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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秾李夭桃》作者:闲听落花(完+107页脱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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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06:52:39 |只看该作者
    正文第五十八章 旧识
    这乱世,也严重影响了笔架山的生意,郑城的镖局没了,今年的年礼自然也没了影子,郑城的商队断了影子,唐县、和县的商队根本不从笔架山下过,如今从笔架山下经过的,除了北逃的百姓,就是往郑城运粮的厢兵,笔架山已经好几个月没开过张了。
    李小幺坐在块山石上,远眺着仿佛死掉了的郑城,伤感不已,自己从到了这破地方,就一路背运,在太平府好不容易有了点奔头,就出了那么档子事,只好仓仓惶惶逃命,一路逃到这笔架山,好不容易打劫打上了正轨,城里的铺子也开得风生水起,日子刚刚好过些,就又出了这事!唉,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富贵日子啊!她这辈子,还能过上那富贵享受的日子不能啊!
    张狗子远远急奔过来,一边跑一边招手叫着:“五爷!五爷!大爷让你赶紧回去!有急事!”
    李小幺跳下山石,急忙往寨子里奔去,又出了什么事了?!李小幺冲进正堂,李宗梁忙示意着她:“别急!没大事。”
    李小幺舒了口气,坐到李宗梁旁边,张铁木忙倒了杯茶给她,魏水生看着李小幺笑着说道:“刚贵子和铁木下山巡查,碰到一群逃难的妇孺老幼,没想到倒是咱们认识的,小幺还记得咱们在和县留咱们住过一晚的那个范先生吧?”
    李小幺忙点着头,惊讶的问道:“是他家?他不是官身么?家里那么富裕,怎么也跟着逃出来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必是出了什么事了,这乱世,唉!”李宗梁叹口气说道,李宗贵看着李小幺说道:“范先生一身素服,带着孝,看来也是个没出过远门的,没逃过难的,那么一群人,妇孺居多,好几辆车,在咱们山下鹰翅岩那一处歇着,这亏的山上是咱们,换了别人,就是一块肥肉!”
    李小幺皱了皱眉头,看着李宗梁问道:“大哥的意思?要下山见见范先生?”
    “嗯。”李宗梁点头应了一声:“咱们一起下山见见他,再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的,范先生对咱们也算有恩。”
    李小幺立即站起来答应道:“那我去换件衣服。”大哥定下来的事,小幺和二槐一样,听大哥的。
    山下妇孺孩子居多,李小幺叫上了张大姐和孙大娘子,李宗梁留张铁木守在寨门楼上,兄妹五个,带加上张大姐、孙大娘子和一定要跟过去看热闹的吕丰,下山往譍翅岩过去。
    譍翅岩顾名思义,是一处如譍翅膀般突出出来的大岩石,下面凹进去,地势平坦背风,左右都是密密的灌木,一向是埋伏的好地方,当然也是宿营的好地方。李小幺远远看着譍翅岩前面两三辆半旧的棕盖桐油车,后面还有两辆略小些的太平车,都用牛拉着,那牛委顿的伏在地上,也没人理会。岩下聚着一群人,不知道在忙什么,连个放哨警戒的人都没有。
    离人群只有几十步远,那群不知道在忙什么的人还是一无所知,李宗梁顿住脚步,转头看着魏水生,两人一起无奈的摇了摇头,李二槐上前几步,探头打量了一圈四周围,嘿嘿笑着低声说道:“给我五个人,把他们包饺子!一个不剩!”吕丰伸长脖子四下打量着,撇了下嘴:“哪用五个人,我一个就够了!”
    李二槐转头瞪着吕丰正要反驳,张大姐上前两步,轻轻拉了拉李二槐的衣襟,李二槐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李小幺笑眯眯的盯着张大姐的手,张大姐忙松了手,红着脸往后退了两步,孙大娘子低着头,抿嘴而笑,李小幺用脚踢了踢吕丰讥讽道:“拳打三岁小儿,脚踢八十老头,真英雄!”
    李二槐和李宗贵‘噗’的笑出了声,吕丰瞪着李小幺,愤愤不平的指着李二槐:“明明是他先说的!”李小幺看着他,眯眯笑着说道:“他一个小山匪,哪是什么英雄,你是上清门大侠,大英雄,大豪杰!你怎么能跟他比?”吕丰被李小幺的话噎的脖子都长了。
    几个人说话间,总算惊动了那一群人,最外面的几个人急忙转身往这边张望,李小幺一眼认出中间一个中年人,就是路上遇到的和范家少爷在一起的那个长工老常头,走在最前面的李宗梁拱着手,已经笑着打上了招呼:“老常,还认得我不?”
    老常双手笼在袖子里袖在胸前,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李宗梁等人,突然抽出手,指着李宗梁惊喜的叫起来:“木大爷!唉哟哟,还有木二爷,还有三爷!唉,老爷!是去年救了少爷的那几位爷!”老常头认出李宗梁等人,一边惊喜万分的叫着,一边急转过身,招呼着里面。
    范先生从人群中站起来,忙挤了出来。
    李宗梁已经停下脚步,李小幺挤在李宗梁和魏水生中间,仔细打量着范先生,人消瘦很多,原来白净圆润的脸两颊塌陷,面色青黄,眼睛里满是血丝,神情哀伤而凄厉,眼神迟钝的直盯着李宗梁等人,李宗梁忙上前半步,长揖到底见礼道:“范先生安好,在下木大,先生可还记得?”
    范先生眼泪猛涌而出,直着手臂指着李宗梁,又转向魏水生,再一个个指过去,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号啕大哭。李宗梁愕然呆住了,李小幺忙上前拉了拉李宗梁,低低的说道:“他这个样子,那位少爷怕是没了。”魏水生低低的叹了口气:“小幺说的有道理。”
    李宗梁暗暗叹了口气,忙上前几步,伸手扶起范先生,李小幺转头吩咐着老常头:“老常,找只凳子来给你们老爷坐。”
    老常头正一把接一把的抹着眼泪,听到李小幺的话,忙转身寻去,倒也找了只小马扎过来,李宗梁和魏水生扶着范先生坐下,蹲在他身边,低声劝着。
    吕丰抱拳胸前,一个个打量着譍翅岩下站着的妇女老弱,皱起了眉头,李小幺和张大姐、孙大娘子一处站在稍远些,仔细打量着车、牛和人,也皱起了眉头,张大姐和孙大娘被范先生哭得心酸,也跟着落起了眼泪,李二槐和李宗贵蹲在李宗梁和魏水生身边,也被范先生哭的满脸伤感。
    范先生止了悲声,用袖子拭着眼泪,看着李宗梁拱了拱手,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竟在这里再见几位,幸••••••”范先生连连拱着手,话却说不下去了。
    “先生这是怎么了?”魏水生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范先生仰着头,闭着眼睛咽回又要流出来的眼泪,长叹一声:“家破人亡,家破人亡!”
    “先生慢些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少爷呢?”李宗梁低声问道,范先生抬手捂住脸,浑身抖动的说不出话来,老常头悲伤的叹了口气,往前两步,一边叹气一边说道:“少爷没了,就前一阵子,先是税丁们来收粮食,后来县里的衙役老爷们又来了,后来就是当兵的,一拨接一拨的来,一点理不讲,见什么抢什么!哪是兵啊!比贼还不如!少爷和他们争了几句,就被一刀砍翻在地,就一刀,就没了,范家就这一条根,断了根哪!”
    李宗梁听的目瞪口呆:“范先生不是官身么?他们怎么敢,敢如此?这王法!”
    范先生无力的挥了挥手:“国已不国,官身?哈!算什么东西?!”范先生垂着头,半晌,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人仿佛恍过神来,抬头一个个看着李宗梁等人:“你们都好,都好就好。”
    李小幺见范先生神情还在恍惚间,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老常头问道:“怎么逃出来了?还出了什么事了?”
    “过不下去了,天天要这要那,奶奶听说少爷没了,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走了,限着时候交粮,没法子。”老常头一边叹气一边说话,李小幺听的头晕,转头打量着譍嘴岩下的妇幼问道:“家里除了你们老爷,还有什么人?”
    “噢,还有大娘子,那里。”老常头忙转身指着人群里面说道,李小幺顺着他的手指,人头挡着也看不清楚,干脆往人群中自己找去。
    范大娘子也在凝神关注着李宗梁等人,见李小幺过来,忙站起来,垂着眼帘,大大方方的曲膝行着福礼,李小幺仔细打量着她,个子高佻而瘦,五官清秀,头发黑而亮,绾成了只简单的圆髻,用麻绳系住,两鬓发丝散乱,衬着青黄的面色,眼睛里也满是血丝,一身粗麻孝服,态度却落落大方中带着书卷气,李小幺满眼赞赏,想了想,也曲了曲膝,行了个不那么好看规范的福礼:“范姐姐有礼,我不过为了方便,着了男装罢了。”
    范大娘子明显的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挑了挑嘴角,李小幺上前拉着她坐在地上的毡毯上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这个样子就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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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相随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07:20:12 |只看该作者
    正文第五十九章 麻烦
    范大娘子嘴唇抖动了片刻,低下头,一只手捂着嘴,半晌,眼里汪着泪,看着李小幺低声说道:“见笑••••••这一阵子,税吏、衙役和官兵几乎天天到村里收粮要银,也不讲规矩法度了,家里粮库早空了,银子也没多点了,那天,父亲一早去县里,想求着黄知县给个免单,快中午的时候,村里来了十几官兵,到处抢东西,非要往内宅冲,弟弟在外头跟他们争了几句,就被••••••”
    “这我知道。”李小幺忙伸手拉着她接道,范大娘子眼泪滴成了串,哽咽着接着说道:“母亲出来,看着血泊里的弟弟,一口气没上来,就跟着••••••走••••••了,”范大娘子喉咙紧紧的哽了片刻,才接着说道:“他们人少,见出了人命,村里人都冲上来,就跑了,父亲回来••••••回来••••••”
    “怎么想着要逃出来?后来又出什么事了?”李小幺低声问道,
    “后来,葬了弟弟和母亲,还是不停的催粮催银,那些官兵天天来,天天来,父亲就说要走,村里都是一姓,都是姓范的,好几家的地都托在父亲名下,好省些税粮,村里的男丁又都征去打仗了,都是••••••”范大娘子转头看着身边无助疲惫的妇幼,转回头看着李小幺:“要走,也只好一起走,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赶着半夜里启程出来,父亲不愿意往太平府去,要去北平,去南越也行,不是不愿意去太平府,我们就一路往北来了,昨天半夜里三婶娘发了高热。”范大娘子指着半躺在一个年青女子怀里的老妇人:“父亲说在这里歇一歇,看看能不能找个大夫看看。”
    李小幺站起来,走到老妇人身边仔细看了看,退回来示意范大娘子且安心,回到李宗梁和范先生旁边,几句话说了刚才听到的事:“••••••看样子倒不是大病,半夜出来,又急又累,又上了年纪,得能好好歇一歇••••••至少吃口热茶饭。”李小幺没再说下去,李宗梁转头看着低垂着头,仿佛没听到李小幺说话的范先生,诚恳的建议道:“先生,我们兄弟几个如今在这山上落了草,山上一应东西倒还齐全,先生若不嫌弃,先上山歇两天,等那位大娘身体好了,再做打算。”
    范先生连连点头答应着:“好好,上回你们走时我就说,以后再见面,说不定就是我要仰仗各位,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这半个月,他心力交瘁,只恨不得一觉睡着再不醒过来,又觉得一切都是梦中,就是没法醒过来,要怎么样从这场噩梦中醒过来才好。
    李宗梁站起来,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众人:“二槐、宗贵帮着老常头套车,张大姐你们帮着她们收拾收拾。”李宗梁手指着岩下那群妇幼,几个人帮着忙,很快收拾好车辆,扶着老弱上了车,老常头和李二槐等人各自赶着车,缓缓往车上行去。
    李宗贵奔在前头,叫开了寨门,山寨众人惊讶的看着这一行十几二十个老弱妇幼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在院子里下了车,李宗梁一时也不多解释,张大姐忙招呼了几个人过来,将一处大些的空院子简单打扫干净,孙七弟带着几个人心疼的将牛卸了,牵着下去洗刷喂养去了,张铁木带着人将众人的行李搬进院子,将车先拉到了偏院放好。
    范大娘子看着满寨子忙前忙后的庄户人家一样的山匪们,只觉得简直匪夷所思,这哪象土匪窝,分明是到了哪个村子,受到了热情的招待,范大娘子心神松驰下来,忙张罗着带着众人,跟着张大姐、孙大娘子进了院子,各处看了,也不多征求各家意思,只和张大姐商量了,安顿了各家的临时住处,这一行人,一共六家,范先生带着老常头、丁福和小厮墨书,住到院门旁的两间耳房内,范大娘子和丫头玉砚住在靠耳忙最近的东厢第三间,三婶子刘氏、儿媳赵氏和小孙子朴娃一家三口,二婶子严氏和女儿月亭分别住在正屋东西间,大嫂子吴氏带着女儿明婉和小儿子明经,六堂婶万氏和孙子孙女,四嫂子钱氏带着儿子明栋各自住在东西厢房,一群人又累又吓,再说又是临时歇一歇,谁也没心思计较住哪儿不住哪儿的,听着范大娘子的分派,很快就安置下来。
    李二槐带着人生了十几个旺旺的炭盆,送进各屋,张大姐、孙大娘子帮着,拆行李,取被褥,送东西、送水,一通忙乱,李宗贵早去厨房叫了张大厨,准备了姜茶、热水、热饭,带着人送过来,李小幺进去取了几粒宁神疏散的药丸过来,送给范大娘子,给发着热的三婶子吃。
    一群人洗漱干净,吃了热茶热饭,屋里被炭盆哄的温暖如春,几个孩子早就累坏吓坏了,这会儿仿佛回了家,吃饱喝好,打着呵欠钻进松软的被窝里睡着了,刘三婶发着热,严二婶和和万堂婶都上了年纪,这一放松下来,也疲倦的受不住歇下了,其余几个,忙完照顾着孩子睡了,又侍候着老人躺下,自己也是困倦不堪。
    “都歇会儿吧,到了这里就放宽心,俺们也都是庄户人家,歇一歇吧,回头再说后面的事。”张大姐和孙大娘子温和的安慰着众人,几个媳妇笑应了,也跟着歇下了,张大姐和孙大娘子退到院子门口,轻轻掩了门出来。
    范大娘子担忧的侍候着父亲洗漱后,范先生只喝了碗薄粥,倒头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在山下看到李宗梁,范先生提着的那口气就一点点松下来,点头答应上山后,见李宗梁件件妥当,这口气就彻底放松,伤痛疲倦齐齐涌上来,人也就委顿成一团,也不想再顾其它,先睡一觉,睡醒了再想往后。
    李小幺看着张大姐安抚安顿着众人,留神了各家的行李物品,越看越无语,这么一群老弱妇幼,就这样的,还敢坐着车、就这么张扬着拉着金银细软逃难?!居然还能逃到这里,逃进他们笔架山的地盘,如今这一带的强盗土匪一天比一天多,运气不好的,一天遇上好几拨都是常事,她们那个村子到这里,不过一天多点的路,可这一天多的路,她们竟走了两三天,极其难得的是,两三天居然平安无事,真是菩萨保佑!
    范大娘子看着父亲睡沉了,又轻手轻脚的到各屋转了一圈,松了口气,回到屋里,疲倦之极的坐到椅子上,小丫头玉砚也累得站不住,摸了小马扎坐到范大娘子脚边,打着呵欠嘟嚷道:“姑娘也歇一歇吧,可别累病了。”
    “嗯,我担心三婶子的病,这烧都烧了十几个时辰了,若是再不退••••••”范大娘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悲伤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门外:“天也暗了,看明天吧。”范大娘子双手合什,闭着眼睛,虔诚的念了一会儿经,才站起来,洗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范大娘子已经收拾整齐起床开门出来,先到父亲房里看了,范先生还在沉睡,范大娘子轻手轻脚退出来,径直往正屋看三婶子去了。
    赵大嫂子眼睛里满是通红的血丝,见范大娘子进来,忙站起来让着坐下,焦急的低声说道:“虽说没再烧上去,可这热就是不往下退,这人也没醒过来过,大娘子,得赶紧请个大夫看看才行,可不拖了!”
    范大娘子满嘴苦涩,看着赵大嫂子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赵大嫂子立时恍悟过来,忙抬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你看看我,急糊涂了!现在都什么地步儿了,如今能有个地方住,有口热水热汤就不容易了,大娘子别怪我,我也是,糊涂了!”
    范大娘子被她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正要说话,外面脚步声起,范大娘子忙转身看向门外,张大姐和孙大娘子各自提了个原木未漆的大食盒进来,范大娘子急忙迎出来,张大姐进了屋,将食盒递给赵大嫂子,侧着身子坐到床沿上,伸手探了探三婶子的额头:“烧退了没有?哟!还这么烫!”
    张大姐站起来,转头看着孙大娘子说道:“你回去一趟,看看五爷起了没有,跟她说一声,三婶子这热还没退呢!”
    孙大娘子答应了,急忙转身出去了,张大姐看着范大娘子和赵大嫂子,指着食盒说道:“这里头是给三婶子和几个孩子备的吃食,我过来顺手就带过来了,大家伙儿的早饭,一会儿就送过来。”
    “不用不用,我让人过去提,不会送。”范大娘子忙答应着,扬声叫了玉砚进来,吩咐她跟老常头说一声,带人过去提早饭去。
    李小幺有心事,早上很早就醒了,干脆起来,慢吞吞的刷牙洗脸,刚穿好衣服,孙大娘子就奔了进来,李小幺听了,忙披了件皮斗篷,跟着孙大娘子奔了出去,这烧了一天一夜了,别把脑子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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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金牌写手Lv.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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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84
    163
    昆仑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08:59:24 |只看该作者
    楼上的还在惦记那二百两金子呢
    捂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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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光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09:26:50 |只看该作者
    那可是黄金呐,要我我也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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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
    剩饭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09:48:40 |只看该作者
    有一种女人的"不靠谱"预感,范大娘子不会是配给大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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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兴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0:16:53 |只看该作者
    正文第六十章 断粮了
    刘三婶高热不退,李宗梁等人不敢再拖,套了车,孙七弟赶了车,张大姐和赵大嫂子陪在车上,李宗贵带着几个人提着刀枪一路护卫着往唐县寻大夫诊治去了。李小幺闷气的坐在山石上,看着车子沿着山路转不见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这一阵子天天唉声叹气,想那么多干嘛?多思易老,当心早生华发!”吕丰一边瞄着旁边树上欢声鸣叫的一只羽毛翠艳的小鸟,一边说着话:“看那只鸟叫的多好听,想不想要?我捉了给你?再让张大厨编个笼子,你养着玩。”
    “不要!”李小幺扫了眼小鸟:“这种野生的鸟儿,养不活的,换了你,把你捉住养在笼子里,你还能叫的这么好听?”
    吕丰眨了几下眼睛:“那就让张大厨炖了汤给你吃?”
    “不要!”李小幺断然拒绝,转头看着远方,又叹了口气,吕丰过来挤到大石头上:“好吧,你说说,烦什么了?这不是好好儿的?”
    “说你天天没脑子傻乐,你还不承认!那一帮老弱病残!一共十九个!十九个!怎么养?一个能干活的没有,除了老就是小,不老不小的又是女人!”李小幺烦恼的叫道,吕丰上身往后闪着,仿佛躲着李小幺的口水:“人家又没说要留在你这山上。”
    “唉,你不知道,大哥的脾气,义气的••••••唉,这都腊月了,大哥肯定要劝那个范先生留下,你看吧,那个范先生肯定得答应,这一留,就不知道留到什么时候了。”
    吕丰上下打量着李小幺:“你那几个哥哥都是好的,磊落侠义,怎么你?”
    “我怎么啦?”李小幺眼睛眯到一处,阴阴的盯着吕丰,吕丰打了个寒噤,急忙摆着手说道:“你比他们好!比他们好多了,他们那叫迂腐,嘿嘿,迂腐的很。”
    范先生这一觉直睡了两夜一天,第三天早上醒来,总算缓过神来,果然如李小幺所料,一听李宗梁挽留,立时就一口答应了,这一群老老少少,就在山下安安然然的住下了。范先生还开了学堂,给几个孩子上课,土匪窝里一时书声朗朗,听的李小幺郁闷不已。他那几辆太平车的行李中,绝大部分竟是书,张大姐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打发张铁木和李二槐,带着人给他打了几个大书架,细细打磨的油光水滑,摆到了范先生屋里,李小幺郁闷完了,倒也不跟自己过不去,三天两头到范先生屋里翻书看。
    安安然然过了年,刚出了十五,李宗梁就打发人下山去唐县和县买粮,可哪里买的到粮,众人商量了,李小幺和吕丰、李宗贵下山去唐县看看,得寻个买粮的途径。
    三人进了唐县,先找家脚店歇下,放下行李,就去了唐县粮食市,粮市已经关了门,各家粮铺门上帖着告示,县衙有令,这粮油一律由官府按人头配给,不得自行买卖,违者刺字流配!三个人无奈的看着铺面上的告示,只好出来寻别的路子。
    三人沿街慢悠悠的逛着,连走了几条街,李小幺顿住脚步,拉了拉李宗贵,笑眯眯的说道:“也真是怪事,既然这粮油只好按人头配给,那这酒肆茶铺,官府也给配给的?这一家有多少配给?你看看,这热闹劲。”李小幺一边说,一边指着街道两边看起来生意都不差的大大小小的分茶铺子。
    吕丰用手指捏着下巴,连连点着头:“我正要说呢,让你抢了先,这里头必定有门道,走,进去打听打听!”三人找了家热闹非凡的分茶铺子进去,要了菜酒,一边慢慢吃着,一边留神着旁边的闲话。吕丰又拉了个伙计,塞了几个大钱,细细打听了,总算打听出门道来了。原来这些日子,这唐县生出个黑市来,据说无所不有,每天丑末始,寅初散,正经的黑市。
    三个人第二天丑正就起来,摸着黑收拾停当,吕丰和李宗贵带上弯刀、匕首,三个都用黑布裹了面,出了脚店,顺着掌柜的指点,往黑市方向摸去。
    这黑市就在文庙前的空地,离县衙竟极近,李小幺趁着星光打量着四周,他们来早了,这一片还是空荡着,吕丰和李宗贵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护着李小幺闪到一棵歪脖子树下,静等着看如何开市。
    没过多大会儿,就听到车子轻轻的‘吱呀’声,夜幕中,两三个人,推着辆独轮车过来,头前一个人先过去四下看了,寻了处地方,轻声叫过后面两个人,三个人停住车子,身影晃动忙碌起来,后面的车人陆续过来,各自找地方停住车子,却都是一声不响,李小幺看着这有些诡异的场景,轻轻打了个寒噤,拉了拉李宗贵低声说道:“象是鬼市!”
    吕丰笑出了声:“怕啦?你也有怕的时候?嘿嘿,这是黑市,哪能大张旗鼓?这不算什么,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看信阳的鬼市,那才叫好玩呢,净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杀手摆摊接活,那才叫有意思!”吕丰说的眉飞色舞,李小幺瞥了他一眼,拉了拉两人,示意过去看看。
    吕丰忙住了口,黑乎乎的黑市上,人越来越多,各个车子前,也悬起了极小的红灯笼,有人来看货,就将灯笼举过去,周围一片低低的,如同蚊子飞一般的‘嗡嗡’声,几个人一路看过去,越看越惊讶,这黑市,竟然是卖什么的都有,凡是白天短货的,这里全有,光米就好几样,从上好的碧玉粳,到最大路的粗籼,要什么有什么,李小幺站在一处卖莲子、红枣的车子前,看着黑衣老妇人一粒粒数着买了十来粒红枣,忍不住上前问了价,这红枣竟然是按粒卖的,是常价的十数倍!
    三个人问了粗籼价,倒比粮食行便宜几分,李宗贵低声问道:“我们买的多,能不能再便宜些?”
    “大爷,这是什么市?买多了还能便宜?只有贵的!我知道爷的打算,爷是有银子的,今天把这货都买断了,明天这市上就随您开价了,我要是有那些银子,我也这么干!不过爷还是省省吧,谁家货也不多,行里都是一天天放出来的,想抬价,您还真得掂掂份量!”紧裹着头脸的中年汉子晃着腿,上下打量着李宗贵等人,不屑的说道,李小幺心里跳了下,忙追问道:“行里?哪个行?粮食行?”
    “我说几位爷,你们到底是买货呢,还是打听事呢?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中年汉子抖动的腿一下子顿住,忙挥手赶着三人,李宗贵拉着李小幺往后退了几步,继续往别的车子看去,连问了四五个卖粗粮的车子,都是一样的话,多买没有。
    几个人几乎看了个遍,站在树后,李小幺看着越来越热闹的黑市,暗暗叹了口气,这黑市,东西倒全,可这价,山上没多少银子了,这么买可吃不起,再说,他们现在五六十个人,就算银子够,这黑市上也没有那么多粮食!想了一会儿,李小幺拉了拉两人,凑到李宗贵耳边低声说道:“得想法子找到那个行!那个人不是说了么,这些粮食都是行里放出来的,找到那个行,和行里做生意。”
    李宗贵连连点着头,吕丰也极是赞同,三人绕过去,在刚才那个中年汉子不远处站住,还没到寅初,中年汉子就做完了生意,推着车子往回走,吕丰隐着身形跟了上去,李宗贵护着李小幺回去脚店了。
    吕丰直盯了一天半夜,丑正时分回到脚店,累得一头倒在床上,指着李小幺吩咐道:“给我倒杯茶!”
    李小幺歪头看着他没动,李宗贵好脾气的站起来,倒了杯茶递给了吕丰,吕丰不情不愿的接过茶,李小幺看着他,慢悠悠的说道:“这生意要是能成,算你头功,那份人情就算是抵了。”
    “你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清楚了,生意成不成,就看你的本事了,怎么能说生意能成再算人情的?这是哪里话?”吕丰一下子跳起来抗议道,
    “生意不成,你打听的再清楚有什么用?我又没得了好处,我没得好处,凭什么给你好处?!赔本的生意谁做?!”李小幺理直气壮的说道,吕丰眨着眼睛,气的呼了一声,一口喝了茶,也不看李小幺,看着李宗贵说道:“那汉子去了县衙后面那条街,进了一处院子,出来就装了一车东西,我看了一会儿,半个时辰,进去了四五辆车,都往黑市去了。”
    “院子里的情形看到没有?”李小幺忙追问道,
    “嗯,后来院子里出来了三个人,一个穿着长袍,锁了门,提着灯笼进了县衙后门,还有两个壮汉,看样子是回家了。”吕丰转头看着李小幺说道,李小幺半张着嘴,呆怔了片刻,恨恨的啐了一口:“呸!我说呢,这黑市开的这么堂而皇之,原来果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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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古力妹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0:30:56 |只看该作者
    放弃,发了N遍都发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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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1:05:15 |只看该作者
    是不是不能提黑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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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的熊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1:07:1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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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夜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12:03:53 |只看该作者
    第六十一章 人急生智 
     
    三个人悻悻的无功而返,官府可不他们能惹的,惹恼了唐县知县,回头一纸行文送到郑城外的军营,那郑城外,可驻着好几万大军呢,他们一窝小山匪,一小半老弱妇幼,剩下的,真凶狠能打的,不超过十个,这些官兵虽说对上梁军和北平军就稀松软蛋,可若想剿他们,转眼间就能剿的他们无家可归。 
     
    李小幺垂头丧气的坐在独轮车上晃着腿,回去山上跟说一声,明天再去趟和县,看看那里有什么法子没有,吕丰轻轻松松的走在车旁,说东说西的想逗李小幺说话,李小幺满腹心事,懒的理会他。没买到粮,李守贵也满腹忧虑,垂着头只管推车,也不愿意多说话,吕丰一个人说的实在无趣无味,也闭了嘴,干脆走到前面几十步无聊的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找着新鲜东西看。 
     
    离笔架山还有十来里路,吕丰突然停住步子,回手止住李宗贵,李宗贵忙停了车子,李小幺轻巧的跳下车,掂着脚尖几步跳到吕丰身边,李宗贵藏好车子,也轻手轻脚的几步过来,吕丰夸张的用嘴形示意两人前面有人,李宗贵耳朵似有似无的动了两下,又往前两步,仔细听了听,拉着两人退后,低声说道:“象运粮的厢兵在做饭歇脚。” 
     
    吕丰赞同的点了点头,“咱们去看看。”一提粮食,李小幺忍不住低声的说道,李宗贵和吕丰点头答应了,两人护着李小幺,小心翼翼的往前移过去。 
     
    三个人移到一处极浓密的灌木丛后,小心的拨开条缝张望着,前面横七竖八的歪坐着二三十个厢兵,旁边已经生起了旺旺的火,架着锅在做饭,远远的还有许多厢兵人影晃动,李小幺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还红彤彤挂在天边的夕阳,这个时候就埋灶做饭了?吃了饭就歇下了?这离军营也没多远了,噢,不对,他们应该到郑城北门交割,现在这个时候,又推着粮车,赶过去也要半夜了。 
     
    吕丰捅了捅李小幺,努努嘴,示意着路上一长串看不到头的粮车,三个人悄悄的往粮车方向挪了挪,隔着十来步远,垂涎万分的看着满车装着米粮的麻袋,李小幺紧盯着那一包包装的满满的麻袋,心里突然一动,一股狂喜涌上来,有法子了!李小幺兴奋万分的转头看着李宗贵,手指点着满满的粮车,吕丰大惊失色的看着李小幺满脸的兴奋,没等她说出话,一步上前,一只手捂紧她的嘴,一只手抱着她,往后疾射而退。 
     
    三人退到独轮车处,吕丰才松开李小幺,李小幺憋得脸通红,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气来,看着吕丰,恼怒的一脚踹了过去,吕丰闪身避开,李小幺呼了几口粗气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和小四没事,就怕你乱喊乱叫,让我和小四劫粮车。”吕丰看着李小幺,认真而担忧的说道,李小幺气个仰倒:“我那么糊涂的人?就你们两个,还劫粮车?你?” 
     
    “我也以为你要劫粮车,你眼睛那么一亮,把我也吓了一跳。”李宗贵忙替吕丰开解道,李小幺气的连声‘哼哼’着:“懒得跟你们计较,赶紧回山上,我有法子了!回头咱们也到黑市卖粮去!赶紧赶紧!” 
     
    吕丰和李宗贵面面相觑呆了片刻,李宗贵推出独轮车,李小幺跳上车,吕丰在前头探看着,三人绕了个大圈子回到了山上。 
     
    李宗梁等人关了门听了李小幺的主意,大喜过望,这倒真个好法子!第二天天一亮,山上就忙碌而神秘的准备起来,李宗贵带着姜顺才等人下山探看运粮车队的行踪动静,李二槐带着人到后山砍着十来根婴孩手臂粗细的竹子,回来捅穿磨滑竹节,一头圆,一头砍成尖利的锥状,圆的一头钻个小孔,架了火细细烤成干竹筒,再在小孔里穿上绳子,一连准备了十几根。李小幺让张大姐带着那些媳妇姑娘们,一大早起就紧赶慢赶,五十斤一个的布袋,一连缝了二三十个。 
     
    傍晚,姜顺才疾跑回山报了信,那些运粮的厢兵,果然又在和上次差不多的地方歇下了。李小幺兴奋不已,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这头趟生意,少了她可不行!李宗梁思来想去,千叮咛万嘱咐了吕丰和魏水生,这才答应了下来,李小幺挑了张狗子、赵五哥、张大壮等十五个灵巧有力气的,叫进正常,关了门,一人发了一个竹筒,一条布袋,将竹筒的用法示范了好几遍,又让他们一一演练过,见个个妥当了,又令他们将竹筒上系着的那根长而结实异常的绳子挂在脖子上,严令下去,人在竹筒在,出了什么事,先把竹筒跺扁踩烂了,她这生意,明眼人只要看到竹筒,就能全明白过来。 
     
    交待训练好了,李小幺和魏水生,吕丰一道,带着这十五个人,跟着姜顺才往运粮厢兵歇脚的地方赶去,李宗梁将众人送出寨子,想想不放心,干脆到带着几个人,到山脚下等着。 
     
    姜顺才走到最前头,寻到李宗贵等人时,天色已经黑透了,李小幺郁闷的看着天际边明亮的圆月和满天稀疏的朗星,这头一趟生意,竟然赶在了这么个月明星稀的时候,也好,大家下手时能看清楚,凡事得往好处想。 
     
    粮车旁隔不远一堆篝火燃烧着,火旁裹着被子,横七竖八睡满了疲倦的厢兵,轮岗的厢兵抱着枪,团着一团靠在粮车上,也睡沉了。李宗贵担忧的看着沉沉大睡的众厢兵,俯到李小幺耳边,低低的说道:“那药粉,万一下多了,明天一早还醒不起来,就糟了!” 
     
    “不会,我怕量多,减了又减,等会儿我们走了,你留下看一夜,看看明天什么时候醒,下回就有准头了。”李小幺低声答道,李宗贵听的苦着脸说不出话来,下回就有准头了,敢情这回还没准头的。 
     
    魏水生和吕丰往左右探看了一两里路,打着手势示意了李小幺,李小幺忙回身示意一手紧捏着竹筒,一手拎着布袋子的张狗子等人,张狗子打头,几乎伏在地上,靠近一辆半隐在树影里的粮车,将手里的竹筒尖锐一头用力扎进了麻袋里,一手扎进竹筒,一手将布袋套在了竹筒圆圆的另一头,麻袋里也不知道米还麦子,带着轻微的沙沙声,如水般欢快的流进了布袋子里。 
     
    一只麻袋装二百斤粮,张狗子依着李小幺的培训要求,摸着布袋子,差不多半袋子了,利落飞快的拨下竹筒,伸手将麻袋的伤口揉了揉,往旁边挪了挪,又将竹筒扎进了另一只饱满的麻袋里。片刻功夫,能装五十斤的布袋子装满了,张狗子摸到袋口处缝的绳子,飞快的扎了袋口,抱着袋子小心退进旁边林子后,直起身子,将装满粮食的布袋甩到肩上,奔着笔架山,飞快的奔了回去。五爷说过,装满了粮就赶紧回去,别一个等一个,让人家一捉一串的。 
     
    吕丰护着李小幺,魏水生凝神看着装粮的十五个人,一个个数着走了几个,李宗贵和姜顺才几个人,紧盯着沉睡的厢兵和岗哨们,这头一趟生意极顺利,只张大壮紧张过头,连扎了几回,竟然没扎进去,只好烦劳李小幺闪身过去,细细的现场指导了一番。 
     
    十五个人都跑远了,李小幺得意的冲着圆月挥了挥手,和魏水生、吕丰一起,也往笔架山潜回去了,李宗贵带着姜顺才几个,伏身灌木丛中,继续盯着那群沉睡的厢兵,提心吊胆的等着药过人醒。 
     
    太阳升起没多高,李宗贵就带着人回到了笔架山,这么冷的天,在外头趴了一天一夜,李宗贵面色都青白起来,进了屋,长长的舒了口气,就软倒在椅子上,李小幺陪着满脸笑容,递茶、递水、递帕子,团团转着讨好侍候,吕丰狐疑的看着李小幺,憋了半晌,到底问了出来:“你不擅毒么?怎么这药量还把不准?” 
     
    李小幺转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说道:“我那毒杀人的,只包死不管救,一只耗子也照着杀牛的药量下,保证死透,这回,要包活的,头一回做这么难为人的事。” 
     
    李宗贵象突然发现自己脸上极脏,拿帕子拼命擦着脸,把一张脸擦的通红变形,吕丰呆呆的怔了半晌,几乎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指着李小幺:“你那药?你给我下了多少药?也照着杀牛的量下的?我说这两天一直肚子疼,唉!你!” 
     
    吕丰气急败坏的捂着肚子跳脚大叫,李小幺急忙从荷包里翻了两只药丸出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托给了吕丰:“别叫了,下回解药也给你加倍就了,叫什么叫,吃都吃了,就量重也没法子了不,好了别叫了,多吃点解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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