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6)
“告诉我夏晓花跟...陆云金的爱巢筑在哪我就相信你。”我盯着陆展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依陆展开的能耐,他不可能不知道小白花住哪里的。
“陆陆,哥是不会告诉你的,哥太了解你了。”陆展开有些烦躁的摆摆手,让我出去,“陆陆,哥平时再胡玩...总之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出去工作吧,我会解决的,你不要插手。”
什么叫我不要插手?!感情那是你妈就不是我妈?!
“行,陆展开,你不告诉我是吧,我自己查!”直觉告诉我,陆云金是‘出差’了,但出差的地方还待定。
一早上我都在天马行空,绞尽脑汁在算陆云金有几处房子,他们的爱巢到底是在小花园的28层,还是在郊区半山腰上的别墅?亦或者是望城那栋哥特式小建筑里?还是...
陆云金其他地方的每一处房产都比二环路上的老房子豪华气派,每一处都比二环路上的老房子梦幻易调情,不知道是以前言情小说看多了还是什么,此刻我的脑子里不断飘出陆云金以出差为由,跟可以当他女儿的夏晓花跌跌撞撞扑到在充满女性气息的大床上花前月下颠鸾倒凤,当白花花的人肉大战闪在眼前时,我再也耐住不断翻滚的胃液,连走带跑到卫生间干呕。
胡乱抄了几把凉水扑在脸上,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从短裤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从高中毕业就再没联系的电话号码,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个号码有没有换,听大冲说整个城东城北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也许他能帮这个忙。
意外的是电话居然还能打通,响了几声便被接起,高亢张狂的声音夹杂着嘈杂的机车轰鸣声拥挤过无线电波传来,“你谁啊,要是叫什么陆陆的,就自己先掌嘴一百下,自我枪毙五分钟再说。”
枪毙五分钟这话我还是跟他后面混的时候学的呢,我扑哧一口笑了出来,“燕哥,您老还是这么中气十足霸气十足!”
“废话!”那边笑斥了一声,接着又调侃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燕哥我可忙着呢!”
“哎,小的确实有事要找您老,您看您宝贵时间能抽出半个小时给我不?”我立马狗腿的接话。
“得,我看你这么些年都白过了,还是一样会贫嘴!报上地点,原地等着,燕哥我亲自去接!”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吧嗒一声把电话挂了,其实我是想自己去看他老人家来着...
燕哥大名颜回,不错,确实是和孔子高徒颜回同名同姓,据他老人家自卖自夸,他真是颜回第N代子孙,当时他第一次这样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真感慨,师尊孔子要是知道他弟子的第N代子孙是个不学无术,张口闭口‘与你母你妹乃至你全家都行周公之事’的人,估计会气的祖坟冒青烟,连夜爬出来将他拎回去,给回炉重造一下。
不知道是颜回后代基因突变还是什么,颜回一丁点都没有他老祖宗满腹经纶的气质,以及白皙柔弱体质,相反,用现在的话来形容他,丫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肌肉男,还是长个大个子的肌肉男,当年目测海拔至少一米八五,不知道丫现在又长高没有。他不像颜回,更像斩妖除魔的燕赤霞,后来我跟他这么一说,他也觉得非常像,并且估摸着什么时候留一把大胡子,再后来他底下的兄弟也跟我一起叫燕哥了。
我跟颜回是在我初三时认识的,那个时候颜回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小青年了,确切的说是个社会小混混。
我记得好像当时孟瑞南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下晚自习之后竟然没有像往常样和我一道回去,陆展开也不知道去送哪位漂亮姐姐回家,剩我一个只好自己骑自行车回去。
那时候我通常会穿过一条铺满青石板的小巷抄近路,既然铺满青石板了,可想而知那条路有多古朴多破落,黑灯瞎火的,正是社会小混混打**架的聚集地,不然我怎么就碰见据说是被**殴的颜回了呢。
后来我顺嘴骗了撵颜回**殴的小混混,也就是说顺手救了颜回一把,又顺便请他吃了一顿夜宵,更顺带去药店买了酒精创可贴消炎药给他,然后我们就这么认识了,之后丫经常在小巷口等着敲诈我夜宵,一次两次就算了,可恶的是后来干脆把他弟兄带上一并敲诈,被孟瑞南发现之后,丫虽然严厉警告反对我跟小混混来往,但我乐意请,小混混怎么了,小混混要比那些面不改色装模作样的所谓优等生真诚上许多倍。
起初我跟颜回一伙人去吃大排档时,孟瑞南跟在后面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冷冷地瞪我们,一天瞪,两天瞪,三天瞪,终于有一天他被我们燕哥的个人魅力征服了,再然后好学生孟瑞南也会跟我一样偷偷瞒着家里人跟社会小混混混到一起了。
我跟林琳琳说了一声,便拿上背包在丫极度想知道但又不敢大声说话的咬牙切齿中先溜出了公司。
刚出大厦,颜回老大那不忍直视的面孔就这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得不说丫越来越背叛颜回家族投奔燕赤霞后代了,满脸络腮胡,一脸横肉,火红绚眼的机车,啧啧,我甚至有种他是来灭了我这人妖的感觉...
颜回丢了一顶安全帽给我,“去哪。”
“燕哥您说哪就哪,小的全听您的。”我边扣帽子边满嘴不找边际的跑火车。
“就不怕我再把你卖了?”颜回半开玩笑的说,但眼里全没有半分玩笑之意,似乎还有些紧张。
我顿了一下,也半开玩笑的反问他,“您老还会吗?”
颜回是真的满眼笑意了,认真的说,“燕哥畜生过一回,再畜生一回,也就不用再端着这张脸来见你了。”
“小的坐好了,麻烦您老走起~”我笑笑拍拍他后背,过去就过去了,况且燕哥后来也从肥老头那里把我带出来了不是么。
“好嘞!”
二十分钟后,颜回带我去了老巢,这么些年过去,老巢地点没变,就是地方变大了点像模像样了点,连大冲大安小武他们都没变,就是多了不少陌生面孔。
“燕哥....嫂子!”
“什么嫂子,这是咱陆姐!”大冲笑着一巴掌呼到陌生年轻男人头上,年轻男人挠挠头,嘿嘿笑,跟着大冲叫了一声,“陆姐好!”
一道天雷正中劈下,千回百转中,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也黑社会大姐大了一把,转念又一想,我跟孟瑞南以前好歹也混过一段时间来着,能勉强算他们前辈吧。
“好了,没见你陆姐一副我有事找燕哥样吗?都TM该干嘛干嘛去。”颜回随脚踢过两把椅子,一屁股坐上,脚翘在面前的茶几上,笑着开始撵人。
等人都走完了,颜回这才向我正色道,“说吧,要燕哥帮啥忙。”
我看了看臭袜子内裤随便扔的皮革沙发,又看了看灰不溜秋的老式棉垫椅子,还是选了后者坐下,稍理清思绪,“我想麻烦燕哥帮我找个人,叫夏晓花,我要她所有资料,以前现在还有以后,当然,最重要是她现在是住哪。”
颜回放下喝了一半的啤酒,讶异道,“这小妞跟你有仇啊,居然让你连多年不联系的燕哥都联系上了!”说完,又尴尬的挠了挠板寸头,“能让燕哥知道怎么回事不?”
我笑了一下,没准备瞒颜回,“我老爹的情妇,也是我哥名义上的女友。”
我刚说完,颜回蹭得一脚将茶几踹多远,“操,真TM奇货可居啊,这种货色揪出来该把她扔到红楼里给历练历练,我那里正好需要这种难得的床上人才。”
如果说万鼎山是本城人心照不宣的情趣场所,那红楼就真的是男人天上人间温柔乡了,就算我没去过,可也知道这算是名正言顺打通黑白两道的非法卖·淫。
“燕哥,你帮我查一下她,暂时先不要伤害她成吗。”我虽然很想把小白花千刀万剐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到底我那亲爹更该被...
“成,两天后给你出结果,有什么要燕哥做的你只管说。”
“放心,我不客气,等解决了这件事我请客,吃...大排档。”我好笑的看着颜回本来急着要宰人的激动眼神瞬间消停了下去,不跟他开玩笑,“到时候燕哥想去哪吃就去哪,随便宰。”
“.....”
“燕哥,您老还是把大胡子给剃了吧,屋里好好收拾收拾吧,还有多学点成语吧,我真为未来的燕嫂堪忧啊...”从进来就被臭袜子熏到现在,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建议了一下下。
颜回难得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冲我赶紧滚上计程车,见车要走,好似才想起来一般,弯腰按下欲升起的车窗,不怀好意的笑着说,“燕哥竟然把阿南这小子给忘了,回去跟他说燕哥满血复活,改天燕哥做东,请他来红楼好好感受一下,绝对是飞一般感受。”说完还无耻的向我挤眉弄眼。
这么恶心的动作,他对得起他满脸大胡子的硬汉形象吗?!
“去....屎....”
...........
两天后,颜回将夏晓花所有的资料全部传到了我的邮箱里,包括她跟陆云金近两天的生活照,不过令我匪夷所思的是,夏晓花的高中也是在H大附中,大学跟陆展开一个学校一个系,这么说,她跟顾苏陆展开孟瑞南他们都是一届的了,可我好像对她完全没有印象,记不起在哪见过。
我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把陈年往事丢在一边,先跟她正式单独见个面吧。
我照着资料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请问您是?”那别温柔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陆云金他女儿,陆展开他妹,路陆,及西路TY西餐厅,出来见个面。”
那边夏晓花听了之后,不明所以问道,“我们不太熟,我们好像没什么理由需要见面的。”
“别跟我装蒜。”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呀,虽然你是展开的妹妹,可也不能对我呼来换去的吧。”跟那边温柔贤良淑德的声音相比,我简直就是恶毒的巫婆凶神恶煞。
我的最后一点耐心被她耗尽,不咸不淡的对她说,“你可以不来,我会让你明天准时出现在我面前的,你看着办吧,小白花,我不是陆展开,更不是陆云金,你TM少跟我矫情。”
(27)
下午六点半,及西路TY餐厅,一袭笈踝白色长裙,黑色齐腰长卷发,美丽动人的夏晓花如约而至。
“夏**,坐。”不得不说,夏晓花确实美的动人,不是张扬火辣妖艳的那种,一眼看去确实清纯楚楚可人,是让雄性动物瞬间能激发保护欲的那种,可惜了,我不是雄性动物。
夏晓花摘下遮住半张脸的黑色墨镜,朝我甜甜的笑了一下,“陆陆,我们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单独相处呢,我一直挺喜欢你的,展开...”
我摇了摇酒杯,看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打断她,“说吧,你想怎么样。”
夏晓花顿了一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不明所以朝我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我忍不住冷笑,打开天窗说亮话,“夏**,像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应该很多人追求你才对,陆云金到底哪点吸引你了,能让你白天美丽动人,晚上脱了裤子跟和你爸年纪差不多大的老男人上床睡觉?你不恶心,我都替你恶心。”
夏晓花的思维似乎一直还停留在我是因为陆展开而找她麻烦上,被我冷不丁的提起陆云金,先是脸色苍白,而后故作镇定的笑了,笑得有点毛骨悚然,“被你发现了呢。”
“知道为什么是陆云金,而不是陆展开吗?”夏晓花端起高脚杯朝我神秘笑了一下。
我摇了摇头。
确实不明白,陆展开比陆云金皮囊好,又懂得调情,就算没陆云金有钱,可最后陆云金的钱不还是归陆展开?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少了那层伪装,夏晓花看我的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可突然间又饶有兴味的笑了,“只让你叫我嫂子,哪有看着你和陆展开一起叫我‘妈’有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生生压下要一巴掌扇死小白花的念头,死死的捏住高脚杯,过了一分钟之后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不知道我是哪得罪夏**了,竟有幸成为你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借口?”
夏晓花被我戳到痛处,顿时脸色阴郁了下来,“我当婊·子,那你不也要等着做婊·子的女儿?”,似忽然间想到什么,夏晓花又甜甜的朝我笑了起来,像一条毒蛇一样吐信,“被老男人压的滋味如何,你应该比我更记忆犹新吧?”
夏晓花的话如同**一般,在我脑中轰的一声炸开,羞耻作呕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我已经无法思考夏晓花是如何得知当年那件事,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清楚的知道那件事。
“怎么,路大**贵人多忘事,竟然就把我们这些草民给忘了呢。”
确实忘了,我为什么要让这种人在我脑子里占一份记忆。
“陆云金那个糟老头也真是好哄,你知道今天出来我跟他说什么了吗?我说我怀孕了,想去医院确诊,那糟老头他可高兴坏了,老年得子啊,能不高兴么,你和陆展开马上就要多个弟弟了,你说陆云金会给他留多少财产呢?”
“真不好意思,陆云金他早就把财产分好,陆展开一半,我一半,可惜,你肚子里的种来迟了。”我不得不打断某人的幻想。
夏晓花脸色有些狰狞,“那又怎样,你信不信我能让那个糟老头再重新分一次财产!还有,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人就是你这种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自以为是的大**,看似装好心可怜别人,其实就是满足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大**乐于助人的虚荣心而已!你有征求过别人的同意吗?你有把别人的尊严放在眼里过吗?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有一天你有的,我也要有,而且要比你有更多!”
“所以你就跟个婊·子似的,腿一张,跟这个睡一次,跟那个睡一次?”我想我大概知道她是谁了。
“路大**,别想跟我斗,陆展开都拿我无可奈何,乖乖替他老子掩饰,你,斗不过我的。”夏晓花风情万种的笑了,重新戴上墨镜起身。
“这句话该我对你说,当年我能从那里安全出来,今天就能让你进去,是你别想跟我斗。”
“是吗,那走着瞧。”说完,夏晓花边走边拨通电话,又重新恢复清纯无害的样子,声音柔柔的,“云金,医生说我怀孕六周了,我们的宝宝很健康,嗯,你来接我好吗,人家不想打车回去了.....”
等夏晓花走了,我才全身瘫痪般向后倒去,扶额叹息,这都是什么狗屁糟糟的烂事啊....
还TMD扯上陈年破事了!
就在我试图慢慢找出头绪,夏晓花到底又是怎么跟那件事扯到一块的时候,电话铃声就响了,是孟瑞南的。
看着手机屏幕上猛男老公四个字,心头不经意间便腾起了一丝暖意,还有孟瑞南在,对晚上跟孟瑞南好好说说,看他能不能分析出夏晓花这种变态心理该怎么解决了。
“喂,孟瑞南,我在及西路TY餐厅门口,您方便过来接我不?”
似乎我一次性把该说的说完了,孟瑞南反倒没话说,迟疑精短的‘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
回到家,我被家里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给弄呆愣了,山药炒猪肚,香芹肚丝,鱼香肝尖,芹菜心片,蚝油牛柳,酱瓜鸡丁,黑椒脆骨....
半响,我才转头问身后的孟瑞南,“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吗?”说完,我环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没有啊?
孟瑞南先是皱眉,而后伸出手给我一个爆栗,无奈地叹气,“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啊....”
“啊什么啊,别跟我说你在外面吃过了!”
那种情况下哪还能吃得下一口东西!我立马摇摇头,从后面抱住孟瑞南的腰,头靠在他宽厚的背上,亦步亦趋跟他去洗手,“阿南,你真好...”
孟瑞南僵硬了下,而后便清了清嗓子,随意问道,“就只有这些?”
我踮起脚趴在他耳边小声的跟他说,“当然不止,晚上还有。”
“真的?”孟瑞南反身将我压在洗手台边,有些激动地隔着T恤衫对着胸口咬了一口,手也不老实的从衣服下摆往上摸,“那我们先做,等下再吃。”
......其实我是想跟他说等下吃完饭我刷碗,我打扫卫生,我洗衣服,我给他搓背来着....
今晚孟瑞南有些激动,克制不住,等不到进卧室,将我按爬在洗手台上,便粗鲁的闯了进去,我不适的闷哼了一声。
孟瑞南轻笑一声,炽热的手掌在我胸前肆意游走,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入,将手掌滑进了刚结合在一起的危险地带,指尖在我的私密处的那颗小珍珠上轻点按压勾动,头探到我耳边,诱哄的说,“陆陆,放松....”
随着孟瑞南指尖轻佻的力道,我感觉自己的喘息越来越剧烈,终于忍不住轻·吟出声....
感觉到我的情·动,孟瑞南含住我的耳垂,轻吐热气,“陆陆,好好感受...”
............
一桌子菜到底还是没动,疲惫至极,孟瑞南抱着我顺势侧身躺在卧室门口的木地板上,头挤在我的颈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声跟我聊天。
“阿南,我还没跟你说,我去找燕哥了。”我向后仰头,蹭蹭孟瑞南的脸颊。
“嗯,让燕哥帮你找夏晓花。”
“你知道了?”我翻个身面对他。
孟瑞南扯扯我的鼻子,“你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前两天就开始茶不思饭不想,冷落你老公我了,我去接你之前,你见夏晓花了吧。”
“孟瑞南,你还记得我高一时候拿存的压岁钱钱资助一个人上大学吗?”其实当时我资助的是哪个人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对方是个女大学生,照今天夏晓花激烈的反应来看,她早就认识我,那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去美国了,你又不跟我联系,我哪知道这么多。”孟瑞南有些气恼,低头咬了一口我的嘴唇。
也是,从我高一起,孟瑞南已经不在国内了,后来发生那件事他还是不在国内,我下意识的就不想跟孟瑞南提那段恶心的往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那件事就是我不能揭的伤疤,就算说了,孟瑞南也不见得就相信顾苏会是那种人。
“我资助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夏晓花,我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让她心里扭曲变态到现在要来主动勾搭陆云金,还有....夏晓花说她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我老爹还真是老来得子了....”
感受到我的颤抖,孟瑞南将我朝他怀里又抱紧了一点,“陆陆....”
(28)
我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等我接到陆展开电话到二环路时,家里人都在,只是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重,姑父直摇头唉声叹气,欲言又止,似乎难以置信,姑母半抱着脸色惨白僵硬无比的路小凤,相比于其他人,陆云金反倒显得淡定许多,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见我回来有些不自然,不敢与我眼神相撞,不过他还是把离婚协议书推到路小凤面前。
“下午闹成这样,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你了,小凤,我们离婚吧,好聚好散。”陆云金低着头叹了一口气,“晓花下午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她怀孕了,我...我不能不管她。”
“那小**真有两把刷子,能把你陆云金迷得团团转,行,陆云金你真行。”在我记忆中,路小凤就从来没有这样镇定过,镇定到声音颤到不成音调竟然还没有拿刀追着陆云金砍。
我宁可见到的是骂骂咧咧又哭又闹喊打喊杀的路小凤,这样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路小凤让我害怕,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在路小凤摸到那张离婚协议书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抓过来,将它撕个稀巴烂,失态的向陆云金喊,“陆云金,你要还是我爸,你就不要跟我妈离婚,你不能不管那个**,你就能不管我妈了?你要那**的小孩,你就不要我和陆展开了吗?”
“小陆,爸当然要你和展开,爸...”
在陆云金说出他更想要那个贱种之前,我崩溃的攥着他的胳膊打断他,“爸,你记不记得,你在乡下买跟妈养老地基时跟我说什么吗?你说‘小陆陆这么乖巧可爱,等你以后嫁人了,爸离不开你怎么办’,我说‘爸爸你也给我买块地不就成了,就在你的旁边,我们做邻居,我既可以天天去膈应你,又不用打扰你和妈老两口二人世界’,爸,如果你还要我这个女儿,那就不要再要夏晓花肚子里的贱种!那个贱种...”
“闭嘴!他是你弟弟,不准你这么说他!”陆云金非但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有丝毫感触,还第一时间维护了他老来得的宝贝子。
“**生的不是贱种还能是什么。”路小凤一把将我扯到她身边,朝陆云金嗤笑一声,“陆云金,当着儿女亲家的面,我也不怕丢脸,况且也不该是我丢脸,算我这辈子瞎了眼,跟了你这样个人,既然你这么想跟小**一起过,我不拦你,离就离,只是我的儿子女儿要跟我。”说完,她看看我,又看看靠在墙边面无表情的陆展开,“你两愿意跟我还是跟陆云金,先说好了,你妈没你爹有钱,你们要真愿意跟你爹我也不阻拦。”
“我TM谁都不跟,你们爱怎样就怎样!”陆展开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那陆陆你呢。”
从陆云金下意识维护他那贱种时,我就再没有那个疼我爱我曾经为我撑起一片天的老爸。
我握紧路小凤的手,忽略陆云金黯然的眼神,笑着跟她说,“妈,不是我跟你,是你跟我,以后你跟我和阿南住,我养你,从今天起,我没有爸,只有妈。”
“行,陆云金,我们哪天再去把离婚手续给办了,其他的我不需要,这间房子还有‘陆太太’归我。”路小凤虽然话说的风轻云淡,只有我知道,此刻她抓我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没说话的姑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有些生冷,“老陆,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早就过了荒唐的年龄,这次你做太过,既然陆陆跟她妈,那我也就只有亲家母,没有亲家公。”
“小凤,以后跟我们住,老孟经常不在家,咱老姐俩还能有个伴。”姑母这些年受路小凤影响特别大,她可能没有想到当初教育她防火防盗防小三的人,最后反倒会是这样,所以她没有姑父讲话那样冷静理智,话里话外间无不气冲冲。
初步尝到众叛亲离的陆云金脸色有些阴沉,冷笑着点点头,“好,既然你们都这样齐心,那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找个时间我们就把婚离了,‘陆太太’转让书我会让律师准备好。”说完,陆云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们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我猜,夏晓花此时会带着一脸胜利的笑容在爱巢里等着陆云金的好消息吧,这个种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然她也不会下午带种上门,小三逼正宫了。
路小凤跟陆云金离婚的那天,我也把写好的辞职信放在了陆云金的办公室里,不管他给不给我辞职,我都不再会像个寄生虫那样继续膈应陆云金,以前我能没皮没脸的跟陆云金胡缠,说到底不过就是仗着陆云金那点宠爱,现在,他有他的爱巢,他有他的爱子,我不会在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路小凤因为陆展开知情不报,还刻意替陆云金隐瞒的事一直在生陆展开的气,尽管最近陆展开试图整天赖在我和孟瑞南那里,但路小凤还是不冷不淡的对陆展开视而不见,我想,路小凤是真的被这对父子给伤到,以往风风火火的势头再也没有了,就连姑母要带她去打麻将她都意兴阑珊,每天吃饱了就在孟瑞南的书房里大睡特睡,几天下来,到真跟黄脸婆没两样了。
男人啊,为什么会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风风雨雨相伴了数十年的糟糠之妻呢?那婚姻赋予的承诺到底又算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把东西全部都收到箱子里,林琳琳边帮我收拾东西边一边叹气,“路妈这两天有没有好一点?”
我跟着她又叹一口气,“还能怎样,消沉得很,话都懒得说,无论我跟孟瑞南怎么逗她都不行。”
收着收着,林琳琳一把将笔筒摔在桌子上,“你说这世上怎么就有夏**这种人存在!她妈怎么就不把这**给回炉重造一下呢!陆陆,你还打算就这么让她逍遥了?”
我把最后一个笔筒塞到箱子里,关上纸箱,“我TM要是能咽下这口气,我就不是姓路小凤的路了。”
..........
孟瑞南在知道我辞职的事后,揉揉我的头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我现在还有积蓄,可以养你和妈,放心坑你老公吧。”
感情我还真是个寄生虫了?我不满伸出两指在孟瑞南大腿上毫不犹豫的拧一圈,咬牙哼哼,“谁要你养,我有手有脚的,会重找份工作的!”
孟瑞南勾起嘴角一把将我圈在怀里,“老婆你越来越粗鲁了。”
我本来就很粗鲁!想到以前孟瑞南总在我面前讽刺什么时候能像顾苏一样斯文有礼,我就忍不住呛他,“不好意思,我就是这样的人,粗俗无比!”
孟瑞南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含笑意的拿额头抵着我的,望着我的眼睛里似乎有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流荡,我在他这种‘深情’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不自在,胡乱问了一句,“孟瑞南,你以后会不会也像陆云金那样...那样对我。”
等我变成黄脸婆时,一脚将我踹开,带着顾苏或者比顾苏更年轻的小姑娘整天在我眼前晃悠,仅是想想我都受不了,兴许会比路小凤更憔悴。
如果我跟孟瑞南这样不吵不闹又没有第三者,这是否意味着我们能在好的一面继续发展了?好吧,我承认我在自欺欺人的乐观。
孟瑞南正想回答,书房的门猛然间打开了,头发乱糟糟一身邋遢的陆小凤从书房走出来,瞟了我们一眼,淡淡的说,“你俩以后能不在我眼前秀恩爱不?”说完,从冰箱里抱出一大包零食重新回书房,砰一声关门。
剩下我和孟瑞南抱也不是,远离也不是,最后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吃饭的时候,路小凤也没有出来,敲她门也没人理,我本想进去,可还是被孟瑞南拉住了,“这事关键还是看妈,要她自己想通,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我郁闷的点点头,也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几口饭,趴在书房门口大声的跟路小凤说和孟瑞南出去买点东西就回来。
其实我跟孟瑞南是准备去给路小凤重买张大点舒服点的床,顺便再把床上用品重置一边。
我们正在家具城溜达,途中,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老男人一个贱女人,而他们二人也同时看到了我们。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瑞南,带小陆出来买床吗?”我低着头看脚尖,谁也没看,更不想看到我亲爸跟那朵小白花恩恩爱爱的站一块,现在还是跟前妻离婚,名正言顺的站一块。
“嗯,我带陆陆出来随便转转。”孟瑞南本来就是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说不上亲近不亲近,可这次我分明就听出了冷淡。
这时,夏晓花热情的招呼我,“陆陆这是给谁买床呢?我跟云金出来给提前给宝宝挑张婴儿床,要不要一起?”
你TM的算哪根葱哪根蒜,要我给贱种挑床!
孟瑞南半搂着我气得发抖的身体,没有理夏晓花,淡淡的朝陆云金点头,“我跟陆陆还有其他事,就先回去了。”
(29)
自从那天晚上流年不利,和夏晓花碰了一面之后,接下来几天里,不论是我自己出门还是跟孟瑞南或者和林琳琳,总能‘恰好’碰见笑意吟吟欲说还羞的小白花,对于这种赤·裸·裸的示威,我觉得我再不做点什么发泄出来,我会吐血。
所以今晚我和孟瑞南在环岛餐厅外面停车,再次‘巧遇’夏晓花时,那一瞬间,我真的是沸腾到了顶点。
夏晓花显然也是‘恰好’看见我们了,勾起嘴角朝我别有深意一笑,“又好巧,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和孟瑞南在一起久了,我多少也能学会一点丫装十三的本事,尽量无视小白花的存在。
“陆陆,不觉得我的车很漂亮吗?云金送我的,昨天才拿到,还不错吧。”夏晓花指指这辆红色的车子,仍自顾的说着。
我实在是不明白,夏晓花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能让她对金钱有这样一种变态般炫耀的爱好,而且炫耀的还不是自己应有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她这么种人,在男人面前显得无辜清纯高洁,可在女人面前又会变得贪婪丑陋做作,女人呐!
“对,和你独到的气质很像。”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能以什么来形容。
夏晓花自认仪态万方的开门弯腰进驾驶座,按下窗户朝我笑了笑,“谢谢。”
看着夏晓花那辆崭新蹭亮的奥迪Q6消失在眼前,火红炫丽的颜色刺的我眼睛发涩,我突然间就没有吃牛扒的念头了,“孟瑞南,我们不吃饭了,去燕哥那里吧。”
孟瑞南将我捏地死紧的手指一个一个松开,开玩笑似的说,“等下砸车的时候不要太用力,伤到手了心疼的可是你老公。”
我配合的鸡皮疙瘩立马掉一地,忍不住翻白眼,“孟大爷,拜托您别用您丰神俊美的脸做这么接地气的表情。”
难得见孟瑞南被闹个要笑不笑的大红脸,我的心情稍稍好些,指挥孟瑞南一路杀到颜回的老巢,可惜的是颜回不在,只有大冲和几个叫不上来名字的年轻小混混,大冲乍一见是我,咧着嘴正要伸手来个熊抱,可一见我身后的孟瑞南,又讪讪的收回伸一半的手,改为挠挠后脑勺,嘿嘿笑了,“南哥,好久不见!”
孟瑞南拍拍他的肩膀,皱眉扫了一眼臭哄哄乱七八糟的屋子,问他,“要不要打扫打扫?”
“哎,南哥,我这就整整。”说着一把扯过正在打牌的小年轻吼道,“你TMD这帮饭桶,就知道吃喝玩乐,没见咱南哥陆姐过来了,还不快点收拾点地方让人下脚啊!”
不止大冲一个憷孟瑞南,还有大安他们,人永远是没有什么想要什么,当年他们对好好学生孟瑞南是既崇拜又发憷,也是,以前孟瑞南那张跟别人欠他八百块似的臭脸,谁看了都会发憷。
“别忙乎了,借你点东西就走。”我赶忙阻止他们。
“陆姐要啥啊?”
“给我根钢管。”我指指墙角处一排被磨的发光的钢管,虽然是空心的,但也可以了。
“这是要去...打架?!”大冲立马来了精神,在我跟前又蹦又跳摩拳擦掌,急吼吼地说,“谁TM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招惹陆姐,哪还要陆姐您老人家亲自动手,直接跟哥几个报上名号,哥几个保证给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夏晓花要是给这几个人伺候,还不得成猪头三了,我笑着推了大冲一把,“好了,丫一边去!”
“南....南哥也要去打架?”大冲见孟瑞南也随手拿了一根,眼珠子惊得都快要掉下来。
“不可以?”孟瑞南将我手里的钢管一并拿过去,瞥了一眼惊愣中大冲,淡淡的说道。
“可以,可以,您老先去忙,人手不够记得打电话叫上哥几个啊,好段时间没揍人,手TM快痒死了!”可惜孟瑞南直接无视了大冲的跃跃欲试,先去开车。
.......
一个小时后,孟瑞南把车缓缓停在别具一格的小洋楼下,夏晓花跟陆云金的爱巢,我已经看到那辆红色奥迪了。
孟瑞南正想下车,我按住了他的手,“你在车里,我想一个人去。”我不想让孟瑞南看见我暴力失态的一面。
孟瑞南顿了一下,俯身替我将保险带松开,偏头吻了吻我的嘴角,“好,我等着你。”
不可否认,夜黑风高,砸小白花爱车,这种做法很幼稚,可难得是智商如此高的孟瑞南还能淡定的支持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我推开门下车,从后备箱里掏出那根大小适中的钢管,抬头看看二楼亮着灯光的窗户,明明就是一片温馨的昏黄,可我竟觉得无比讽刺,我猜,陆云金这个时候应该也在,他在,那更好。
上个月路小凤生日,想要的礼物就是这款红色奥迪Q6,但陆云金说她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招摇,怎么都没给她买,最后只送了她辆黑色中规中矩的广本,呵,路小凤开就是招摇,小白花开就是风情无限。
我摸了摸线条流畅车身,忍不住冷笑一声,行,路小凤开广本,你开奥迪是吧,我让你开!
一棍下去,报警器突兀骤响,听着尖锐的鸣笛声,我竟有种心里扭曲似的快·感,一棍接一棍抡下去,挡风玻璃,车门,后备箱....
意外的是,听见报警声音匆忙赶出来的不是陆云金,而是穿着睡裙披头散发的夏晓花,她一见我毁了她的爱车,没有陆云金在场,泼妇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失控的朝我尖叫,“你在干什么,你是疯子吗?!”
看看完全扭曲变形的奥迪,又看看面目狰狞的夏晓花,突然间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爽快又通透,原来毁人东西是这么爽的一件事,不知道再扇她几耳光会不会更爽。
“看它和它主人一样贱,就毁掉它喽。”我朝她抬抬手里的钢管,学着夏晓花在陆云金面前的声音吴侬软语。
夏晓花尽管很心疼她的爱车,但仍装模作样双手抱臂,嗤笑一声,“怎么,糟老头他原配没本事过来找我,还让她女儿过来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我攥紧了手中的钢管,冷哼一声,“谁过来做都一样,我乐意砸,我高兴砸,就算把你身后的房子给烧了,那也是砸陆云金的钱,烧陆云金的钱,你,就不能,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住身后的房子,开旁边这辆车,因为你也就只能靠晚上张开那双腿了,真不好意思,我们差别就在这,你想改,这一辈子也改不掉。”
被我戳到痛处,夏晓花再也伪装不了,气得直发抖。
在将要发疯的女人有更进一步动作之前,我已经先伸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不是我有先见之明,这招还是颜回教我的,钢管底下出政权的燕哥他老人家曾教训过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
其实我根本没用多大力气,只是轻轻扇一巴掌过去而已,我没想到夏晓花是这样弱不禁风的人,就这么被我一巴掌扇摔到车身上了。
夏晓花捂着肚子低低的呻·吟,面色似乎惨白,似乎很痛苦,我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总觉得没那么大力气,可还没等我纠结好到底要不要扶夏晓花一把,我那亲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沉着声音叫我,“小陆,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转身看看和孟瑞南一起走过来面沉似水的陆云金,明白夏晓花突然间虚弱的缘由了,我随手把钢管扔到夏晓花脚边,笑说,“就干了您看到这些啊。”
被我残害的夏晓花脸色更惨白,爬都爬不起来了,“云...云金,我肚子,肚子好痛,孩子...”
一听孩子,陆云金脸色一变,立马将夏晓花扶起来,急着打120送她去医院。
我也不知道此时我到底是怎么了,出口就冒出了更恶毒的话,“夏**,你可得小心,肚子里的种要是掉了,什么房子财产跑车啊全都要去见鬼,那就可惜了。”
“你给我闭嘴。”陆云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股令人寒心的狠绝。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了?我乐意讲,就要讲,像她这种女人比从红楼里面走出来的高级产品还要厉害,她....”
啪!
“闭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成这样了!”陆云金替夏晓花反扇了我一耳光,手都在不停抖。
我捂着脸盯着陆云金,一字一句的笑着对他说,“这就要问您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云金气的脸色发青,似又要抬手打我。
孟瑞南及时将我带到他可控制的范围内,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但看看陆云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以拇指轻抚我火辣辣的左脸,真TMD都快痛到心里面了,陆云金使的力气可比我大多了。
我到底也没像电视剧上那样见着夏晓花捂着肚子惨叫,叫着叫着,身下就能流出一大滩血,很可惜,连泡尿都没见着,我被孟瑞南拉着回去,还是不甘心的回头看看地上到底有没有流下什么东西,顺便再看看夏晓花,她被陆云金半搂在怀里,面朝我这个方向,她正勾着嘴角,对我无声的说了几个字,“我赢了呢。”
(30)
路小凤重新振作,我跟路小凤回陆太太,顾方淮安慰祝贺,发现孟瑞南和顾苏还有何说。
孟瑞南没有马上带我回去,而是把车随便停在了一个广场上,我不解的看看孟瑞南,“干嘛带我来这里。”说着我指着他的鼻子大惊,“你想谋财害命?!我没有钱,钱都退给陆云金了,我现在是穷人....”我没唬他,辞职那天,我已经把卡和辞职信一并放在陆云金的办公桌上了。
孟瑞南非但没被我夸张的表情逗笑,仍绷着一张臭脸,声音绷得紧紧的,“一点都不好笑,你这样子还准备回去?妈看到了你要怎么解释?”说完,孟瑞南便开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走开,把我一个人丢在车里。
切,拽什么!没见着我是伤员,就是这么对待伤员的啊!
就在我暗自呕血三升,所嫁非人之时,孟非人拎着一大袋东西回来了,我似乎都能看见大袋里面有个肯德基老头在里面,所以还没等孟非人请我下车,我已经先去迎接他....的肯德基。
“哎,孟瑞南,你是怎么修炼成现在这个样的?”我们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我一边优雅的狼吞虎咽,一边配合孟瑞南拿冰块的手,一边口齿不清的问他。
孟瑞南停下给我敷脸的手,不明所以的朝我‘嗯’了一声。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知道你对我做的最多的表情最多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孟瑞南似乎也来了兴趣,虽然手上的动作未停,可脸上分明就写了两个字,快说!
我清了清嗓子,板起脸来,面无表情的瞥了孟瑞南一眼,压低声音说,“摆臭脸,装十三,做大爷...”眼见孟大爷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又咧着嘴巴加了一句,“不过总算还有良心大发现改过自新的时候。”
孟瑞南突然间又不怀好意的补加了一句,“做运动。”
“......”
以前虽然也和孟瑞南有不少交集,但之前二十四年对他的认识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年这样深刻,确切的说,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孟瑞南会变得时刻无耻变态流氓!
我和孟瑞南一直坐了很久,久到据孟瑞南说我的左脸还算能看才回去。
好在我们回家时,路小凤已经睡下,听见开门声,隔着门说了我和孟瑞南几声,又渐渐消停了下去。
晚上的事弄得我有些疲惫,随便洗洗便往床上一躺,倒头就睡,劳模如孟瑞南还是照常处理他的事情,只不过自从路小凤霸占了书房之后,孟瑞南的办公地点从书房,转到了卧室里。
夜半时分,随着孟瑞南上床,我分明感觉到有一只顽强的手探进我的睡衣里。
我清了清嗓子,迷迷糊糊的说,“孟瑞南,你安分点,我困着呢。”
孟瑞南顿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语气中带着哀求,“陆陆....给我吧...”
我困的几乎不省人事,烦躁的推了一把孟瑞南,然后翻个身背对他不耐烦的呢喃,“孟瑞南,你精虫上脑也挑个时间。”
孟瑞南不气馁的又贴了上来,滚烫的身躯紧紧贴着我的后背,手环在我腰间低声说,“陆陆,你算算你都饿了我多久了,自从咱妈过来,我就一次都没做过...”
好吧,路小凤就在隔壁睡着,再做那件事,我总觉得像在当众表演。
可孟瑞南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表演不表演的事,不屈不挠的又压了上来,我们就在压迫与反抗中气喘吁吁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趁机推开一脸懊恼的孟瑞南拿过手机接起,同时暗自嘀咕陆展开这个小白脸都三更半夜了还打电话过来,别想我会劝路小凤原谅他。
“请问是路烦人**吗?”
我微愣神,手机号码分明是陆展开的,怎么变成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态度极为认真,即便叫着路烦人**也是认真又客套,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更不想是陆展开在外面的某位美姐姐。
我疑惑地开口,“请问您是....”
那边的女声音再次询问,“请问您是本机主的家属吗?”
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连忙问,“我是他妹妹,怎么了?”
接着,对方却说了一句让我半天回不过神来的话,手机从我掌中滑落,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孟瑞南见状,连忙问,“怎么了?”
我立马大哭起来,“我哥出车祸了,人还在抢救中....”
孟瑞南立马起床穿衣服,见我还在呆愣中,随便找两件衣服给我套上,一边擦我眼泪,一边镇定的问,“在哪家医院?”
他这一说,慌了神,“哪家医院,医生说哪家医院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真的,医生刚才跟我说了...”
孟瑞南将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陆陆别慌有我在...”
孟瑞南清香宽厚的怀抱似乎有某种魔力,让我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我又立马慌了起来,“妈还在睡觉,怎么办,要不要现在跟妈说一下。”
孟瑞南想了想,“你先穿鞋,我去叫妈,就算她现在不知道,明天还是会要告诉她。”
这个时候孟瑞南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他说什么我听什么,我赶紧爬起来边扎头发边找鞋。
路小凤被孟瑞南叫醒的时候还没缓过神来,两分钟之后突然间比我哭的声音还大,边哭边骂陆展开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边哭边扯着我的胳膊问她没良心的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相比于路小凤,我又算是镇定的,或者说在路小凤面前我不得不变得镇定,可是我不是医生,她把我胳膊拧断了我也不知道陆展开情况啊。
我们火速赶到了医院,在我和路小凤的一片混乱中,孟瑞南及时找到了一位值班医生。
此时路小凤总算停止了哭泣,爪子从我胳膊转移到了女医生的胳膊上,颤着声音问,“里面那是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瑞南将情绪仍混乱的路小凤安抚下来,女医生说,“车祸,目前初步判断患者脑部受到撞击,左胳膊骨折,肋骨断三根,其他还有待确定,现在还在抢救....”
路小凤脚一软,瘫倒在我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想到这段时间我老是跟陆展开赌气,对他爱理不理,我顿时抽泣了起来。
那边医生又说,“副驾驶位上还有位女伤员,目前还在昏迷中,看证件叫林琳琳,我们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你们认不认识?”
我顿时停止了哭泣,“琳琳?”
来不及想林琳琳和陆展开发生了什么,我忙问,“她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医生安慰我说,“她没什么事,我们赶去的时候,她被男患者护在身下,只是局部有轻微擦伤,等她醒来观察观察就行了。”
我略微放了点心,又问,“她在哪?”
“左边第一个观察室里。”
孟瑞南点头谢过女医生,女医生对我们略微颔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我跟孟瑞南把全身瘫软的路小凤扶坐在休息椅上,孟瑞南似乎思考了良久才询问我,确切说,也算是在询问路小凤,“爸,要不要通知。”
其实,孟瑞南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陆云金跟路小凤再怎么样,陆展开也是他的儿子。
路小凤脸色煞白的点了点头,“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吧。”
孟瑞南依言调出号码过去,接着又拨了个号码,时间静静地走着,孟瑞南揽着我,我半抱着路小凤,虽然都没有言语,可我的心就像被油炸了一样难受,尤其想到陆展开从小到大和我吵吵闹闹的种种,我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一会泪。
在我断断续续流了几次泪之后,陆云金面色惨白的急步向这边走过来,可真正到了我们面前,有尴尬了起来,路小凤没看他,我看看他没有说话,只有孟瑞南起身跟他打了声招呼,简单的说了些情况,陆云金越听眉头皱的越紧,面上镀了一层寒霜。
不一会,姑父带着姑母也赶了过来,外面再多人急着等待,都帮不了里面人分毫,我们就在这种煎熬的等待中,手术灯灭,一大**医生推着血人般的陆展开匆忙往外走,我们马上呼啦一圈围了上去。
其中一位医生跟我们解释,“患者暂时是救了回来,但还在危险期,需要送到ICU观察度过危险期。”
路小凤一听,顿时软在地上,又哭又笑,“死兔崽子,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等他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时医生又说,“病人还在危险期,家属不要放心太早,随时有变化。”
医生这一句话瞬间又把路小凤给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医生将陆展开推离我们身边时,陆云金跟着走了几步,想要抓陆展开的手,但是被医生阻止了,姑父走过去拍拍陆云金,陆云金红着眼眶看着离去的陆展开一直没有说话。
姑母扶着路小凤,他们一**人朝ICU方向走,我这才想起观察室里的林琳琳,让孟瑞南跟着他们先去,我想去看看林琳琳有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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