发的生日贺卡。还有封她爸妈发来的,还附了一封信,洋洋洒洒上千字,景书归纳了一下中心思想,基本就说了三件事:一、交代了他们目前的行踪,他们正在阿拉伯国家走访;二、嘱咐景书外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并表达了一下生日祝福;三、她和袁朗的事儿他们知道了,等两边都有时间的带他回去给他们见见。可景书把信箱刷了又刷,可就是没看到一丝关于袁朗的消息。景书有点生气,可又想自己生得是哪门子气啊!上次他打电话是在演习前,现在虽然演习完了,没准正忙着下去收南瓜呢。
      景书依着时间来到医院礼堂的时候吓了一跳,这礼堂让Abel布置的……跟教堂似的。那老头儿还让一帮护士们捧着蜡烛杯一边站了一排给她高唱《祝你生日快乐》。最让景书崩溃的是这帮护士背后一人都背着个翅膀。这架势给景书震得目瞪口呆的,完全忘了该有啥反应了。霍剑咧着笑过来,拍拍景书的肩膀:“怎么样?感动了吧?”
      景书呆愣愣的看看霍剑,又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靠,我一直以为我这样的得下地狱呢,原来我上天堂了。我还真看到天使了。”景书说着就直直的朝这帮天使走了过去,Abel看着景书震惊的表情特有成就感,他觉得这是他送给这个得意门生的最惊喜的礼物。
      景书在捧着蜡烛杯的天使面前一个个走过,边走边嘟囔着:“我居然上天堂了,我居然上天堂了……”最后她停在某个护士长面前,仔细的看着人家。那个护士长四十左右,可还带着自认天真的笑看着景书。景书看了好半天,幽幽的说:“天堂还有这岁数的天使啊……”
      那护士长一听脸就绿了,抬脚就朝景书屁股踢了一脚:“我这岁数就不能做天使啦?天堂是平等的,知道不?”
      景书连忙点头:“对对,平等平等,天堂也是和谐平等的……”
      那个护士长气得把手里蜡烛一吹,回头喊了一嗓子:“开灯开灯。”然后掐着景书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袁朗怎么就看上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啊。你就没一点儿感动啊?”
      景书顺着护士长的手劲上蹿下跳的叫唤:“轻点轻点……铁头儿怎么就看上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啊。”好不容易把胳膊从虎爪中挣脱,景书揉着胳膊哼道,“如果你跟铁头儿在银婚纪念日上,大队里那帮人捧着蜡烛给你俩唱《牵手》,你感动不?”
      铁嫂子一听想象了一下一帮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煽情的边做着人形海波边唱《牵手》的德行……她恶寒了一下,打了个冷战,“我肉麻!”
      景书挽住铁嫂子的胳膊特狗腿的点头:“就是就是!”
      景书靠在一角看着这帮人又打气球又唱歌的,玩得是不亦乐乎。Abel非要拉着霍剑学中文绕口令,结果最后把他自己舌头给咬,疼得伸出舌头使劲的扇乎;骨科的一个大夫非要唱《看我七十二变》,结果她愣把这歌的调唱成了《爱情三十六计》;几个护士在玩扎气球,结果一个护士没扎着人家后背的气球反而把人家屁股给扎了,结果被追杀……景书靠在一边舔着嘴角在那嘿嘿的乐,可没乐一会,她就掏出手机看看,看到手机还是屏保的状态,她眼神黯了黯。
      一杯橙汁递到景书面前,景书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
      “想袁朗了?”铁嫂子抻过凳子坐到了景书身边。
      景书也拉过把凳子坐了下来,“有什么可想的。”
      铁嫂子扫了眼景书,“你就口是心非吧。你是袁朗女朋友,袁朗是你男朋友,想念彼此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你跟那小子一样,连这都藏着……这事儿,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们自己吗?”
      景书被铁嫂子这么一说,脸腾的一下红了,“行,我错了。下回改。”
      铁嫂子喝了口水,“之前铁路还跟我说,袁朗终于遇到能降得住他的人了。我还纳闷呢,什么样的姑娘能降得住他啊。现在这一看啊,不只你降得住他,他也降得住你吧?!”
      景书啧啧嘴,竖起跟大拇指,“铁嫂子眼睛真毒,洞若观火的。”顿了顿,“铁嫂子,你不随军吗?就跟铁头这么两地分居着?”
      铁嫂子笑了笑,“以前随军来着,这不是铁路他妈身体不好么,我才调过来好方便照顾老太太。等我给老太太送了终,我再带着儿子奔他去。”
      景书叹了口气,笑道:“我怎么忽然觉得我老了呢。”
      铁嫂子回手又在景书胳膊上轻掐了一下,“你要是老了,我不该进棺材了?”
      “哎哎哎,轻点,又掐人你。”景书揉了揉胳膊,白了铁嫂子一眼,“野蛮!”
      俩人正说着笑,景书的电话响了,是一个手机号。景书接起来“喂”了一声,然后拍了拍铁嫂子的肩膀示意出去一下,然后便往外走。
      出了医院大门,景书看到门口停着个送快递的摩托。景书的包裹是个不大的盒子,景书看看地址,是从师侦营那边寄过来的。景书签了字,拿了包裹就回了宿舍,晃晃手里的盒子,没什么响动,于是景书开始一层一层的打开。
      这包裹包得挺严实,能包了三四层。景书打开最后的一层包装的时候,发现里面是个小盒子还有一个小本的影集。那个盒子挺精致,看起来像个首饰盒。景书打开盒子一看,差点乐出来,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弹头。景书取出弹头对着台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发现那上面居然还刻着字:景书&袁朗。弹头里面还塞了张纸条,景书取出字条打开一看,上面是袁朗遒劲的笔体:Happy Birthday!
      景书握着弹头咬着嘴唇乐,她还真没想到,这个烂人居然有这么浪漫的一面。她再翻开影集,原来里面是这次老A跟师侦营合作演习的照片,有赵营长,有高城,有甘小宁有马小帅,有师侦营几乎所有的兵,当然还有袁朗,齐桓,吴哲,三多等等等等……虽然照片都经过了虚化处理,但人脸还是清晰的。有这些人脸,对景书来说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早上,景书刚一开机,电话就响了。景书拿起来一看,是串虚拟号。景书接起来刚“喂”了一声,那边抱怨就出来了,“昨天晚上你怎么关机了?”
      景书咧着嘴笑了笑,“我不是被某人的午夜铃声给吵怕了么。”
      袁朗嘿嘿笑了两声……“昨晚上才回来的。”顿了顿,“任务。”
      景书心一紧,“怎么样?”
      袁朗云淡风轻的,“圆满完成。”
      景书咧了咧嘴,“恭喜恭喜。什么时候下去收南瓜啊?”
      “下周。你……咋样?”
      景书差点笑出来,心说,袁队啊袁队啊,你这问题问的……忒有水平了,“我啊,我挺好的啊,都胖了呢。心宽体胖么。”
      袁朗呼了口气,“回来上375吧,减肥!”
      景书瞪大了眼睛,啪的挂了电话。咬咬牙,袁朗,你狠!
      景书出了出站口把手上的包往后背上一抡,一手叉着腰看着车站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咧开了邪恶的笑容。她兴奋了,特别的兴奋,兴奋得直想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笑了一会发觉这周围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瞅着她,于是景书也不好意思了,把鼻梁上的太阳镜往上推了推正了正脸色开始四处搜索她熟悉的颜色。
      她回来前往队里打过电话的,那帮人怎么着也得来个人接接她吧。
      景书正四下张望呢,忽然感觉有一道阴风从背后而来,她身子一绷,脚下一转回手就挡住了向她攻击的那只手。可她还没看明白呢,那人又朝她衣领抓去,景书连忙一侧身,抬腿就照前面踢了过去。那人身子一转,让景书踢了个空。景书还没来得及再出手,就被对方扣住了肩膀,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早就落到了一个厚实的胸膛上。
      景书闭了闭眼,感觉那股麝香中又带着点点汗味的纯男性气息把自己紧紧裹住。
      “不错,反应还是很迅速,看来还是坚持训练了。”
      景书抬头,看到袁朗正低着头舔着嘴角看她呢。景书的视线一点点从袁朗的下巴上滑过,到嘴唇,到鼻子,到眼……景书抬手拉下了袁朗鼻子上架着的太阳镜,“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袁朗把头低了又低,嘴唇几乎贴到景书的唇上,“准。让你看个仔细。”袁朗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跟景书的呼吸绞在一起,缠绵悱恻。
      景书的眼直直的落到了袁朗的眼睛里,一直那么看着,好像摒除了一切的那么看着。好半天,景书才幽幽的开口:“袁朗,我发现你眼袋又大了。回头用用眼霜吧。”
      袁朗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咬着牙发着狠,“四个月没见,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景书浑身一震,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呢,得,别招他了。把他惹急了倒霉不还是自己么。
      摇摇头,景书伸头在袁朗脸上啄了一下,“没有没有,最想说的是,袁朗同志,您变帅了。”
      袁朗放开景书,拎过她的包,“这还差不多。走吧,回去让你看看新收的南瓜。”
      景书快步跟上,眼睛里闪着兴奋,“好啊好啊。哎,这次收成怎么样?”
      袁朗把景书的行礼放到了他那辆猎豹迷彩上,“比三多那批稍微强了点。哎,你这包里又塞的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景书坐到副驾驶上歪着脑袋看袁朗,“还能有什么啊,给兄弟们带的东西呗。还有铁嫂子给铁头儿带的一大堆东西,就那个沉,回头我得让铁头儿请我吃饭。”
      袁朗斜了眼景书,“我怎么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景书把头扭向车窗外,“袁队你想太多了。”
      五月的时节,鲜花绽放,野花频开,阳光明媚,气候适宜。这样的天气很适合去远足郊游,感受大自然带来的一切美好。
      可此时在A大队基地的操场的一队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一个个脸色忿忿,扛着木头在水柱下狂奔,同时还要忍受着来自前方教官的冷嘲热讽。
      吴哲平缓的声音的声音透过车上的扩音器响了起来,“精英同志们,快点啊。跑慢了扣分啊。”
      后面跑着的那队人,咬着牙又加快了些脚步,紧紧追着前面的那辆猎豹。
      齐桓把车停到跑道一边,推开车门他和吴哲双双下车。吴哲拿着记分册斜靠在车头看着在他面前呼呼啦啦过去的南瓜们喊道:“快点啊,同志们。”
      齐桓撇了眼吴哲,心道;这小子还行,倒是把队长那遭人恨的劲儿学了个七分像。
      吴哲踱到齐桓身边小声哼道:“哎,菜刀,队长去接景书怎么还没回来啊?他要再不回来我该被眼刀射死了。”
      齐桓看了眼表,按理说这个时候也该到了,皱了皱眉,扯着嗓子对那帮跑得死去活来的南瓜们喊了一句:“快点快点!不能跑下来,能跑快点跑!”吼完又转头冲吴哲嘀咕,“不知道啊,这应该到了,可能路上堵车吧。”
      吴哲咧了咧嘴,一扭头,看到一辆车从基地大门那边向他们这边驶来。眯了眯眼,推了推齐桓,“早上队长出去开得是那车吧?”
      齐桓回头一看,点点头,可不是,就是队长常用的那车。
      袁朗把车停到操场旁边,伸手拍了拍靠在车窗睡得正香的景书,“来,该醒醒了。”
      景书被袁朗这么一拍,瞌睡虫在瞬间通通跑掉,揉了揉眼睛含糊着,“到了?”
      袁朗冲车窗外努了努嘴,景书扭头一看,眼泪差点出来。她想念至极的操场啊……
      按下车窗,景书看到吴哲和齐桓正冲她挥手乐呢。景书也冲他们挥了挥手,本想过去,可一看他们正在那练兵呢,于是只好作罢。景书指了指自己身后,那意思是:给你们带东西了,回头到我那瓜分去。
      吴哲扭头看到那队受训南瓜又跑过来,于是扯着嗓子冲景书喊:“过来一起收拾南瓜呗?”齐桓看吴哲这么一喊,立刻绷着他那棺材钉的脸冲新南瓜喊着:“快点。跟你们说呢,快点!”
      景书扭头看了眼袁朗,发现他正趴方向盘上乐呢。景书磨了磨牙,脑袋抻出车窗冲吴哲他们喊着:“行啊。等我啊。”
      景书这一嗓子引起几个新南瓜的侧目,于是各种眸光冷箭又嗖嗖的射向了景书。
      景书打了冷战,迅速关上车窗,拽了拽袁朗的衣角,“以后出门我得顶锅盖了。防削!”
      袁朗揉了揉景书的脑袋,发动了车子,“削你?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景书啧啧嘴,很想说:你呗。
      到了宿舍楼下,景书提过行李刚想上楼就被袁朗一把给拽住了。
      景书疑惑的看着袁朗,“干嘛啊?”
      袁朗扭头看看四下没人,上前一把把景书打横抱了起来。这一下给景书吓了一跳,连忙捶着袁朗肩膀,“干嘛啊?放我下来,被人看见。”
      袁朗邪性的一笑,“看见怎么了?我们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了,再有人废话我就交结婚报告去。”说着就往楼里走。
      景书的脸腾的红了,任由袁朗把她抱到四楼她的宿舍里。
      到了宿舍袁朗放下景书,拎过她的铺盖就帮她铺床。景书四处看着久违了四个月的宿舍心里有种说不上的归属感。伸手摸了一下桌子,发现上面一点土都没有,明显是有人提前打扫过。至于打扫的那个人……景书回头看着弯着腰帮她铺床的家伙,又控制不住的咧开了嘴。
      袁朗铺完床,一扭头就看见景书靠在桌子上在那乐呢。他眯了眯眼,又好好的打量了几圈景书,“傻乐什么呢?你也没胖啊,又痩了吧?”说着又上前用大拇指摸了摸景书的下眼圈,“黑眼圈都出来了。”
      景书嘿嘿一乐,“我买了不少眼贴,祛黑眼圈祛眼袋,一会你拿走点咱俩一起试试。”
      袁朗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回来是一句贴心的话都没有,没玩没了的埋汰他的眼袋。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像她似的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脸上招呼?像话吗?抬手弹景书一个脑瓜镚儿,“你休息一下,我还得去那边。”
      “袁朗!”袁朗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的景书喊他。回头,看到景书弯着好看的嘴角跟他说:“袁朗,见到你真好。比什么都好。”
      袁朗心一悸,眼神深了深,“完了,你害的我走不了,怎么办吧。”
      景书跳起来冲过来一把把袁朗推出门,“走吧走吧,我可不想挨铁头儿训。”
      中午时景书也没去食堂,翻出火车上没吃的东西就胡乱糊弄了一口。袁朗拎着饭过来的时候,景书正往嘴里塞鹌鹑蛋呢,结果听到袁朗叫她,也不知道她是太激动了还是咋了,那颗鹌鹑蛋一下子就滚到景书嗓子眼里去了。顿时给景书憋的直翻白眼儿。袁朗一见吓一跳,放下饭盒压住景书胸腔又使劲敲了一下她后背,景书“呕”的一下,这才把那颗鹌鹑蛋给吐了出来。景书吐完抹着眼泪直感叹,“你说我要是被它给噎死了,算不算烈士啊?”
      袁朗没好气儿的哼着,“算!就是给你的墓碑上写明:此姝牺牲于一枚硕大的鹌鹑蛋下。”
      景书被袁朗一句话堵的在那白眼乱翻。
      下午袁朗继续削他的南瓜。景书整理出大摞大摞的资料和报告直奔王霄的办公室,跟王霄絮絮叨叨的报告着这次年会内容和进修课上学到的东西。
      王霄耐心的听景书说完了,回身从一个锁着的文件柜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了景书,“你看看这个。”
      景书疑惑的接过来,翻开一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大脑瞬间嗡嗡作响,一时有了上了贼船的感觉。怪不得呢,怪不得她总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在听到那些最近发布的理念内容时觉得好熟悉,为什么在这里给这帮身体素质嗷嗷好的老A们建了一个这么设施齐全,医资水平嗷嗷高的医院。合着这里有个关于杀伤性武器治疗的实验室,几乎搜罗了目前世界上所有大小型杀伤性武器的治疗方案。
      景书咯吱咯吱的咬着银牙对着王霄哼:“让我参加去就是想让我进实验室?”
      王霄笑得是山花烂漫,“你只要在攻关阶段进来就行。”
      景书翻了个白眼,她算明白了,合着这A大队里最腹黑的不是袁朗,也不是铁路,而是这个王霄!景书把手上的笔在桌子上戳的山响,看样子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于是点点头,“我是一块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等景书跟医院里的人亲昵完了,刚晃悠到宿舍楼下,就看他们队上的人都在那立着呢,看见她都跟狼看见肉似的。景书后背嗖嗖冒着凉风,还没等说话,就被这帮小子抓起来给抛天上去了。
      往下落的时候,景书紧闭了眼,心里哀叫着:你们可别撒手不管啊啊啊啊!!
      可景书明显的是以小女子之心度人家老爷们之腹,这帮家伙们虽然抛了她三次,可起码都让她安全着陆了。
      景书着陆后擦着脑门上的汗,给他们一人一拳头,“你们都好意思,真都好意思!”
      到宿舍后,景书把她的那个大包给拽出来,往大家面前一扔,“抢多少是多少啊。”
      这帮人一听呼啦啦冲了过去,开始一顿哄抢。袁朗在一边儿边看着边摇脑袋,“这帮崽子。”转头又冲景书挑挑眉,“你就激发他们的土匪气息吧。”
      景书伸手掐了一下袁朗,老大不乐意了,“说什么呢,你这是污蔑革命军人。”
      袁朗板着个脸点头,“我认罪。”
      第二天中午,景书坐在射击场边的土坡上看着下面新收的南瓜们练射击。袁朗和齐桓在一边对他们冷嘲热讽,尤其是袁朗,句句话都跟针似的死死的扎在这帮军中精英心上。就连景书在一旁听着都多少有点难受,虽然她知道袁朗这是为他们好。
      袁朗一扭头就看到在旁边山坡上坐着发愣的景书,蹭蹭两步窜到景书旁边坐下来,“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景书托着下巴摇着头,“没什么。只是在疑惑,我刚来时,好像没受过这样的折磨。为什么?”
      袁朗伸直了腿两只手向后撑着地,“你不需要。”
      景书侧着头满脑袋问号的看着袁朗。袁朗舔着牙一乐,“我的那些招在你身上没用,你比吴哲都难激。”
      景书挑了挑眉,“我可以当这是夸奖吗?”
      袁朗诚恳的点着头,“绝对的夸奖。”
      景书举手冲袁朗行了个礼,“谢谢,队长。”
      袁朗揉了下景书的脑袋,笑着起身,又朝那帮新南瓜走去。景书看着袁朗的背影,心里有种感激:袁朗,我爱你,真好!袁朗,我是你的兵,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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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菜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18:15:06 |只看该作者
     再不负情深
      一个月后,第一阶段的南瓜收获完成。四十二个受训人员留下了十一个人,可这十一个人还得接受袁朗最后的考核。这不,这段日子袁队长又失踪了,留下队里的兄弟们对这些新南瓜装大爷。
      吴哲本来想拉景书过去祸害这帮新南瓜,可景书想了想摇着脑袋拒绝了。这事儿是人家作战兵的事,自己只是医生,参合进去不合适也招人厌。于是景书得了空便开始给三中队的兄弟们做起了后勤服务工作,这一下子把队里的兄弟们都给整愣了。一个个私底下直叫唤:景书还有这么贤惠的时候?有的还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说景书越来越有嫂子样了。
      这天景书把这帮小子换下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后,就坐在一边儿边想事儿边磕瓜子。可想想的,她忽然觉得不对,自己现在怎么被袁朗那家伙吃得死死的啊?!太不是她风格了哈。她得想个什么招给整回来,不然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惨了。
      景书在这儿正眯缝着眼睛算计呢,许三多托了盘西瓜就过来。三多立在一边嘿嘿笑着,“景医生。”
      景书抬起脑袋看到三多灿烂的笑容,心里暖了一下,忙拉过一个小板凳,招呼着三多,“来,三儿,坐。”
      许三多把那盘子西瓜递给景书,“景医生,给。”
      景书接过西瓜,“谢谢。你们吃了没?”
      许三多点点头,“都吃了,看你一直没回来。菜刀让我送来的。”
      景书一点形象都不讲的张口就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替我谢谢菜刀哈。”景书抹了一下嘴角,又问三多,“三儿,你觉得队长怎么样?”顿了顿,“我就想听听你们对他的评价。”
      许三多低了脑袋想了想,半天说了一句,“队长,他挺好的。真的挺好,我知道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我们好,为我们负责。而且,景医生,队长对你也好,是那种跟我们不一样的好,上次你走后,他还……”许三多说半道卡在那了,双眼巴巴的看着景书。
      景书被许三多这么一说,好奇心都冒了上来了,“怎么了?上次他怎么了?”
      许三多低着脑袋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上……上次,你走后,他都吐血了。那时,他,他伤还没好呢。吐完血又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才出来。”
      景书一听,大脑嗡的一下,“吐……吐血?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三多继续抠着他的手指头,“上次,你走后第二天,那个首长。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他找队长聊天来着。不知道说的什么,后来他走了,队长就吐血了。后来队长出院后,不但玩命的训练,还没事就坐在宿舍楼下的花坛边看你宿舍的窗户……”
      往下三多叽里呱啦说的啥,景书也没心思听了。她大脑嗡嗡的,嘴里的西瓜也不甜了,她那个恨啊,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心里直骂自己:景书啊景书,你这是干嘛啊?那时你非要出口气,非要舒坦,弄得那个烂人又吐血又玩命的,要不是家里的那个老爷子亲自来解释,你跟袁朗现在就是形同陌路了。你舒坦,你真舒坦了吗?要是平时玩玩也就算了,那时他受着伤呢,你不知道啊?!
      许三多看着景书双眼赤红的样,连忙安慰,“景医生,队长的伤不是好了吗。”
      景书点点头,过去晾衣服。晾完衣服,回身拍拍三多的肩膀,“三多,谢谢你。”
      三多看着景书走远的背影,好半天回了一句:“景医生,西瓜是菜刀让我送的!”
      袁朗回到宿舍的时候都晚上11点多了。他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对门,发现从底下的门缝里还透露出些许的光亮来呢,于是回手敲了敲景书的宿舍门。他知道这时候不该打扰她,可这心里想见她的冲动就是蹭蹭的往上冒。
      景书开了门看到门外的袁朗愣了一下,看着他泛黑的眼圈,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
      袁朗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看了眼桌子上正摊着一堆原文资料,转身过去从景书手里拿过毛巾,帮她擦头发,“这时候还洗头?也不怕头疼。”
      景书闭上眼睛身子向后一歪,靠在了袁朗的身上,享受着他的服务,“这几天累坏了吧?净想着怎么骗人了吧?”
      袁朗把毛巾丢开,掐了一下景书的鼻子,“听着怎么这么幸灾乐祸啊你。”
      景书回手打了一下袁朗的侧腰,“污蔑,绝对的污蔑啊。”景书说完觉得不对,怎么身后这人没反应了呢?回头一看,景书一愣,原来袁朗正在那捂着腰皱眉头呢。
      景书身子一紧,抓过袁朗的手,“怎么了你?来,让我看看。”说着就掀起了袁朗的T恤。
      袁朗一个劲的挡着,“没事,就是撞了一下。”
      景书瞪了袁朗一眼,“上衣脱了,趴床上去,看都青成什么样了。”说着就起身去拿化瘀膏。拿着药一转身,景书就看到袁朗听话的□着上身乖乖的在床上趴着呢。看着袁朗精壮的后背她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大脑嗡嗡作响,心里突突的,总觉得今天晚上他们俩得弄出点什么事来。
      袁朗觉得身后没动静,一扭头差点傻了。六月初的天气已见燥热,因为景书刚洗完澡,所以在屋就穿了个短裤,上面罩了大破衬衫,刚才给袁朗开门的时候脖子上搭着大毛巾呢,所以看着也没什么,这擦完头发把毛巾一拿开,整个人泛出一种……湿辘辘的性感。袁朗腾的一下子起来,有些磕磕巴巴的,“那个什么,我,我,我先回去了。”说着就抓起他那件军绿T恤往身上套。
      景书没吱声,过去摁下袁朗,挤出点药膏就轻轻给他揉着。袁朗身子紧了紧,后来又慢慢放松了。一时间俩人都没说话,不过房间内却是暧昧的气息乱窜。
      好半天景书才开口:“如果我爷爷没找你,如果那事儿没说开,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袁朗把脑袋埋到手臂里,嗡嗡说:“那会我真觉得咱俩完了。我也这么准备的。”
      景书俯身在袁朗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这次是真的下死口咬的。咬得袁朗直抽气,可死死忍着没做声。景书一直觉得自己嘴里都见血腥了,才松开嘴,“袁朗,你对你自己真狠!”
      袁朗一听,身子一震,一骨碌翻身起来,拉着景书的手就把她给拽自己怀里了,然后狠狠的吮着她的唇,舌头强顶开景书紧咬的牙关非要找到她的舌跟她抵死纠缠。
      景书的手臂慢慢勾住袁朗的脖子,被他吻着吻着眼泪就出来了。她不想跟他闹了,不想躲着藏着了,那次他伤的太深了,她想想也后怕,如果被一个称不上误会的误会给整的擦身而过的话,他们肠子不得悔青了么。
      袁朗一一吻去景书的泪珠儿,嗓音嘶哑着,“那时,我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景书摇着脑袋,吻着袁朗的下巴,“我就说一边,你给我记住了。我爱你,真的爱你!”早已明白的心意,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景书说的烈性,袁朗听着激动。袁朗嘶哑的声音在景书耳边呢喃,“书,我要你,我想要你。”景书没说话,却是送上了自己的吻。
      袁朗触碰到那道障碍的时候,景书疼的直掉眼泪,给袁朗心疼的再不敢动。景书伸手摸着袁朗皱起的眉头,“没事,这疼是你给我的,就比什么都好。”袁朗咬着牙冲破那道屏障的时候,景书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头……
      第二天景书是趴在袁朗的胸口上醒来的,早上丝丝的阳光穿过窗帘,斑驳的洒在俩人的身上,一时间景书真的觉得这就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了。抬眼,发现袁朗正低头瞅着自己呢,景书脸一红就往被子缩。袁朗一个翻身就把景书压在了身下,景书连忙挡住他伸过来的嘴,“快六点了。该起了。”
      袁朗把头埋在景书的颈窝处,嘟囔着,“真想君王从此不早朝啊。”
      景书气得掐了一下袁朗的胳膊,“你敢?你就不怕铁头儿把我勒死在马嵬坡啊。快点,起来。”
      袁朗吻了吻景书的额头,慢慢腾腾的起来去冲了个澡,穿上衣裤后,就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景书。
      景书团在被子里没起来,冲袁朗摆着手,“快走快走吧。对了,队长啊,今天早朝我可能要请病假了。望您准假。”
      袁朗依依不舍地拉开宿舍门,“行,准了。”
      景书见袁朗走了,这才呲牙咧嘴的起来,下床时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咬着牙去洗了澡,出来后双腿还突突的直抖。扭头看到床单上的血渍,咧了咧嘴,忽然有些明白过味来了,靠,袁朗,你的腰也没伤得那么严重啊啊!!
      其实那天景书和袁朗出门见了风,头脑这一冷静心里都有点……有点别扭。不为别的,俩人多少都觉得这在队里实在是不合适,太不合适了。虽说俩人都是挺无视规范和规矩的,可部队还是讲规矩的地方,就是再拽的人,也得在这个方圆里老实呆着。
      所以从那晚以后,俩人都不约而同的,心有灵犀的不在晚上见面了。可这□之火一但烧了要想灭多少都有点儿困难。可再困难也得忍着,景书还好说,医院里有伤员还要训练再加上早前王霄大手一挥让她进实验室,所以她这天天忙的都快把那些儿女情长的事儿给忘了。可袁朗这心热啊,就是再忙,只要一见到景书他心上的火就蹭蹭往上冒,连着洗了几天冷水澡,再后来他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就把这股邪火都撒这批新南瓜上了。这一下最后留下的这八个新南瓜可倒了血霉了。基本是让袁朗一天一小吓,三天一大吓,让他整得是天天上375撒开丫子满山遍野的跑,后来都被袁朗整成条件反射了,只要袁朗一冲他们笑,这八个新南瓜保准的一二三整齐划一的向后转,超负重玩命练去。最后这八个人一看到他们受训时期的那个黑脸教官齐桓就跟看见天使似的,冲齐桓哭天抹泪。
      袁朗这状态让齐桓吴哲他们看着一个个都心惊肉跳的,甚至连着好几晚吴哲都梦到自家队长把魔爪再次伸向了他们。吴哲原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可第二天私底下跟齐桓成才他们一交流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有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连咱们的许三多同志都拽着成才问:成才,队长好像不对啊……
      那天中午吴哲碰到了景书,于是跟看见圣母玛利亚似的把袁朗的心狠手辣到变态的劲儿跟景书说了,本想从景书这儿探听点小道消息,内幕报道什么的。可景书笑脸一仰,说了句:“他心狠手辣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变态是正常的,如果哪天真不变态了,就不正常了。”这句话把吴哲噎得直梗脖儿,看看看看,不亏是人家女朋友,一眼就看穿了那个烂人的本质。
      后来铁路看不下去,把袁朗拎到办公室训他:“你要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让他们刚来就成损耗?还是训练损耗?”
      袁朗嬉皮笑脸的在那歪个膀子乐,“大队长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怕这帮崽子们不成气吗?这批上来的都是城市出来的,而且家境都还不错。不把他们彻底磨平了,以后用着哪放心得了啊?”
      铁路把键盘敲得山响,“你小子给我悠着点,别磨过了给我磨没了。”然后挥挥手,示意袁朗可以走了。
      袁朗出了办公室揉着脸往外走,边走边觉得不对。他觉得自己心里这火实在太邪性了,仔细想想,这火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欲火,而是……而是一种不安。他跟景书谈起恋爱来都不是腻歪的人,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了,他一见到景书就心口疼,疼的恨不得把景书能揉到自己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那才好呢。
      出了办公楼,袁朗叉着腰想了想,上了车就往医院奔。到了医院冲到景书办公室门口,看到她正在那跟程明伟商量一个战士的治疗方案呢。袁朗就抱着胸在门口着急上火的等着,最后等的他快往里冲的时候,景书终于出来了,可还没等景书说话,袁朗拉着她就往楼下跑。给景书拽得直朦,“袁朗你干嘛啊?我还得去查房呢。有事儿回头说好不好?”
      袁朗抿着嘴唇没说话,一直把景书带到医院院子里边上的小池子边才撒手。
      景书看着袁朗忽明忽灭的眼光,心突突乱跳。不对啊,这不对啊,袁朗这状态真的不对啊。
      袁朗扒了扒脑袋,拉着景书的胳膊就说了句关乎终生的话:“景书,我们结婚吧!”
      景书眨了眨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袁朗看着急,又说了句:“景书,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景书忽然有点明白了,合着他这是向自己求婚呢。可是……想想袁朗最近这邪性劲儿,景书忽然明白点什么了,一下子蹲到地上就差点抱着脑袋哭了,“袁朗啊,你再作下去,我就不能在A大队呆了,我就要成红颜祸水了,我这不是扰乱军心么。”
      袁朗一听脸色刷的一下煞白煞白的,拉起景书抱了一下,然后晃晃悠悠的走了。那天,袁朗在375峰顶坐了整整的一夜,而景书也瞪着天花板皱了整整一夜的眉头。
      隔天,景书刚到医院,凳子还没坐热乎呢,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是袁朗来的,袁朗只说了一句:“4号作战服,五分钟后楼前集合。”
      景书撂下电话对程明伟嚷了一声:“我有任务。”而后就往外面冲。
      等景书换好了装到集合地时,大家都在整理装备,调试耳麦呢。袁朗过来把装备塞到景书的手上,帮她把耳麦戴上,又给她正正了头盔。景书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感觉到袁朗的手有些凉。
      一直到登机,袁朗都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在景书身上总是飘过不放心的眼神。景书眼光黯了黯,扭头转向机窗。她和袁朗以前的感情中除了爱情还有种战友间的信任,可是现在俩人有了那层关系,袁朗就把她视为了一个女人,他的女人,需要他保护的女人。她的所在她的工作位置,让袁朗感到不安,一种怕失去的不安。景书暗叹了口气,袁朗,你还是不够信我!
      飞行半个小时以后,袁朗说明了任务:一伙特种兵出身的军火贩子,他们的贩运通道被发现,逃亡途中劫持了几个探险者正跟武警对峙。
      大伙儿听了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也都有点恨。你说国家培养出个特种兵容易么,结果这帮人到地方上不好好工作,干起那亡命徒的买卖,怎么就那么喜欢把脑袋往裤袋上别呢。
      袁朗撇撇嘴,转达了命令:“咱们得清理门户。”
      C3小脸一绷:“那是必须的。”
      到了任务地点,众人呼呼啦啦下了飞机,袁朗跟武警领导做了下简单的交接,又得到个新消息:已有人质被打伤,情况很不好。
      袁朗的眉头皱得死死的,抬眼看了看头顶被茂密森林挡住的阳光,一般来说受伤的人质会给劫持者带了麻烦,可这伙人打伤了人质却还没放手,明显是在做垂死挣扎。袁朗咬着嘴唇想了一下,冲景书一挥手,“走。”
      一队人,分了两个纵队摸着步子变着队形交替挺进,袁朗让景书跟在压尾的许三多身边。一直进到内圈,袁朗才举手示意停下来。吴哲架了热导仪测了一下,咧了下嘴:“头儿,这帮孙子把纵深一公里范围布置成了雷场。”
      袁朗抿了下嘴,这帮玩意还真是军火贩子。排雷是指定没时间也不可能了,只能引导爆炸,可引导爆炸又容易惊了里面的匪徒给人质带来更大的伤亡。
      袁朗抬头看了看头上遮天蔽日的树叶,喉头送音:“睿子、石头留下排雷前进,成才制高点狙击支援,剩下的人卸下负重飞过去。”说着抬头指了指头上的树枝。
      吴哲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会又要做野人泰山了。
      众人卸下背包,对使用的武器进行了取舍,最大可能的轻装上阵然后由袁朗带头,一个个窜上了枝头,找好落点扑跃向前。景书的臂力没有袁朗他们强,如果像袁朗他们那样靠着臂力窜行,那就十分容易暴露目标。景书眼睛一转,拿出背包绳打好套索,借着绳子与腿力向前蹬行。吴哲斜眼瞅了眼景书,低低的笑道:“江洋大盗出世,攻击武器:飞爪百链索。”景书跟着哼了一句:“那我第一个就盗你家去。”
      吴哲刚想接话,发现背着的热导仪有了反应,于是马上跟前面的队长报告:“头儿,已过雷场。”
      袁朗的声音稳稳的在耳麦里响起:“下树。”于是只是恍惚间,众人就蹭蹭下了树,继续向前挺进。
      最前头的袁朗忽然打了手势,众人分散开来。大家一看,一个个心里都直骂娘。原来这帮军火贩子把人质打伤后绑成一堆,身边又捆了炸药,而他们却都隐蔽了起来。
      人质受伤,再不救治会有生命危险,可过去救又都暴露在匪徒的视线里。景书把牙磨的直响,这帮败类,死一万次都不解恨!
      袁朗忽然感到头上一阵风划过,举手就照头顶开了一抢,几乎同时另一声枪响也爆了出来。一滴血滴在了地上,然后是接连不断的血,随即,一个尸体从树上掉了下来。袁朗一看,是一个军火贩子,他心口中了一枪,那是袁朗打的,眉心中了一枪,那是成才打的。
      同时,这边的齐桓也找到火力点,毫不犹豫的开了枪。景书眼光没离开那些人质,她知道她的责任就是注意人质。景书眼睛忽然一缩,咒骂了一声:“王八蛋!”
      原来那些军火贩子把炸药引信拉到他们手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理所当然的点着了引信。反正他们肯定就是死,能拉几个垫背的是几个。
      说时迟那时快,离人质距离最近的吴哲抽出匕首就朝炸药引信上飞去,用力之猛不但让匕首切断了引信,甚至还扎进地里多半个匕首深。
      这时徐睿和石丽海已经完成排雷加入到了队伍,接替了袁朗打左翼。这时袁朗急速的下了命令:“景书处理人质,吴哲你和我打掩护。”
      景书和吴哲连忙跟进随着袁朗进入中心圈。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说是袁朗和吴哲给景书打掩护,莫不如说是三人相互打掩护。所以景书基本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边留意四下状况边查看人质伤情。受伤严重的人质有三个,景书快速的给他们注射了血浆。景书刚给他们包扎好,就忽然有一种自己被瞄准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般的,景书抬手就开了一枪,只听“嗯”的一声,随即一个身影又朝景书扑来。由于袁朗和吴哲距离景书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也有各自的打击对象,所以一时间支持不上,也不能支持。
      袁朗早就听到了枪声,知道是从景书的方向传过来的。心一抖,强压着没回头,待他把向他攻击的两个匪徒解决完,只见一个匪徒正向景书扑过去。袁朗大脑顿时一白,做了件他无法理解乃至后来一想起就后悔的事情:把枪口对向了扑向景书的匪徒而空出了吴哲的背。
      景书余光扫到袁朗过来支援自己,心念一动:糟了。转头一看,可不是么,正有一个火力点对着吴哲的后背。景书大脑的弦“啪”的一下就断了,失声喊了一嗓子“吴哲小心。”人就向吴哲扑了过去。那一瞬间只听两声枪声,而后世界归于宁静。
      好半天,吴哲几乎失控的声音响了起来:“景书!!!”
      袁朗一直一直没敢回头,他知道匪徒也开了一枪,那一瞬间他不敢回头,不敢,他第一次经历的感觉。
      吴哲喊出的那一嗓子,几乎让袁朗的血液凝固。袁朗木然的转过身,看到景书几乎被她身上的血所浸透。在下面往上冲的老A们显然都听到了吴哲的这一喊声,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都明白这样撕裂的喊声意味着什么。大伙儿红了眼圈的冲还存活的几个匪徒打出点射,几乎把剩下的匪徒打成筛子。
      齐桓安排了人送人质下去后,呼叫了紧急医疗救援。而后过去按住了袁朗的肩。袁朗跟触电似的一把挣开齐桓的手,一步步的走到景书身边,蹲了下来死死的攥住景书的手:“景……景景……景景……”
      大家赤红的眼圈看着,看着他们平时那个似乎什么都在把握中的队长愣神,不知所措。景书咧着嘴喷着血喘息着对袁朗乐:“看你那傻样……袁……袁朗,别,别辜负了……兄弟们,兄弟们对你的信任……”
      袁朗抻过急救包按压着景书蹭蹭往外冒血的胸口,哆哆嗦嗦的说着:“别,别别说话。你没事,没事啊。”
      吴哲的声音带了哭腔:“景书,你挺住了啊,千万挺住了啊。你不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呢么,还没介绍呢,我还孤家寡人呢。景书,景书……”
      袁朗听到远处医用直升机的螺旋桨的声音,咬着牙抱起景书就往下面奔。吴哲一愣,先跑过去拽医生去了。徐睿和成才推攘着冲上来的支援部队:“让开让开,都他妈给我让开!!”
      袁朗抱着景书,脸贴着她的额头上跟发了狂的似的往前奔,感觉到景书越来越凉的额头,他心如刀绞,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喷都模糊了视线,“景书……醒醒,景书,你没事,没事啊。”
      景书的声音虚弱如蚊,“袁朗……别,别让爱情毁了你。我……我真想为你……披,披上婚……”景书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一歪靠在袁朗肩膀上一动不动了。袁朗的心早就被捅成蜂窝煤了,一低头看见景书已是闭上了眼睛。袁朗浑身脱了力,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几乎要把心呕出来似的喊了一声:“景书!”
      一直护在袁朗身边的齐桓也忍不住往外飚泪,他们铁铮铮的队长啊!齐桓二话没说从袁朗怀里死命的抢过景书抱起来继续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还可能有救,还可能有救!”
      齐桓心里直念佛:景书啊景书,你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队长过的不易,你怎么能让他得到幸福的同时又剥夺了他的幸福呢?景书啊景书,你要有个好歹,你让队长以后怎么活?景书啊景书,你要有个好歹,我们得恨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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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剑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7 18:41:14 |只看该作者
     如果再多点信任
      吴哲几乎是拖着那个战地军医到齐桓身边儿的,齐桓放下景书拽着那个军医的膀子就吼着:“快,快给看看。救救她,快点救救她。”
      军医抿着嘴黑着脸查看了一下景书的状况,她那心窝儿处的血跟喷泉似的往外冒,探了一下鼻息又掐了脉,虽然还有点生命的迹象可是……军医咬咬牙,“人怕是保不住了。”
      在场的人一听,心都咣当一下。“什么叫保不住?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保不住!!”袁朗跟疯了似的上来抓起那个军医就要抬手一巴掌过去。吴哲“蹭”的一下跳起来抱住袁朗的胳膊,哭喊着:“队长!队长!别,别……”转过头又对那个军医喊着,“你就救她,必须救她!!”
      军医挣开袁朗的手,指挥着医护人员,“送人上飞机。快!”转头又冲袁朗,“现在这样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飞机是直接停在总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上的。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景书直接推进了手术室,袁朗一直跟着,最后还是被挡在手术室的外面。
      老A们都跟失了魂似的在手术室外面站着,好像又回到之前队长受伤的时候。可是这次多少还有着不同,这次躺在里面的是景书,他们的医生。而他们这些作战兵们却一个个毫发无伤,这对他们来说是有愧的。
      但感到最愧的是袁朗。袁朗扒着头发,跌坐在一旁,总想着那时候景书跟他说的话。她说,袁朗,别辜负兄弟们对你的信任。她说,袁朗,别让爱情毁了你。他混蛋!他竟然失了一个指挥官应有的判断,竟然全凭大脑发热而做出选择。如果,如果他不回身,就不会使吴哲的罩门大开;如果他能给景书战友间的信任,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咔!”手术室大门一开,一个人跑了出来,大伙刚要围上去,这人边喊边跑了,“1000CCB型血。”她再回来时,路过袁朗身边,伸脚踢了一下袁朗,“你给我挺住了。”
      齐桓看着那人拿着些又进了手术室,想想,刚才那人好像是铁嫂子。
      没过半个小时,手术室大门又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声冲外面喊了一句:“病危!该做准备做准备。”
      老A们一听,大脑嗡嗡的直眩晕。而袁朗俩眼直直的盯着地上,早已经没了什么反应。
      没一会,一个护士蹬蹬跑来,拉开手术室大门就冲里喊:“霍主任说半个小时后那边手术结束。大家再争取一下。”
      这句喊声飘进袁朗的耳朵里,袁朗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了看走廊的另一端,而后又埋下头。
      半个小时内,连着下了三次病危,震呼得在外面等结果的老A们都没了反应,心里除了念佛还是念佛。
      最后一次病危通知,是铁嫂子出来下的。她走到袁朗身边慢慢蹲下,摘了手套摸了摸袁朗的头,语气哽咽,“老三啊,跟你说实话了,景书她……她已经没呼吸了……一直在电击刺激,偶尔会出现短暂心跳。可是……“铁嫂子抹了下眼睛,“脑层扫描显示越来越弱了,最后,只能有一种结果了……”
      这些话袁朗好像没听到,又好像听到了。他没说话,却在一个劲儿的发抖,死咬着嘴唇也抖个不停。
      铁嫂子抹着眼泪刚站起来,走廊那边就传来急速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高个子男人匆匆过来,走过袁朗身边的时候看都没看袁朗,只询问着铁嫂子,“护士长,景书现在怎样?”
      铁嫂子忙跟上来人的步子,“霍主任,很不好,如果能救回来就是奇迹。”霍剑身影消失在手术室内,声音却留在了外面:“那丫头一定能创造奇迹!”
      霍剑进去后许久许久手术室内都没有消息出来,偶尔有一两个护士冒出头喊着要B型血,而后又迅速的缩回了头。袁朗一直怔怔地看着墙壁,没了他惯有的敏感,甚至连铁路来了他都没任何反应,有人递给他水他就喝,有人递给他吃的他就吃,最后有人把一根没点火的烟塞到了他嘴里,他就不停的嘬着。
      忘了,大家都忘了。都忘了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手术室灯灭,有人出来的时候,老A们甚至都不敢过去。霍剑眼光扫了一圈,没等人过来跟他说话,他就抬腿走到袁朗身边,伸手抓着袁朗的肩膀,嗡动了下嘴唇却没说一个字,手劲重了重又慢慢松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走的有些踉跄。
      第二个出来的是铁嫂子,她几乎是打着颤儿出来的。铁路一看忙过去扶住自己媳妇儿,急急询问:“怎么样人?”
      铁嫂子一下子就歪到铁路身上,动动嘴,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那丫头是奇迹,真是奇迹。活了,活了,真的活了。”
      铁嫂子的这句话,让这帮在等了许久的铁铮铮的老A们都红了眼眶。他们都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活着更美好?
      景书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她刚醒过来的时候看了好半天天花板,大脑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我上天堂了还是下地狱了?她寻思半天愣没寻思明白,于是转动了一下眼睛,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的袁朗。景书仔细瞅了瞅袁朗,发现他满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子茬,看来有几天没刮胡子了。转了转眼睛,她知道自己这是活过来了,祸害遗千年么,看来她命还真挺大。
      袁朗猛一点头,一双眼睛骤然睁了开来,一抬头他就看见景书正眨巴眨巴眼睛瞅他呢。袁朗心一热,就感觉着热气往眼睛上冒。转了转头,低低的问着景书,“认识我是谁吗?”
      景书虽说是醒了,可仍是虚弱的紧,压根儿也没气力说话,只能点点头。袁朗这一看,得,这算是醒了。于是他二话没说,跟风似的就冲出去,没过一分钟就抓着霍剑又冲了回来,“醒了她,认识我了她。”
      霍剑看着睁着眼巴巴瞅她的景书,又瞥了眼在那上蹿下跳兴奋得没个正出的老A队长,特鄙夷的送袁朗个鼻腔送气:“哼。”又看着景书床头那堆仪器显示的生命指标,摸了摸景书的头,“好了,醒了就脱离危险了。不过你得好好养一段日子,知道吗?”景书点点头,冲霍剑咧下嘴唇。
      霍剑走后,袁朗攥了攥景书的手,发现她的嘴有点干,于是倒了点水蘸湿了棉签给她饮着嘴唇。
      景书本来想跟袁朗说点什么,可这嗓子实在是冒火的干,而且又虚弱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于是眨巴眨巴眼睛,又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这一觉景书睡得是昏天黑地的,睡得袁朗和吴哲都以为她又晕过去了,好几次把霍剑抓来,结果都遭到了霍剑“你们连点医学常识都不懂”的鄙视眼神。可是后来霍剑不鄙视袁朗和吴哲了,开始鄙视景书了。心说:你个丫头怎么那么能睡啊,恢复性睡眠的时间早过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就在霍剑也发毛的时候,景书醒了。她睡醒那天是傍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袁朗吴哲霍剑三个大老爷们儿立在她病床前跟看标本似的眼珠儿都不转的盯着她。景书没由来的打了个冷战,张张嘴,终于说脱离危险后的第一句话:“我痩,把我养肥了再杀也不迟。”
      吴哲听了这话“咣当”一下就跌坐在凳子上了。霍剑狠瞪了景书一眼,一个转身摔门而去。景书看着被霍剑摔得还颤悠的门,操着因发干而形成的公鸭嗓问袁朗:“他到更年期了?”
      袁朗紧握着拳头脸上青一阵子白一阵子的开口:“精神了吧你?”
      景书咧了咧嘴,“我还没吃饭呢。”
      要不说景书这丫也是不走寻常路的主儿,这睡了个翻天覆地之后醒来的第二天下午就可以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转病房的时候她还四处踅摸呢,“他们都回基地休整了?哎呀,别给我转病房了,直接让我回基地养着得了。”
      铁嫂子在一边儿磨着牙吼她:“你老实呆着吧。”
      然后景书就拿可怜巴巴的眼神儿瞅铁嫂子,最后铁嫂子被瞅的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受得了路上的折腾,得问霍主任。”
      景书一听,摸摸鼻子没吱声。
      后来景书情况稳定以后,所谓的稳定就是饭量有所恢复,精神开始有了抽风之后,袁朗便打发了吴哲回去。
      景书这一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袁朗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她知道,这事儿还没完,袁朗那个事事都要拔头筹的人能容得下自己犯了这么大错误吗?那天景书趁着袁朗取报告的时候,抽了张纸拿了根儿笔就开始画袁朗可能要跟她说的话:一、袁朗要跟她分手。想了想,袁朗不是那种脑袋不转轴儿的人,于是在这条后面画了个叉。二、袁朗劝她转业。扯,她是他招来的,就因为他的担心和不安就要再给她整回去?如果真这样那他就不是袁朗了。于是景书又在后面画了个叉。三、让她转队。根本不可能,把她放别人身边儿还不如袁朗自己带着她呢。于是这条又被景书PASS掉。四……景书把笔一扔,还四啥啊。袁朗知道她进了实验室了,肯定是希望她留在基地医院里得了。
      可是景书错了,景书想到了过程却没想到结果。
      袁朗是在景书吃柚子的时候说出他的想法的。袁朗说:“景景,咱们结婚吧。”
      景书一听大脑有点断电,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袁朗,看着袁朗又重复了一句:“景景,咱们结婚吧。”
      景书愣了半天,一个没抗住“噗”的一下把一嘴的柚子肉都吐袁朗身上了。
      袁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柚子嘴角有些抽搐地问景书:“你这是拒绝还是太过惊喜?”
      景书靠在床头松了好一会儿的气儿,才轻喘道:“我是太过惊吓。”
      袁朗一乐,又送给景书一个惊吓,“结婚报告我已经打完了。”说着从包里又拿出一堆证件,“我让人把你的身份证军官证都拿来了,我的也在这儿。你能出门了咱们就去登记。队里铁头儿已经带人给咱俩收拾出套宿舍来了,他说队里宿舍紧张咱们结婚了各住单间儿太浪费,这样也算给大队节约房源了。至于仪式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听你的比较好。”
      景书直勾勾的看着袁朗噼里啪啦的说完,好半天没了反应。这这这……他这是什么个意思?他那道关过去了?转了脑子想了想,景书抬手冲袁朗勾勾手指,示意他再过来点儿。
      袁朗伏了身子凑过去,眼里带着笑看着景书。景书十指一紧,伸出九阴白骨爪就抓住了袁朗胸口上的衣服,恶狠狠的开口:“说!你从铁头儿那A了多少东西?”
      袁朗乐得跟什么似的,伸头在景书脑门儿上引了一个吻,“还是媳妇儿了解我啊。”
      景书手下又紧了几分,“谁是你媳妇儿?都A来什么了,说!”
      袁朗也不挣扎,掰着手给景书数着:“一台热呈像仪,更新了单兵雷达,动力伞,配齐了单兵电台。媳妇儿,这次咱们中队可是超豪华阵容了。你说咱俩结婚换来套超豪华阵容,值!”
      景书一听气得脸色儿发绿,捶着床叫唤:“一间宿舍换来这么多东西?铁头就不怕亏着?还有王院长呢?他就甘心?”
      袁朗这回笑得更跟大狐狸似的了,“铁头儿说了,也不算亏,还赚了一医生呢。王院长说你本来就是我们的人了,回头给他使使就行了。哎,要么说王院长这是好人啊。”
      景书要不是身体弱早就蹦高儿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啊啊。”
      袁朗舔着牙没说话,抱着景书就开始乐。袁朗乐着乐着,看着景书的脑瓜顶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虽然他这心里还是跟自己别扭着,可景书他也确实放不开手了,想想,心结情绪什么的慢慢磨吧,总不能说因为这些日子就不过了,媳妇儿就不娶了吧?!
      其实景书能出门的那天,袁朗并没在她身边。景书早看出袁朗在这儿陪护得心不在焉,想想也是,这次任务回来她这一伤闹得是兵荒马乱的,堂堂一个中队的主官儿愣在这儿陪护了一个来月,她这稳定了,人家还不得回去忙他的事儿去啊?于是景书连耍带赖的非要撵袁朗回去,袁朗一是心急二也是看出景书的心思了,于是顺坡下驴,先景书一步回了A大队。走之前倒是把他自己的军官证和身份证给景书扔下了,那意思是:你一回来咱们就登记去。
      要不说景书也不是个老实的主儿,她这能下地了能出门儿了就吵着闹着要回去。铁嫂子是巴不得这闹人的丫头赶快回去,可霍剑不,他整了一堆数据扔景书面前唬她:“你还得再住一段日子。”
      景书看也看没那些检查结果,指着霍剑的鼻子就嚷嚷:“我也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少废话,我就是要出院!”
      霍剑气得叉着腰看她:“干嘛那么着急回去?干嘛那么着急回去?你是着急回去结婚还是怎么着啊?!”
      景书急赤白脸的嚷嚷回去:“对!我就是急着回去结婚怎么着吧?你让不让我出院吧。”
      景书这么一喊,倒是把霍剑喊没声儿了。霍剑拉了椅子坐在景书床边摸着景书的头,叹着气,“真要结婚啊?”
      景书也不嚷也不闹了,垂着头玩儿着手指,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霍剑帮景书梳理着头发,怅然道:“你就让袁朗这么容易得逞啊?”想了想,摇着脑袋叹息,“不矜持了啊你。”
      景书干笑了两声,拉了霍剑到床边儿坐下,难得的正经,“剑哥,我也是死过一遭儿的人了,从我醒过来后我想,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得好好的活着。呵呵,用我们三多的话来说,就是得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儿。”景书带着笑轻摇了下头,“嗯嗯,所以说,结婚也是有意义的事儿。”景书抬眼看到霍剑快翻白眼儿的表情,干笑了两声又恢复了正经,“真的,现在我一点儿都不在乎是袁朗要娶我还是我要嫁他,也不在乎是不是嫁得风光。我知道我想跟他过一辈子这就够了。”景书顿了顿,又盯着自己的手指尖儿,“其实说过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一辈子能有多长。袁朗说过,随时随地,一生。还真就是这样的,但就是这样眼前的日子不是该过还得过吗?”
      霍剑咬着嘴唇看着越说眼眶越红的景书,心里那个搅啊,手臂一伸,把景书的头轻轻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伤感着,“布兜,你真的长大了。行了,只要你觉得好,过得舒服就行了。”
      景书把头从霍剑肩膀上挪开,冲霍剑乐得一点正形儿都没有,“我当然能舒服了。你不知道我这身价多高了现在,铁头儿为了让我彻底成为三中队的人,给袁朗不少装备呢。咱这身价啊,怎么着也得七位数了吧。”
      霍剑看着景书又开始跟他白话六道的了,也不跟她一般见识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明天就给你办出院手续。”
      景书看着被霍剑摔上的门,捂个脸趴床上就开始乐,乐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直乐到眼泪都出来了。抬了脑袋,抹了下眼泪,自言自语道:“铁头儿啊铁头儿啊,你这是拿我磨袁朗呢。我们都明白,你老人家用心良苦啊。”
      要么说霍剑也是神人一枚,给景书办了出院手续以后,也不知道他从哪整了架直升飞机,说要送景书回A大队。
      景书看着那直升飞机直咽口水,拍着霍剑的肩膀嚷嚷:“想不到老子也有坐专机这一天啊。”
      霍剑听了伸手就照着景书脑袋削了一巴掌,“都要做人家老婆的人了,别一激动就老子老子的。回头办婚礼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是好人啊,不但把人给人家送去,还得随个份子。”
      景书支在霍剑肩膀上乐,“你就不用随份子了,包五百个红皮鸡蛋拿过来就行了。”
      霍剑把景书推上飞机,“那还不如随份子呢。婚礼什么时候办,记得说一声。”
      景书回头乐,“婚礼先不办,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呢,要是就先把婚礼办了,他们得抽死我。”
      后来景书没走十分钟,铁嫂子一个电话就打到她老公那了,“我们霍剑主任把人打包空运过去了,快让老三收包裹去!”
      景书拎着她那小口袋刚下飞机,就看地面上站着个带着大墨镜,脸上涂着伪装油彩,身着作训服而且作训服上还存在不少泥点子的两毛二。
      景书就站在登机梯那直直的看着袁朗,任着直升机螺旋桨卷出的风给她头发吹得随风飘扬,不知怎的景书就想到一个词:恍如隔世。
      刚从训练场过来的袁朗把所有的眼神都藏到了墨镜背后,他其实眼眶有些发热,心里有点发烫。那个差点离他而去的丫头现在就站在他面前,大伤初愈却直奔他而来,他知道他亏欠着她的。他们俩个谁也没动,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好像要把彼此的影像刻在自己骨髓里一样。
      其实俩人心里都觉得这样,真挺浪漫的。
      可是,有人不干了。一个脑袋从机舱里伸了出来,冲景书嚷嚷:“哎,景医生,你下不下去啊?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呢。再不下去就得把你拉回去了。”
      景书一听顿时满心的粉红泡泡就破碎了,立马把脑袋耷拉下来了,“辛苦了,谢谢啊。我这就下去。”
      袁朗咧着嘴过来冲景书伸出手,“刚才你那造型挺好,绝对一合格的飞机模特,特别好看。”
      景书拽着袁朗的手双脚着了地,“好看啊?回头我就申请往空军那调。”
      袁朗一听脸一绷,紧紧攥住景书的手,“还是陆军好,双脚着地,踏实。”说完,袁朗拉着景书就往他那辆还搭着伪装架的猎豹而去。
      景书看着袁朗把车开出基地有点不理解,“要去哪啊?”
      袁朗说得特理直气壮,“去民政局。证件都拿着吧。”
      景书咽了口吐沫,开口得有些艰难,“你……你还是先去给他们训练吧。”
      袁朗咧嘴一乐,“已经结束了,他们回去帮咱收拾屋子呢。政委可说了,不拿着结婚证,基地大门不让咱俩进。”
      景书一听侧着脑袋打量着袁朗,心说:你个烂人,你就连蒙带骗吧,政委啥时候这么事儿妈这么不着吊来着?!
      袁朗看着景书低个头儿没说话,也收起了嘴边儿的笑,伸手握住了景书的手。景书呆了一下,又像触电一样甩开袁朗的手,“开车呢。注意安全。车祸是最恶俗的一种死法,我不想尝试。”
      袁朗心一震,脚下一个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转着头细细地看着景书。景书一愣,低了低头,慢慢拉过袁朗的手,“袁朗,我和你一样,喜欢活着,特别特别喜欢。”
      袁朗吁了口气,伸手摸着景书的头,“个傻丫头。”
      景书眼睛一眯,拍下袁朗的手,正色道:“袁朗同志,我不得不告诉你,离民政局下班已经不到两个小时了。”
      袁朗把车停在民政局门口后,转头看着景书,“哎,对了,咱们要结婚你告诉你爸妈了吗?”
      景书一听袁朗这话,堆了许久的笑脸渐渐垮了下来,飞扬的眼神也被担忧所替代。袁朗一看不对,忙抓过景书的手,柔声问着:“怎么了?”
      景书扭着脖子吸了吸鼻子,语气沉重,“袁朗,我老实跟你说了,我爸妈……”景书叹了口气,担忧更甚,“袁朗,你该知道,刚果金发生武装冲突,我们有两位高级工程师在那殉职。”
      袁朗点点头,也跟着沉重起来,没有人比军人更懂得战争的残酷,“是,我知道。”袁朗一想到景书父母的工作,瞳孔一缩,“你爸妈……”
      景书点点头,“嗯。我爸去扶灵回来,我妈是以高翻局特约翻译的身份跟着去的,他们身边,除了保镖,只有彼此。”
      袁朗心震了一下,紧抓了景书的手,“景景,你的意思是……”
      景书把头靠在袁朗肩膀上,再也挺不下去了,轻轻抽泣起来,“我爸去非洲,没带文员,没带秘书,只带了一个翻译还是我妈。袁朗,你知道我爸这样级别的官员将访团缩减到这种程度意味着什么吗?”
      袁朗点点头,“危险的行程,外交官艰难的使命。”
      景书揉了揉鼻子,自嘲的笑了起来,“可是我帮不了他们,我能做的只有打理好自己的生活,等他们平安回来。”
      袁朗眼光幽深地看着景书,“景景,以后你身边有我了。”
      景书吸着鼻子笑,“走吧,再不去,人家该下班了。”
      登记的过程很顺利,照相填表宣誓,当两个人拿到结婚证后,都呲着牙乐。如此简单的过程,一纸证书,就说明两人已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了。
      俩人回到基地,景书本想往她以前那间宿舍走,可袁朗一把把她拉住了,“换地方了,以后记住了,别走错门了。”说着袁朗就把她往顶楼带。
      景书挑着眉毛,“铁头儿还真把我宿舍给收回去了?”
      袁朗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其实A大队宿舍楼的最顶层有间正正方方的阁楼,以前没人住,所以就用来堆放破床破柜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仓库了。袁朗早就相中这块地方了,所以跑到铁路那死磨活磨非要要来,铁路一想反正也行,还能腾出两件单人宿舍呢。于是大手一挥就把这阁楼给了袁朗当新房去了。
      景书一进这屋,发现好多人都在这儿堆着呢。大家一看景书挺健康的回来了,都呼啦啦的围了上去,一时间整得景书跟众星捧月似的。大队政委在一边儿看着,回手戳了戳袁朗,“结婚了?”袁朗点点,舔着嘴角乐,没吱声。政委又斜了一眼,“这回踏实了吧?”袁朗挠挠脑袋,“哎,如果再给配个狙击手,我就更踏实了。”政委气得抬脚照袁朗屁股踹了一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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