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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内助》作者:萌吧啦(正文完+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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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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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5 23:29:39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她以为只要不做小妾,

    这古代的日子不算难过,

    女大当婚由着父母之命,

    养家糊口

    交给男人,

    侍寝生孩子留给小妾丫头,

    嫡庶名分养老继承等等交给宗族

    如此也算得上分工明确,个个不漏

    但想归想,这古代的日子当真如她所料的那般容易吗?


    已完结文《重生过继千金》《重生渣夫狠妻》《妻心有毒》《重生不做贤良妇

    未完结文 《市井姻缘簿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原创古言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宅斗 宫斗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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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36

    魔剑士勋章 - 转职为魔剑士可以领取

    193
    終焉時光 未点靓 发表于 2014-9-27 01:02:11 |只看该作者
    既然你诚信诚意的推荐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看看吧!永远の90后原创社不走平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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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74
    192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23:10:48 |只看该作者
    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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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74
    191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23:06:08 |只看该作者
    [s:99番外  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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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74
    190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22:54:57 |只看该作者
    番外三 缺爱三代    老楚家的祖坟上冒黑烟了,祖宗们面面相觑,飘在坟茔上说话,拉不下……


      老楚家的祖坟上冒黑烟了,祖宗们面面相觑,飘在坟茔上说话,拉不下脸去称呼彼此被追封的这个皇,那个帝的。

      “都是你这狗东西!要不是你弄了那祸害回来,我们老楚家还是清清白白的!”

      “你个孽障,不孝子呀!”

      ……

      那抱走皇帝私生子去养着的楚家老大人闷不吭声地由着祖宗们骂,然后悻悻地看向那个本该跟前朝皇帝们呆在一起,偏往他们老楚家凑的狗皇帝。

      “……你儿媳妇……”虽曾经以父子相称,但毕竟是君臣,此时说话别扭的很。

      “家门不幸!”先帝戏谑道,合该他倒霉,遇到不负责任的萌那什么吧啦,乃至于五个儿媳妇里头,两个贤良淑德的被亲夫给杀了,一个温柔贤良的血里有病,一个母仪天下的是个两面人,一个端庄大方的偷小叔子,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彻底将人家老楚家的脸丢尽了。

      “要不,你给你儿子们托个梦?叫他们收敛点?”楚老大人近乎讨好地问。

      “这不好吧……”就跟那人间的何必问怕成亲,先帝也为难了,对老五还好说,对老三、老四,叫他托梦过去说点什么好,是阴森森地怒骂,还是和蔼地教诲,还是父子抱头痛哭……儿子们都这么大了,再叫他去见,委实别扭。

      “都别拦着我,叫我打死这个败坏咱们老楚家们门楣的狗东西!”老楚家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手里握着一把纸钱一把蜡烛,就要上前捅死先帝。

      老楚家其他祖宗翻了个白眼,蹲在各自坟头上,谁耐烦去拦着。

      “……你就去吧。”楚老大人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先帝。

      先帝依旧不肯,瞧见老楚家祖宗的祖宗的祖宗已经怒气冲冲地飘到他面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曾经做过皇帝,但如今他是孙子的孙子的孙子,不能不给养大他的楚老大人一点颜面。

      于是先帝答应了,就在心里酝酿着何时去给自己三个儿子托梦去。

      那一日花好月圆,先帝掐准时候就拉着贤妃进了楚恒的梦境。

      楚恒只看见一片烟雾缭绕,然后就看见梦境里出现了贤妃的寝宫,他急切上前,恍然发现先帝、贤妃二人都在。

      “父皇、母妃!”楚恒登时跑上前去,然后跪倒在先帝、贤妃面前。

      “……孩儿,我苦命的孩儿!母妃不曾看过圣旨就跟着你父皇去了,母妃以为你父皇要你当皇帝,才要了母妃的命!”贤妃痛哭流涕,将先帝搭在她肩头的手甩开。

      “母妃,孩儿如今比四哥还像个皇帝,母妃只管放心。”楚恒强撑着露出个笑脸。

      “咳,恒儿,你旁的都做得极好,只是后宅实在不宁。那水氏便叫她去了就是,你何苦每每见她要倒了,就扶她一把?”先帝巴不得水氏早早走了,免得她成了自己不会挑选儿媳妇的证据。

      “父皇,孩儿是跟你学的。想当初……”

      “都是明白人,不必细说了。”先帝打断楚恒的话。

      “母妃,父皇是天子,死后去阴曹也能当个官。你怎不去投胎?”楚恒揽着贤妃问。

      贤妃欲言又止,忽地喊了一声:“孩儿快拉住你父皇!”

      楚恒不多想,赶紧伸手拉住先帝。

      “就是他屡屡拦着不叫我投胎!孩儿,母妃瞅准了要投生到锦王府去,你三哥已经准备给我起名叫女皇了!”贤妃语速极快地说完,一溜烟地跑出去,然后化作一阵烟雾,消散了。

      “爱妃!爱妃!”先帝踹了楚恒两脚,等踹开楚恒,咬牙跺脚道:“你这混账,枉我最疼你,竟然偏帮着你母妃!”

      “……父皇,母妃要投胎,你就叫她去吧。”楚恒说完,才醒悟到贤妃是要投生成他侄女。

      “哼!枉朕还想指点你一二,叫你将你三哥比下去!”先帝气哼哼地走了。

      “父皇——”楚恒喊道,追不上先帝,开始为难地想到时候贤妃从石清妍肚子里生出来,自己该给她送点什么礼物?到时候益阳府跟中洲府就更亲近了。

      先帝去楚恒梦里转了一场,白丢了个妃子,于是回来后就紧紧地握着淑妃的手不撒手,将许久不曾说起的海誓山盟重新又说了一回。

      “冤孽啊,冤孽啊!咱们老楚家的脸丢尽了!”

      先帝头上挨了一个冷馒头,又挨了一个鸡腿,不等他说话,一碗鱼翅又淋在头上,悻悻地看向一把年纪越发无聊的祖宗们,拉长了脸,要不是前朝的祖宗们不要他,他才不得不回楚家这边,如今也不会这么被人欺负,忽地地上冒出来一个水灵灵的美人,那美人出来了,就问:“请问谁是先帝?”

      “你是哪个狐狸精?”原本怕遭了池鱼之殃,站得远远的淑妃立时紧紧地凑到先帝身边。

      “奴婢是陛下烧给先帝的纸人,陛下叫奴婢好好伺候先帝,求先帝保佑他能发大财。”

      先帝面沉如水,半响说道:“好个孝顺的孩儿。”原本拿不定主意先去楚徊那,还是先去楚律那,如今楚徊都将美人烧过来了,自然要先去楚徊那。
      
      看见淑妃跟那美人掐了起来,先帝心安了,淑妃最喜欢掐架,如今有人跟她对掐,她当是不会那么糊涂去投胎的。

      先帝独自去皇宫上溜达了一圈,瞧见楚徊又没挠赢姜氏,此时正在狼狈地拉扯衣领遮住脖子上的抓痕,心道一声家门不幸,原想等楚徊入睡之后再托梦,偏生看不下去楚徊那窝囊样,于是刺溜一声,就钻进楚徊梦中。

      楚徊是被强拉入梦里的,依稀听到宫人着急地喊了一声“陛下”,然后就进入了梦境,只瞧见梦境里,花园里百花绽放,花相芍药开满了后花园,一声老四的呼唤,引着他穿花拂柳地寻去,却见舞榭歌台边的榻上,斜坐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那人穿着有魏晋风范的华袿飞髾,轻轻摇晃着脚上木屐,修长的手指撑在下颌上,似嗔似怒地看他。

      “老四,你可知罪!”

      “父皇!”楚徊扑腾一声跪下,然后眼泪默默流下,“父皇,你又出来惹事了!孩儿每次想到你这模样都会遇上祸事!孩儿一看见你这优哉游哉的,就以为皇帝好做,什么撤藩,什么风流韵事,什么都敢做!儿子这几年不曾梦到你这样,才勉强有好日子过……”

      “混账!胡言乱语什么!”先帝额头上的青筋跳个不停,楚徊毕竟是皇帝,自己生怕他在自己这老子面前摆皇帝的谱,于是才装作这样,想勾起楚徊还没做皇帝时候的记忆,叫他惧怕自己,万万没想到适得其反。

      “父皇直说了吧,儿子如今又要倒什么霉了?”楚徊拿了袖子去擦眼泪,这一辈子皇帝做得委实窝囊,叫他偶尔想起年轻时那意气风发的自己都觉得那是个陌生人。

      “竖子!老子做什么要叫你倒霉?”

      “父皇,从你叫儿子做皇帝的那一刻开始儿子就没不倒霉过……还有,你既然那么疼老五,你干嘛不叫他当皇帝?他当了皇帝,我跟三哥亲,如今……”楚徊说着话,忽地捂住胸口,“坏了,我的天子之气没了!”

      先帝愣住,不再装那姿态翩然的模样,虽做过皇帝,却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子之气,赶紧地凑到楚徊面前,只听见楚徊的胸口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早说过了父皇年纪大了,你看这走路都能栽倒。日后就叫他去冷宫里种种花,逗逗鸟吧。”

      “贤良,就依着你的意思办,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赶紧地准备登基吧。”

      这两句话后,就没声音了,然后楚徊胸口果然少了一些光芒。

      楚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都是父皇的错,父皇小时候不疼我,将老五宠上天,又将要塞给了三哥,叫我做这白受累不得好的皇帝!如今可好,又出来祸害我,叫我去冷宫种花去!”

      先帝被楚徊蹭了一身,赶紧将楚徊推开,灰溜溜地抽身离去,离开后居高临下一看,果然姜氏、楚贤良见楚徊忽然昏厥,已经开始准备新帝登基了。

      “好样的,托个梦都能叫孙子将儿子送到冷宫做太上皇去。”老楚家祖宗的祖宗的祖宗蹲在半空中,嘴里啃着一只红彤彤的蜡烛。

      “你儿子说的是,都是叫你祸害的!也不知道你成日里忙着批改奏章,怎地还有闲情装出那惫懒模样去忽悠儿子。”老楚家一个不经常开口的祖宗也开口了。

      “……还有老三呢,老三定会听我的话。”先帝有些心虚地说,如今的老三可不是当初的老三了,眉头紧皱,看向那还在涂脂抹粉的淑妃,心想楚律最想要的就是淑妃的关心,这回自己领着淑妃过去,“爱妃,等会子我领着你去见老三。”

      “见他干嘛?”淑妃十分孩子气地问,死后这么多年,所有人魂魄里都老了,只有淑妃一颗争宠之心依旧不衰。
      “见他说两句好话,你想要什么胭脂水粉、锦衣华服他不给你烧过来。”先帝哄着淑妃。

      “那就去吧。”淑妃轻描淡写地答应,有道是英雄也寂寞,早先有贤妃,她的日子还有个趣味,如今贤妃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那个纸人又不堪一击,实在叫她空虚寂寞的很。

      “见了老三,千万要说好话。”先帝不厌其烦地反复叮嘱淑妃。

      “知道了。”淑妃敷衍地回答说。

      这次先帝不敢忽然拉了楚律入梦,只等着夜深人静时,见楚律睡熟了,才拉着淑妃悄然进了楚律的梦境。

      因是楚律的梦境,先帝拉着淑妃不先忙着露面,盘算着知己知彼,先看看楚律的梦境再说,只瞧见这梦里是个四面白的屋子,屋子上不伦不类地写着病房二字,然后先帝、淑妃二人的亲骨肉、大名鼎鼎的锦王爷就在题着“病房”二字的屋子里抱着个小小的孩儿晃。

      “谁?是谁?”忽地一声娇叱,就见楚律怀中的小女孩儿一瞬间大了,长成了石清妍的模样。

      “老三,这妖孽怎么在?”先帝看向盘腿坐在床上的女人问。

      “父皇,儿子的梦里怎么可能没有清妍?倒是父皇、母妃,您二老怎么来了?”楚律纳闷了,多少年这两个不露面的。

      “儿啊,母妃想你……你用的什么香料?荷叶香?”淑妃嗅了嗅,凑到石清妍面前。

      “好你个正人君子,竟然在梦里给我熏甘棠的荷叶香,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她了?我早就知道她是你的梦中情人?罢了,孩子我也不生了,你去找她吧!”石清妍拍打着肚子,嚎啕出声。

      “好机会,老三,赶紧休了这泼妇。”先帝不失时机地说。
      
      “等等,老三,这女人身上的衣裳好看的很,你逢年过节怎不烧给我?还有那香料……”淑妃眼珠子转着,不禁想如今贤妃没了,自己留在先帝身边有个什么意思,难怪贤妃要做她孙女,果然这做孙女的不用争宠,就有不少好东西。

      “清妍!这香料只是香料,跟甘棠没有一丝半毫关系,若你不信,本王发誓,若本王的话里有假的,就叫老楚家的祖坟冒黑烟!”

      先帝心想难怪老楚家份上黑烟不断,忙伸手足捂住楚律的嘴,看这事闹的,自己回了老楚家坟堆上又要挨骂,要不是孤魂野鬼不好做,自己也不硬着头皮去老楚家了。

      “王爷,你知道我最信你的。”石清妍说完,又转向先帝,“先帝爷,甘康呢?”

      “我哪知道。”

      “你果然是欣赏母妃的内涵才跟她在一起的?”

      正在翻看石清妍袖子上花样的淑妃手一顿。

      “夸母妃有内涵呢。”楚律忙圆场。

      淑妃得意又魅惑地一笑,又继续翻看。

      “你怎知道?”

      “看母妃脸看出来的。”

      淑妃得意又傲慢地摸了下自己的脸。

      先帝冷了脸,对楚律道:“孽障,你随着我来。”

      “哎,没问完呢。你到底是喜欢哪个儿子?你是存心整老四才叫他做皇帝的,还是因看重嫡子才叫他做的?还是……”

      “孽障,你过来!”

      “父皇,清妍素来仰慕你,你跟她说完了话,儿子再跟你走。”

      “哎,你给白菜定下凤崎郡主的称号,可是早知道耿王妃跟老四的□?你明知道又不说破,你是什么心思?还有还有,听说贤妃跟太后长得仿佛,你是将贤妃当成了太后的影子,还是……”

      “等一等!”先帝打断石清妍滔滔不绝的疑惑,狐疑地的看向周遭,“少了一个人。”

      石清妍、楚律四下里看了看,忽地楚律瞧见石清妍后背上,被淑妃留下几个用胭脂写出的字“我投生成你闺女去了”。

      楚律看见这几个字,如遭雷击,先帝更是再顾不得劝说楚律远着石清妍这连累的他们家声名扫地的女人,往日里看着对淑妃有些冷淡,乐意看她跟贤妃相争,但这两人不能都走了,只撇下他一个。再不多想,先帝赶紧追了出去。

      “王爷,这……”石清妍不明所以。

      楚律安慰自己道:她看不见、看不见!这是自己的梦,自己的梦。忽地听到一声惊叫,就从梦中醒来,就见石清妍已经发作了。

      楚律忙跳下床,摸着石清妍的肚子,原本一腔期待化成满腔苦水,赶紧地去叫人喊太医、稳婆、何必问,等人都喊来了,便听人说楚恒单枪匹马地从中洲府赶来了。

      楚恒进了蒲荣院,千言万语说不出口,隐隐切切地等着贤妃从石清妍肚子里生出来。

      “我方才梦到父皇了。”

      “……小弟前不久,也梦到过。”楚恒无奈地说道。

      留在益阳府没走的人都聚了过来,众人纳闷地看见楚律稳重地站在门外,没有为爱痴狂一把。

      “听说三哥打算给侄女起名叫女皇?”楚恒心里矛盾复杂,那可是自己母妃呀。

      “……不,必须是贤良淑德。”楚律咽了口口水。

      “……其实女皇也挺好。”楚恒莫名其妙地说道。

      白菜、仙子、女王,贤淑、贤惠、那谁,几个孩子凑在一处,听着楚律、楚恒二人的话就嘀咕起来。

      “我本是刁蛮跋扈小郡主,父不疼母不爱,才得了白菜之名。”

      “我素来视金钱如粪土,便有仙子之称。”

      “我一生下来就有王霸之气,于是叫女王。”

      “……父皇肯定当初没认出我是谁,才给我取名叫那谁。”那谁委委屈屈地说,从小到大,外头人听说他叫那谁,都不禁感叹东西多了不值钱,他这老三不值钱呀。

      剩下贤淑、贤惠两个不吭声了,半响,贤淑开口:“肯定是你们前头两个叫父王失望了,我们兄弟才叫了贤淑、贤良。”

      “胡言乱语!你不知道,我一生下来就被送到京里,一qun人看着对我好,个个算计我。等皇祖父驾崩去,我回到益阳府,多少人算计着我叫我跟父王越来越生分,父王心里什么都清楚,也不出声指点我,我想着好好操持锦王府,总会叫父王夸夸我,可是……”小白菜说着,泣不成声。

      小仙子吸了口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母妃好。父王他……算了吧。”说完,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苦的,但也跟着小白菜一起哭。

      “都怪皇祖父,把我接进宫里养什么?”小白菜忽地骂了一声。

      屋子里,正盘旋在石清妍床上,拉着淑妃、贤妃不叫她们投胎的先帝被楚静乔骂了一声,猛地打了个喷嚏,手上一松,就见贤淑二妃已经钻了进去。

      哇——

      “这次可真够快的。”急赶着来坐镇的贺兰淳还没走到蒲荣院门口就听到声音,于是又转身离去。

      哇——

      又一声之后,门里抱出两个婴儿来。

      楚恒为难地左看右看,哪一个是他母妃?

      楚律也犹豫了,与楚恒一同皱着眉头为难。

      “王爷?”稳婆为难了,不该是抱着孩子高兴吗?怎地都愁眉苦脸的。

      “这个叫娴德,那个叫娴静。”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甭管这两个里头哪一个是淑妃,淑妃那野性子,都当驯服了她。

      “三哥,这不好吧,不如,一个叫如珠,一个叫如宝。”楚恒说道。

      楚律眯了眯眼。

      楚恒含笑以对。

      “……都怪父皇没看好人。”楚律、楚恒为难地异口同声道。

      漂浮在空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妃做了自己孙女,先帝飘了半日,去听楚静乔诉苦,冷不丁地听到缺爱一词,不由地感慨良多,不等听完,就被老楚家的祖宗拎了回去,看着老楚家四处冒黑烟的坟茔,先帝理亏了。

      “走,抄上家伙,去找我亲爹算账去。”先帝未免自己遭殃,抢在老楚家祖宗说话前,就先拎起一个板凳扛在肩头,鼻子酸了又酸,自己也是缺爱的人呀,必须要找他亲爹报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在酝酿一个正儿八经的番外,酝酿不出来,呜呜
    这是最后一个番外了,以后不会再更了,有想要定制印刷的亲能露个面不,人数够了就开,人数不够就算了,不过说实话,字数太多,定制不合算哈
    最后新文求收藏 重生之毒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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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74
    189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22:08:01 |只看该作者
    (第50章)番外二 真心话大冒险   第二个番外在此!!!!


        满是消毒药水的病房里,靠近窗口坐着一个白发老人,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小的女孩,此时,老人精神矍铄,床上摆弄着弩的女孩就有些显得精神萎靡。

        “你当真会算计人。”老人笑道,转过身来,看向床边摆着的怒放菊花,花瓣繁多、颜色艳丽的菊花,将女孩的脸庞衬托的越发苍白。

        “祖父让算计你的空欢喜一场,然后再袖手旁观看着他们这**自以为才智出众的子孙簇拥着我这将死之人,百般讨好、献媚,也是乐事一桩。”

        老人闻言笑了笑,看向病床上的女孩,眼中罕见地露出一丝温情。传宗接代用不着女儿家,更何况是个生下来就苟延残喘的女孩儿,在这女孩长到十五岁之前,他是不曾见过她的,甚至,他都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羸弱的孙女。但是这女孩狡黠地闯入他的眼中,然后以诡异的机智与手段,成功地说服他在她临死之前,陪着她做出这场戏,在这戏中,他能够看清楚他的每一个继承人的真实面目,而她,能在生命的最后,嘲讽每一个曾无视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买了这章的同学们,对不起了,以后会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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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74
    188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21:48:23 |只看该作者
    很喜欢女主人公的个性和手段,爽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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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者排名:174
    187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21:06:39 |只看该作者
    第173章 番外一 有妖气


      “益阳府呢,妖气太重。贤良,你跟父皇一样秉性纯良,千万别去,去了呀,就像父皇我这样,要被人弄坏眼睛喽。”楚徊又是操心,又是焦急地说。

      “父皇放心,我不去勾引伯母,伯母不会熏坏我的眼睛。”十七岁的楚贤良明年就要娶妻,有道是成家立业,眼看自己就要将许许多多的担子扛在肩上了,不趁着最后放纵一次去传说中的益阳府转一转,他如何能甘心。

      “你母后说的?”楚徊又羞又恼,年轻时胡闹的事被儿子知道,总是一件丢人的事。
      “不是,是皇祖母说的。皇祖母还说儿子跟五叔长得一模一样,要是皇祖父见了,肯定喜欢我。”楚贤良摸着自己的脸,虽没见过传说中的三伯、五叔,但看众人都拿着像楚恒来夸他,可见那两个长辈比楚徊有出息。

      楚徊气噎,抚着自己的胸口说不出话来,明明楚贤良是跟他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怎地跟楚恒一模一样了?

      话说楚贤良三岁的时候,小儿胡闹,一时躲开奶娘们的眼,就藏在个丫头身后窜进了康寿宫,被康寿宫里的宫女送到太后面前。

      对姜氏心怀怨恨的闻太后,看见楚贤良笑嘻嘻地看她,一颗心都融化了,终于跟姜氏摒弃前嫌,甚至有些巴结姜氏,每每求着姜氏叫楚贤良过去看她。

      楚徊心里也乐意叫闻太后好受一些,是以除了叮嘱姜氏防着闻太后兴风作浪外,就睁一只眼闭一眼,谁知闻太后越来越糊涂,竟然拿了那些事跟楚贤良说。

      “父皇,真看不出父皇当初还想撤藩呢,那三伯母果然跟狐狸一样狡猾?”

      “……益阳府的妖怪多的是,你莫去。”楚徊无力地劝说儿子,楚律、贺兰辞、何必问……这些个都是妖怪。

      “父皇,儿子过去了,指不定三伯、三伯母要给我许多见面礼呢,听说每年从海外送到益阳府的东西就……”

      “早去早回。”楚徊眼红地说道,并非他固步自封,而是他没楚律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不说贤淑三个全被赶出益阳府自力更生,只说楚静乔那女儿家,也被送到海外去做什么女王;每年,楚贤良生日总会收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东西比益阳府给他这皇帝的贡品还要多……此时一听说过去了有“见面礼”,楚徊就心动了,忍不住指点两句,“别要那些金银珠宝,贤淑三个都不在,你三伯身边没儿子,你过去了,撒个娇,发个嗔,要点子实在的东西。”

      “……亘州府的泥土?”楚贤良脱口说道,最实在的,就是泥土吧?够楚徊在冷宫里种一辈子花草了。

      楚徊恼羞成怒地气道:“母后当真糊涂了,竟然这话也跟你说?”

      “这是母后说的。”楚贤良说道,瞅了眼自从他懂事之后,提起益阳府就又羡慕又嫉妒又不平的楚徊,啧啧了两声,心说难怪楚徊这两年总是心慌,这动辄动怒的性子该改一改。

      说去就去,楚贤良叫姜氏给他打点行礼,又挑拣要带过去的人,宫里头的公主们听说了,凑成一堆来看他。

      “贤良哥哥当真要去益阳府?听说益阳府的大姐姐越发有能耐了?”楚静乔那曾经的凤崎公主是皇宫中那qun真正公主们心中的一道伤,饶是公主,也要遵从三从四德,可是偏生益阳府蹦出来一个凤崎公主,那原本是郡主的公主一下子就抢走了公主们所有的光芒,她大权在握,柔情似水又杀伐果决,她拥有世间女子最美好的品性,和世间男儿最渴求的东西。传说,天下一半男儿为她手中的权势倾倒,另一半则沉醉在她的柔情之中。

      楚静乔,锦王爷、耿王妃之女,传说中楚徊的私生女;帝师甘康之女甘棠门下唯一弟子,传说中甘棠一身媚术的集大成者;何必问干女儿,握有何必问定情信物,却成了何必问的弟媳妇;四海六合八荒唯一的女王……曲折成谜的身世,亦正亦邪的门派,颠倒人伦的情感纠葛,还有那亮瞎狗眼的身份,都令楚静乔这公主中的佼佼者,成了每一个正经公主心中的一根刺、一道坎,多少公主爱她妒她恨不得成了她。

      “哥哥,我也跟你去。”楚贤良一母的妹妹楚安如身为嫡出公主,在一众公主中最是崇拜楚静乔,仗着身份在后宫里闹着几次要出海去找楚静乔,都被姜氏、楚徊给拦下来。楚徊并非会宠溺孩子的人,因此在楚安如小的时候下定决心下狠手一次就叫楚安如悔改,谁知那次罚得过了,楚安如一条小命险些丧去。等她痊愈之后,楚徊大抵是愧疚,亦或者是怕再出事,就不再管楚安如了。

      楚贤良听到这话,就后悔早早地张扬开自己要去益阳府的事,于是模棱两可地说道:“你自己个跟母后说去,若能说动她,我就带你去。”

      楚贤良原本只是敷衍地跟楚安如说这话,谁知道,半个月后他领着人出发,楚徊、姜氏当真把楚安如塞在他出行的队伍里了。

      用楚安如的话,那就是“父皇一听说我在益阳府的时候正好过生日,就跟母后盘算着三伯父三伯母送我多少东西当生日礼物,然后就叫我跟着了”。

      楚贤良这自幼养尊处优的人是难以体会到楚徊对银钱的汲汲以求,是以难以理解楚徊这一听到有好处拿就赶紧放女儿去的心思。一路小心翼翼地带着楚安如向益阳府去,越靠近益阳府,越能切身体会到繁华二字,心里将众人口口传颂的“赛京城”三字想了又想,身为皇太子虽觉得朝廷被藩王比下去有些难堪,但又觉得等楚徊老了认命回冷宫正经地种花去,他也能把朝廷那边调、教的不输给益阳府,忽地瞧见在南边京城还十分稀罕的独轮车这边比比皆是,不由地大声呼妙。

      才下了船,就见锦王府的人已经来接,看过去,却是众人簇拥着两个马上的女子,一个女子已经盘了头,虽是妇人,却依旧一脸娇憨,容貌不算顶好,但面皮子嫩得能掐下水;另一个女子是个小姑娘家,这小姑娘家……容貌也算不得顶好,与传说中美貌的锦王妃一点不一样,大抵是每常出游,脸皮子有些黝黑,但一脸灿烂的笑容,一身自信的气势,依旧叫这小姑娘在一堆人里头显得格外出众。

    “贤良哥哥、安如姐姐。”那小姑娘举着手冲才下船的楚贤良、楚安如喊,亲昵的就仿佛他们这堂兄妹不是头回子见面一样。

      “女王妹妹!静徙姐姐!”楚贤良、楚安如也不见外,快步向楚女王、楚静迁走去。

      要说为何楚律的宝贝女儿会取名叫楚女王,那还要从楚女王出生那一日说起。

      据说极爱演戏,且极有演戏天赋的锦王爷楚律酝酿了许多时日,就等着楚女王降生那一日施展出来,不想却遇到一个不识相,回家不看日子的人。

      那一日,从海外归来的何探花何必问以一句“我让你做女王”成功地抢走了锦王爷的风头,任凭锦王爷如何哭天抢地,上至德高望重贺兰淳,下至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小厮,一个个全围着何必说,催着何必说讲述海外之事,全然将楚律忘在脑后。

      男人们佩服何必说有那般毅力,女人们感动于楚静乔、何必说至死不渝的感情,一个个念叨着“我早看出来公主跟探花定有个结果。”

      哇地一声,早先被众人期盼的小姑娘终于出世,众人醒悟过来,重新围在房门外。被众人冷落多时的楚律阴测测地看了何必说一眼,又瞪了那已然陶醉在女王光辉中的楚静乔一眼,居心叵测地将早先想好的慧娴、雅娴等名字全部抛去,郑重地给襁褓中小猴子一般的女儿取名为女王。

      楚静乔这会子已经是大人了,才不会因为楚律那点子小心思就去吃妹妹的醋。只有何必说有些悻悻的,原本想叫楚静乔做独一无二的女王,谁知道被楚律这小肚鸡肠的人破坏了,有人在楚静乔前头做了女王。

      楚女王这名字传到京里,楚徊看着折子的手抖了抖,照例拿着折子一通大骂,等心气平和了,想着幸亏楚律嘴下留情没给那小婴儿取名为女皇,于是就施恩地发下圣旨,册封才出生没多久的楚女王为筱公主。

      因筱公主这称号不够霸气,是以楚徊的圣旨被藏起来,如今锦王府上下都称呼锦王府最小的姑娘为女王。

      此时,楚静徙、楚女王接了楚贤良、楚安如,楚静徙看着楚安如的衣裳,笑道:“你这衣裳看上去就像是家里的婆婆婶婶们穿的。”

      楚静徙虽没郡主、公主的封号,但是不像楚静迁一样远嫁,她嫁给了武言晓之子,夫婿虽没什么大才,但也是有为之人;且她自幼读书除了识字,懂个平仄,旁的一概没学,女则、女戒一律没见过,在锦王府里头又无拘无束被众人捧着,虽说偶尔有人跳出来说她亲娘连姨娘都不是,却不妨碍她养成了无视高低贵贱规矩礼法的性子,这有几分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在她母妃眼中,就是迂回曲折地将养成了个小仙子。

      此时,楚静徙开门见山的话,叫楚安如莫名地觉得窘迫,这京城里时兴的衣裳怎地在益阳府就成了上一辈人穿的了?打眼看过去,这码头边垂柳岸上不时经过的女子的衣裳都比自己这公主的衣裳看着时兴得多。

      “把面纱摘了吧,今儿个日头不大。等见过母妃,我带你去买衣裳,银子我出。”楚静徙十分大方地说。

      楚安如方才才有几分埋怨头会子见面楚静徙就让人下不了台,此时听楚静徙这话,立时想起姜氏说过楚静徙的性子就是这样心无城府,忙笑着说:“多谢静徙姐姐。”说完,将面纱摘下来,因此地外人众多,脸上就有两分羞涩。

      “叫我仙子姐姐吧。”

      楚安如一愣,忙改口道:“多谢仙子姐姐。”

      “安如姐姐穿这衣裳骑不了马,就叫仙子姐姐陪着你坐轿子,我跟贤良哥哥一起骑马。”楚女王十分兴奋,探着头向船上看,“那些是生辰纲?来都来了,还这么客气。”

      楚贤良一愣,眼睛猛地睁大,笑道:“三伯父的大寿上年不才过了吗?”记得那会子楚徊为了楚律的大寿急得焦头烂额,这不舍得赏下去,那不舍得送过去,最后弄个几箱子自己的书画,说什么价值连城,就叫人皇恩浩荡地送到了锦王府。

      “母妃四十五岁大寿呀。”楚女王睁大眼睛,这么大的事,竟然楚贤良、楚安如都不知道。

      “……难怪母后说行李别先急着带,等过几日一起送过去。”这“一起”二字初听有些诡异,此时楚安如不禁豁然开朗。

      楚贤良心想姜氏定然知道,楚徊定然不知道,于是姜氏未免楚徊知道了,怕出寿礼就不让他们兄妹二人过来,就先瞒着楚徊,轻笑道:“生辰纲过几日就送来。安如跟……仙子姐姐坐轿子,我跟女王妹妹一起骑马。”说着,就上了下人送来的马,然后驱马跟着楚女王一起向益阳城走去,一路上目不暇接地看向大街上模样面孔各不相同的人,瞧见个黢黑皮囊的瞪大眼睛,看见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又张大嘴巴。

      “这是使节……”楚贤良咽了下口水,想起御书房里那几箱子国书,暗道这么些年只见国书不见使节,莫非使节都到益阳府来了?

      “不,这是子民。”楚女王听到一声声怪腔怪调的女王呼声,便举起手,一边优雅地摆手,一边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早先送到京城的国书?”

      “可以叫四叔烧了。”

      楚贤良想起那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由地想古人就这一句话没欺负他,其他的全都是哄着他呢,忽地头上被一东西轻轻砸了一下,忙伸手接住,微微一嗅,闻到一股沁人的馨香,再看,就见一匹骏马立在路边,马上坐着个肤白如雪头戴乌纱的美人儿,不由地愣住。

      “贤良哥哥被贺兰大人看上了,果然父王说得对,贤良哥哥跟五叔一样招女人喜欢。”楚女王高兴地说道。

      楚贤良温润如玉地冲那楚女王口中的贺兰大人一笑,心想这就是益阳府的女官?这等样貌的女子入朝为官,朝堂之上哪个人有心思商议朝政?不敢乱收东西,就将手中香囊丢了回去。

      “乡下地方上来的吧?”那位贺兰大人也不气恼,手里捏着香囊,就驱马走过来。

      “鄙人从京城来的。”楚贤良含笑道。

      “原来是从京城那乡下地方上来的。”贺兰大人手上捏着香囊,轻轻一嗅,凤眸一转,一个秋波就向楚贤良荡漾过去。

    楚贤良强撑着不失态,却还是觉得脸颊有些微红,暗道这女子,实在是,太奔放了。

      “贺兰大人素来风流不羁,荤素不忌,贤良哥哥莫怪。贺兰大人,我们要急着回王府见父王、母妃。”楚女王见楚贤良窘迫了,忙替楚贤良解围。

      风流不羁、荤素不忌……楚贤良不由地觉得自己被天雷轰顶了,贺兰家可是京城里有名的最守规矩,最老派的人家。

      “既然女王那么说,那臣就不打搅了。这位公子,俺住在王府大街东拐百米再北拐千米处,你闲时可去那边找俺。”

      “……好。”楚贤良咬牙,心想自己宁死也不去找这位贺兰大人,等那贺兰大人上下将他打量完一遍就走了,他不禁想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么低调,是不是该将自己皇太子的身份表明,“这位贺兰大人,为何自称为俺?”

      “她有个一模一样的双生姐妹,怕人家将她跟她妹妹弄混了。”楚女王说着,等进了外城墙,见楚贤良不停地打量,就疑惑了,“贤良哥哥在找什么?”

      “……驰名全国的益阳城外城墙内温柔乡、销金窟……”楚贤良只觉得自己果然没什么眼界,看什么都新鲜。

      “早迁到南疆去了。”据说南疆那边有些地方极为荒芜,且不适宜耕种,又无矿藏,于是石清妍就劝说楚律将勾栏、赌场都迁到那边去,一大qun美女、赌徒、浪子随着去了南疆,也叫那原本荒芜的地方露出了繁华的苗头。

      楚贤良心说自己生迟了,若是早生一些,大抵就能见识到众人口中传颂的塞外飞鹰与江南黄鹂打架的场面,据说两种美人争风吃醋,香汗淋漓,场面极为旖旎、绮丽……瞧见后头轿子停了,心说楚安如怎地又不懂事了,急等着去见楚律、石清妍呢。

      楚贤良、楚女王等了一会子,就见楚静徙、楚安如从成衣店里出来了,楚安如换上了一双羊皮小靴,头上戴着毡帽,帽子上长长的孔雀翎飞起,正衬得身上那件鸡心领子的胡服上的羽毛蓝宝石胸针。

      “胡服不是这样的吧?”楚贤良脸上有些泛红,泛红的原因不是因为楚安如,而是因为看见几个穿着短襦袒露胸脯的女人。

      “好看就行。安如姐姐真好看。”楚女王迭声将不值钱的称赞声洒出。

      楚安如手扯在袖子上,脚下高跟的羊皮小靴噔噔地响着,对楚贤良笑道:“我给娘还有奶奶也买了两双。”

      太后她老人家穿不上吧……楚贤良不好泼楚安如冷水,讪讪地一笑,催着楚安如上轿子,就跟着楚女王向内城门去。

      这一路上楚贤良不停地目瞪口呆,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再见不得什么能够叫他吃惊的事了,谁知道一进锦王府大门,就听一个丫头来对他们说道:“王妃跟王爷原本在前厅等着太子、公主,不想王妃在前厅脚扭了一下,动了胎气,王爷送她去蒲荣院了。太子、公主去蒲荣院见王爷、王妃吧。”

      楚贤良扭头看了看天,姜氏生楚安如的时候,也有三十五六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伯母有了?伯父都那么大岁数……”楚安如还要说,瞧见一个长者负着手过来,看那人穿着打扮,料到是楚律,就忙闭嘴,于是乎就咬到了舌头,心想原来楚女王相貌随了楚律了。

      “贤良跟本王进来,安如,”楚律蹙了蹙眉,心想楚徊这闺女随谁了,一点都不像是楚徊、姜氏,咋咋呼呼的,不,眼力劲随楚徊了,“去蒲荣院去,你伯母给你留了许多南洋果子。”

      “多谢伯父。”楚安如忙跟楚贤良给楚律见了礼,因称呼的是伯父,于是虽是皇太子,楚贤良又领着楚安如给楚律磕头,权当做只行家礼。

      楚律扶起他们兄妹两个,拿了手在楚贤良肩头拍了拍,“好孩子,听说快娶妻了?想要什么礼物?”

      “伯父看着给呗。”楚贤良涎着脸笑道。

      “你父皇没提点你?”楚律心知楚徊那性子肯放了楚贤良来益阳府,必定有所图。

      “父皇说要实在的。”楚贤良直言相告。

      “实在的?明白了。”楚律点头,领着楚贤良进书房。

     楚贤良也不知道楚律明白个什么,就跟着楚律进了书房。

      楚安如随着楚静徙、楚女王向蒲荣院去,进了屋子里,果然明间里摆着许多新鲜的罕见的南洋果子,到了里间,就瞧见一个娇小的女人坐在榻上。

      因这位是传说中调、教出凤崎公主的人,楚安如便打起精神来,一边心想这人怎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么强悍,看着神色当真温柔祥和,笑着喊:“伯母。”

      石清妍早看见楚安如了,见她跟姜氏不大像,眉眼跟闻太后像的很,就笑道:“安如果然是个大美人,可许人家了没有?”

      楚安如害臊地低头,转而莫名地吐出一句话:“我等着有人来接我去做女王。”

      “……也不能只等着,瞧见好的,你得自己出手。”石清妍拉着楚安如的手说道,心想太后总算对姜氏做了件好事,叫姜氏的闺女继承了她的美貌。

      楚安如涨红了脸,嘟嚷道:“成日里留在宫里,哪里能见到什么人。”继而委屈地看着石清妍,“伯母叫伯父劝劝父皇,母后说,父皇已经跟一户人家讨价还价商议聘礼嫁妆了,父皇这是要将我给卖了。”

      “没事,别急,你父皇卖不了你。”石清妍心说楚徊越发钻到钱眼里,早先他虽表里不一,但看着也是个飘逸脱俗的人呀,如今怎地沦落到这地步?因身子不方便,就叮嘱楚女王领着楚安如去吃水果,去益阳城里逛,闲时自己也跟楚安如兄妹说说话。

      不知不觉,离着石清妍的生日就近了,京城里的生辰纲经了三催四请之后,终于姗姗来迟地送来了,大抵是明白石清妍比楚律难打发,还有生怕儿子女儿受委屈,于是楚徊不敢送几箱子自己的书画过来,叫姜氏张罗着送了几箱子的锦缎玉器过来。

      日子越来越近,从外地回来的人便也越来越多,贤良终于跟贤淑、贤惠、那谁兄弟团圆了,四兄弟大抵是因为名字的缘故投缘的很,成日里有说不尽的话。

      等到石清妍生日前一天,终于,上一年楚律生日也没赶回来的楚静乔赶回来,只说那一日,贤良等人纷纷出了锦王府大门相迎,只见大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忽地周遭鸦雀无声,只听得一阵阵轱辘声传来,便见端坐在金色步辇上的楚静乔露面了。

      楚静乔曾打理益阳府十余年,为益阳府迟迟不嫁,是以益阳府百姓对她敬佩的很,忽地一人喊出“凤崎公主”,于是其他人也跟着排山倒海一般地大呼公主。

      步辇之上,楚静乔举起手,周遭立时安静下来。

      “不要叫我公主。”楚静乔再回益阳府,感慨良多,慢慢地将手放下,端正、威严地说道:“请叫我女王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开了新文,乃们就喊会虐啥的,乃们这么不信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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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21:04:50 |只看该作者
    从来没看过那么爽的女主角~侍寝周期表什么的太帅了。“我每天做的事就是看谁得意了踹谁一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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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21:00:40 |只看该作者
    第172章 敢叫房顶换新瓦八


    石清妍算是看出来何必问、司徒灵两个凑不成一盘菜,非得要加上一个胡云,这三个才能凑成一锅汤,于是也没心思再听司徒灵说何必问的事了,由着他们二人斗嘴,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心想司徒灵有些头脑,若叫她去做甘棠早先那些事,那就是浪费人才,于是笑着对司徒灵说道:“我才想起来,公主一个女子出外办事不方便,不若你去做公主的助手可好?”
       
         “凤崎公主?”司徒灵有些紧张地问。
       
         “是,有你相助,公主行事更便利一些,若是你不肯去,也不勉强。毕竟公主可是成日跟男人打交道的,这事一般女子可办不了。”石清妍打量着司徒灵,心说楚律说得对,嫁不出去都是有原因的,可是不出嫁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自由自在没人管得着。
       
         司徒灵自然知道楚静乔办的都是大事,忙起身福身道:“多谢王妃赏识,民女定然不会辜负王妃。”
       
         “那就好,今儿个先去歇着,明日一早过来,我叫公主领着你办事。”石清妍含笑道。
       
         “是,多谢王妃。”司徒灵又谢了石清妍一回,瞅了眼何必问,便退了出去。
       
         “知己,那织机若当真能改好了,天下的金子一半都要落入你我手中。”何必问高兴地说道。
       
         石清妍笑道:“欺负了人家大姑娘,知己也这般得意?”
       
         “生意场上,谁叫那司徒大姑娘自己个不留心,当着咱们的面就说出来的。弱肉强食,该叫她多用用脑筋。”何必问理所当然地说道,全无愧疚之心。
       
         石清妍哑然,拿了手指敲在桌子上,暗道司徒灵嫁不出去是太过自尊,太过要强了,何必问娶不到,那就是后院里的女人他不乐意娶,后院外的女人他能遇到的又个个都是他的对手,他没想着娶。
       
         “知己,咱们去看王爷他们踢球去?”石清妍笑道。
       
         何必问摇了摇头,“知己,你越发没有上进心了,赶紧地叫人挑人改造织机去。赚金子要紧。”
       
         被何必问鄙夷了,石清妍便笑了笑,心里觉得自己当真没上进心了,于是忙叫人请了陆参过来,跟陆参交代了两句,陆参会意,便领命去找工匠。
       
         不出几日,陆参就挑选出十余名工匠来,叫人在益阳府偏僻处弄出一个大院子,将工匠们全都召集到那边,立下不将织机改造好,就不许人出去的规矩。
       
         直到石漠风将古暮月安置好,重又领着一大队人浩浩荡荡地出关的时候,织机依旧未造好。
       
         因事关丝绸布匹,楚律听说这事也关心的很,跟石清妍、贺兰辞、何必问合计一番,众人都觉得此事非要请了王钰回来处置不可,于是便又赶紧地去请王钰回益阳府来。
       
         因亘州府诸事已经处置妥当,王钰便拖家带口地从亘州府向益阳府赶,一路兼程,半路在驿站停歇的时候,夜半听到有人轻声说了一句“夜凉更甚,老爷早些歇着吧”,因觉那声音熟悉又陌生的很,便细细去听,许久想起来是甘棠那柔弱又斯文的声音,不由地一笑,也不问驿站内下人另一户在驿站里歇息的是谁,第二日又带了妻小向益阳府来。
       
         等进了益阳府,先不回家,便领着妻小进了锦王府,果然锦王府里头,楚律、贺兰辞、何必问等人都在等着他,陆参领着两三个工匠,也拿了图纸等着他指点。
       
         楚律看了眼王钰妻小的轿子,对暮烟吩咐道:“将王夫人她们领到蒲荣院吧。”
       
         暮烟忙答应了,便领着王钰之妻孙氏,还有王钰的一对儿女向蒲荣院去。
       
         “没想到你我之间还是你先儿女双全。”贺兰辞颇为羡慕地说道,闻天歌跟石清妍一样生了一胎之后就再无动静,饶是他这素来不急不躁的人都有些着急,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何必问,等着何必问给个说法。
       
         何必问嗤了一声,心说一个个都把他当妇科圣手了,于是不急不躁地说道:“急个什么?你若是当真急,就依着早先王妃定下的侍寝表行事。”
       
         这一句话说出,楚律有些醍醐灌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么久那第四个闺女还没来,眼睛眨了一下,恍然发现自己早忘了还有那么一个闺女,暗道没了就没了,三个儿子还顾不得,再要一个女儿哪里能养的过来,于是便没事人一样地说道:“贺兰,孩子不在多,关键看怎么养。”
       
         贺兰辞心道楚律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不急,贺兰淳两口子早着急了,“……看来王妃是十分知道法子的,回头叫天歌跟王妃请教请教。”说着,与楚律、王钰三个默契地一同在书房外蹲下,此时已经进了深秋,天气凉爽的很,晴空万里无云。
       
         何必问姿态翩然地斜倚着柱子站着,眯眼看着蹲下的三个,又见陆参几个有些无所适从地也在台阶下蹲着,顿时觉得自己果然不是楚律他们一路人。
       
         “多少年没一起蹲着了。”楚律感慨道。
       
         何必问一怔,扭头见王钰、贺兰辞都是一副十分感慨的模样,心道这三个要不要叫人送了厕纸过来?摇了摇头,对陆参等人说道:“只怕今儿个他们没心思说正事了,咱们先走吧。”说完,便跟着陆参等人去了。
       
         果然楚律、贺兰辞、王钰也不拦着何必问,等何必问一走,王钰就红了眼睛,感慨道:“虽如今跟当初咱们想的不一样了,但也算是咱们都大展宏图了。王爷抽空去亘州府看一看,属下将亘州府打理得很好。”
       
         “本王知道你有那能耐。”楚律又喟叹一声,谁能想到他们三个会有今日。
       
         贺兰辞眯着眼睛,抱着手臂仰着头,“世上再没有满腔豪情能够施展更叫人痛快的了。”
       
         翠墨见这三人感慨个不休,忙上了茶水过来,便赶紧退了下去。
       
         “在上书房的时候,大哥、二哥跟老四嘀嘀咕咕诋毁本王身世的时候,就你们二人还有老五站在本王这边,如今回想,若是老五能在这边,就好了。”回忆往昔,楚律总是感慨颇多,“那会子老四不停地拉拢你们两个,本王日夜都担心你们舍我而去。若那时你们当真舍我而去,本王定然早早地垮了。那时本王就发誓,若你们不气我而去,本王今生定不会为了其他人委屈了你们。”
       
         王钰颇有些郑重地说道:“属下说过了,属下心中,王爷、贺兰两个永远比其他人重要。”
       
         贺兰说道:“我心中也是。”
       
         三个男人彼此表明了心意,互相碰了碰肩膀,个个都动情红了眼眶,彼此一切尽在不言中地看了又看,恰一qun孩子疯跑进楚律书房拿了什么东西又一阵风地跑走,于是这三个便尴尬起来。
       
         王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扬声问:“那一qun去拿什么呢?”
       
         楚律回道:“随他们拿什么去,反正不是要紧的东西。”
       
         王钰又问道:“听说瑞王爷一路将东北那边的地都征下来了?”
       
         楚律点头道:“是,皇帝听说了,想分一杯羹,还劝本王跟他一起要老五分一点给我们。我没搭理他。”楚徊平白少了两块藩地,自然心里气恼的很,见楚恒又多了一大块地,心里自然气不过,可惜他再气不过,也只能忍着。
       
         “你不知道瑞王府热闹着呢,钟侧妃、水王妃,还有一qun侧妃、庶妃们,听说瑞王爷又得了一块地,又听说瑞王爷想把地给了楚飒枫、楚飒杨,便你方唱罢我登场地一起闹呢。”贺兰辞嗤笑道,心里万分庆幸楚律听了石清妍的将侍妾们都放了出去,如今锦王府里头多安静,多省心。
       
         王钰笑了一笑,然后问楚律:“一直想问王爷,广陵候夫人的拐杖里藏着什么呢?往日被她宝贝成那样。”
       
         贺兰辞也看向楚律,心里也想知道这被他惦记了多年的事。
       
         楚律深深地叹了一声,然后皱着眉头道:“父王糊涂,弄了个叫本王赡养姨妈的密旨给姨妈。”
       
         “……先帝当真糊涂。”王钰、贺兰辞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说道。
       
         “王爷,王妃叫人给你们布置了酒席,你们去酒席上坐着吧。”暮烟送了孙氏等人去了蒲荣院,又回来回话道。
       
         楚律点了点头,便领着王钰、贺兰辞过去,足足吃到一更天,才放了王钰、贺兰辞出去,随后醉醺醺地被人扶到石清妍屋子里,便坐在榻上呆呆地掉眼泪。
       
         石清妍也不知道他怎地了,就拿了热帕子给他擦脸,然后扶着他去床上躺着去。
       
         到了床上,楚律也不言语,掉一滴眼泪便擦去一滴,半响一叹,就翻身睡了。
       
         等到第二日,石清妍问道:“你昨日怎哭得那么凶?”
       
         楚律摇了摇头,躺在床上说道:“许久不见王钰,跟王钰、贺兰两个说了一些早年的事,一时感慨颇多。”
       
         “什么事不能说给我听听?”石清妍斜倚在床边笑道。
       
         “许多事都不能说给你听,想当初,本王可没有现在这么伟岸,说出来定会被你小瞧了。”楚律笑道。
       
         “听说昨儿个你们三个在书房外都说另外两个最重要?”石清妍笑眯眯地问道。
       
         楚律圆滑地说道:“我没说,贺兰也没说,就王钰那老实人说了。”
       
         “难怪。”石清妍笑道,“你赶紧起来吧,多少事还等着你去办呢。”
       
         楚律点了点头,就起床穿衣,旁的事先不做,先去了王钰家,随后跟王钰他们一起去看织机去。
       
         虽说众人都对王钰寄予厚望,但王钰早先摆弄的东西跟这个大不相同,许多事都要从头开始摸索,于是乎,这事远不似早先石清妍、何必问以为的王钰几日就能弄清楚,半年后,王钰依旧一无所获,等到众人都想要放弃了,忽地王钰又跟陆参合计出解决的法子来,于是终于捯饬出了第一台极为省事的织机。
       
         那时,恰随着石漠风出去的商队回来了第一支,商队回来后,便满城地采购丝绸锦缎。见果然外头人想要益阳府的这些东西,王钰、陆参便赶紧地领着人再将织机造多造出来。
       
         等到亲眼瞧见过那织机的能耐后,司徒灵也不禁佩服自己能够灵光一闪想出那么个念头,这么一来,自信又多了许多,心知自己的长处就在于想他人之不能想,于是虽对那些机括机关一窍不通,却越发胆大地给楚静乔、王钰他们提意见,今儿个说若是用骡马带动大抵能省了许多力气,明儿又说换了烧火的风箱试试,虽说她的意见不一定能用上,但王钰、陆参俱是实在人,听她说了,便要试一试看看成效才能放弃,如此这么一来二去,王钰、陆参二人终于合力地弄出了一台不需人操纵梭子的织布机。
       
         如此,王钰、陆参等人对司徒灵赞不绝口,一个两个都纳闷司徒灵怎地会嫁不出去。
       
         楚律白日里见识过那织机,晚上回来,便对石清妍感慨道:“司徒姑娘那般的好人竟然嫁不出去,若是她年纪小一些,多少人家想娶她。”
       
         石清妍心思一转,笑道:“王爷不如给她个官当当?司徒姑娘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为人又要强上进,据说跟了静乔这么些时日,许多事不用静乔交代她都会自己去做了;她上回子在我们这吃了亏,回去了就去研究机括机关,这等女子,若是好好栽培,未必不能成个女相。”最有缘分的,就是司徒灵竟然也是先弄了一本《鲁班书》去看。
       
         “胡闹!静乔乃是公主,司徒姑娘跟着她办事已经了不得,那官职哪里是轻易能给她的?”楚律蹙眉说道,司徒灵为人好强,又心思敏捷、心志坚定,委实是个人才,但若叫她当官,又实在过了。
       
         “先给她一个虚职呗,能者多劳,多劳多得。王爷就给司徒姑娘一个官职,然后昭告天下咱们锦王府不按身份,只论功行赏。”石清妍又继续教唆道,见楚律不答应,便拉了楚律的手贴在自己肚子上,“臣妾肚子里大抵是有了。”
       
         楚律一愣,这么些日子了,因一心要好好教养贤淑兄弟三个,就没想过再要孩子,此时听到这消息,却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当真有了?”
       
         “是,贤淑三个都大了,想来也不会跟妹妹争宠了。”石清妍含笑道。
       
         “你怎知道是女儿?”楚律脱口问道,随即摇头笑道:“你是想叫本王给司徒姑娘封官才这么说?”
       
         石清妍搂着楚律的手臂,笑道:“凤崎公主只能有一个,可是咱们的女儿注定是要有王爷的智慧,臣妾的美貌的人,这样不平凡的人,该叫她有个奔头才是。若是生下来就想着叫她长大了如何取悦男人……”
       
         “取悦男人?”楚律将这四个字从牙缝里挤出,同是男人,可是岳父跟女婿是不同的,他很是赞同石清妍来取悦他,但是叫自家女儿取悦旁人,他心里却又不肯。
       
         握着石清妍的手,楚律待要给石清妍肚子里的孩子取个名字,又不敢先将名字说出口,毕竟贤淑三个因为名字可是被人嘲笑了不少次,思量再三,暗道司徒灵还不知道会不会江郎才尽,毕竟她可没受过什么好教育,兴许不到两年就会泯然众人;眼下且答应着石清妍,免得石清妍心里成日惦记这事,于是说道:“就叫司徒姑娘在工部挂个八品的虚名。”
       
        石清妍看出楚律的算计,心想自己替司徒灵争取个正经的官,虽不是实缺,但也算是一个台阶了,不知司徒灵有了这么个台阶后,会有什么作为。
       
         楚律言出必行封了司徒灵一个八品的虚职,虽是虚职,却在益阳府里掀起轩然大波,起先众人都是不服,八品看着虽小,但多少读书人读一辈子书,也弄不回来一个八品,于是上折子劝说楚律的人众多;随后王钰听了石清妍的话叫人将织布机抬到锦王府门前当场织布,那自动穿梭的梭子令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于是原本怀疑的人便住了嘴。
       
         司徒灵对王钰是感激,因自觉跟王钰没什么交情,于是当场落泪感激道:“多谢王将军,这些都是将军跟陆先生的功劳,如今功劳全叫我捞去了。”
       
         王钰爽朗地笑道:“司徒姑娘莫妄自菲薄,有道是运筹帷幄之中,制胜千里之外,将军也有不上沙场的,得了胜,功劳自然是将军领了大头。我这镇国大将军就是这么得来了。”
       
         司徒灵闻言越发感激王钰,笑道:“将军的恩情我心领了。听闻朝廷那边土地荒芜许多,乃至于连累的益阳府稻米价钱也涨了不少。既然种地的人少了,自然要将种地工具改进一些。我想去庄稼地里瞧一瞧,待看过之后,再来请教王将军,还请王将军不吝赐教。”
       
         王钰蹙眉道:“乡下地方,若是去了,风吹日晒,司徒姑娘只怕……”
       
         司徒灵大方地一笑,“我早已放弃嫁人了,这副皮囊如何,我也不甚在意了。多谢王爷看重给我一个官当当,虽是虚的,却不能辜负了王爷、王妃的大恩大德,当有所作为,才对得起王爷、王妃的厚爱。”
       
         王钰笑道:“司徒姑娘若是身为男儿就好了。”若是男儿,何必问比司徒灵年纪大得多,却还是有许多家有二八年华少女的人家想将女儿嫁给他。
       
         司徒灵言出必行,拿到做官的文书,便二话不说去了乡下,司徒尚心疼妹子,愧疚因自己一再拖累的司徒灵不能出嫁,于是三番两次叫人来接了她去南疆嫁人,奈何司徒灵一坚持宁缺毋滥,二不肯半途而废,于是便并未按着司徒尚的意思去南疆。
       
         如此过了大半年,司徒灵终于从乡下回来,又寻了陆参等人请教,最后打出一个新式犁车送到楚律面前,然后领了楚律的命令,先在益阳府乡下试了试,然后就作为益阳府的使者去京城将犁车献给楚徊。
       
         楚徊头回子见益阳府来的官员是个女人,只觉得楚律当真疯了,听说司徒灵是司徒尚的妹子,就心说果然楚律看重司徒灵是在给司徒尚面子,令工部的人随着司徒灵去地里试了试那犁车,不过几日,就见原本轻视司徒灵的人,尤其是王锵的父亲工部尚书转而对司徒灵赞不绝口,于是楚徊也终于正视了司徒灵,请她进御书房说了几回话,不禁存了留下司徒灵的心思,于是拿出了许久不曾再用的死相,企图诱惑着司徒灵留在京城给他做妃嫔——毕竟司徒灵岁数这么大了,再没有留下做妃嫔更好的出路了。
       
         司徒灵早不是不懂人事的少女了,见楚徊这般作为,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指着自己的脸问:“王爷看臣像是以色事人的人吗?”
       
         此时的司徒灵黑瘦了许多,眼角有了些许细微,虽五官依旧姣好,但称不上什么绝色了。
       
         “司徒姑娘是有才之人,以色事人四字自然跟姑娘沾不上边。”楚徊对着司徒灵,万万称呼不出什么爱卿,只依旧称呼她为姑娘,心说司徒灵脾气实在不好,就算是以色事人,也没几个人有心思承受。
       
         “自然不是,陛下当知道,饶是你媚眼抛尽,臣也不能上了龙床。”司徒灵拱手弯腰道。
       
         楚徊一噎,从司徒灵身上看出了两个女人的影子,一个是石清妍、一个是姜桑榆,摆了摆手,暗道自己果然记吃不记打,这么快就忘了楚律很会拉拢下属,益阳府的人不是轻易好拉拢的,“司徒大人改进了犁车,功在千秋,朕不能不重重赏你。不若朕封你为安国夫人吧。”
       
         司徒灵蹙起眉头,心知楚徊是有意的,忙又躬身道:“陛下,臣不曾成亲,也不愿成亲,若做了安国夫人,旁人定会以为有个男的是安国大人。臣恳请陛下再给臣一个封号。”
       
         楚徊原本要给司徒灵封号不过是个顺水人情,此时见司徒灵难缠的很,竟是不肯要了那夫人、娘子一类的称呼,于是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哥哥是藩候,那你便也做安国伯吧。”反正自己只给称呼,其他的食邑只字不提,但看楚律平白得了个女伯爵,如何安置她,这般想了,又觉如此未免显得自己太小气,民以为食为天,司徒灵看土地荒芜无数,便呕心沥血地去改进犁车,其心可表,其行可嘉,如今自己该大方一些,于是咬牙说道:“食邑及其他赏赐,待朝堂上朕的圣旨颁出时再提。”
       
         司徒灵敏感地听到楚律咬牙切齿的声音,心道楚徊不舍得就不要封嘛,这般就似她来割肉一样地说话,委实叫人不忍心接旨,心内腹诽,却又跪下谢恩。
       
         果然,楚徊寻了众多心腹商议一通后,终于在朝堂上发出明旨给司徒灵一个安国伯的爵位,然后拿了一些名不副实的赏赐打发了司徒灵。
       
         司徒灵来了京城一遭,就弄了个安国伯的爵位回去,成了益阳府里头一个得到朝廷给的爵位的人。
       
         一时惊起千层浪,虽说益阳府人心里不大看得起朝廷那边,但能叫朝廷给了封爵也是一种能耐,更何况这有能耐的人还是个女人,于是乎益阳府的风气忽地因司徒灵的受赏慢慢变化。
       
         今儿个孙家姑娘织布的时候研究出一种新的阴文花样织法,明儿个萧家姑娘印出了一千本自己个写的诗集,后儿个莫家姑娘开了几家独一无二的商铺,令她父亲莫老爷都不信自家女儿竟然比儿子还有经商才华……一时间,益阳府里的女人百花争艳,势不可挡甚至摆出鱼死网破架势地展露出头角。
       
         男人们先是恐慌,成日骂骂咧咧,说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随后就有那爱享乐的二世祖,如莫家姑娘的夫婿,那开明的,如萧家姑娘的夫婿,都原因各自不同地接受了。随后,有些眼红其他女人崭露头角的萧纤妤,终于对外展出了自己画的美人图,美人图中有一美人打架图,画中三个美人,一个乖巧机灵,一个美艳不可方物,一个冰清玉洁至极,这一幅活灵活现的图将往日里第一才子何必问所画的美人图比下去了,被坊间传颂为女画圣。
       
         相较之下,那依靠出身成了益阳府少当家的楚静乔就有些显得不那么出众了,甚至一直潇洒的孙兰芝、窦玉芬,也淹没在众人之中,成了毫无特色的女子。
       
         上元灯节、七夕之夜,大街上再不似早先那般只有商户人家的几个女子大着胆子出门,街上有许多出身不同的女子穿着关外引进来的胡服,遮着面纱戴着皮帽,骑着马招摇过市。
       
         聂老头、贺兰淳这些老家族的大家长原本瞧着觉得别扭,后头见如此反倒比早更能看出女子的人品才华,能更好地挑出满意的媳妇,于是毫不理会有人怂恿他们劝说楚律好好“正一正”益阳府风气的话。
       
         待瞧见那些敢露头的女人们不但不似长辈们说的像司徒灵一样嫁不出去,反倒个个找了个好人家,原本不敢露头的女人们掂量着自己的斤两,便开始怀着嫁个好人家的目的尽力地展露出自己的才华。
       
         如此,在答应叫司徒灵做官三年之后,楚律看着挺着肚子的石清妍,皱着眉头说道:“都怪你,司徒灵的官越做越大,”都怪其他男人没有司徒灵那狠劲,竟然叫个女人爬到他们头上,“今儿个本王去贺兰家说话,贺兰家有个姑娘闹着要考科举。”一双眼睛盯在石清妍身上,那会子石清妍说自己有了,又露了孕相,他信以为真,谁知后来又没有,叫何必问来看,何必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时到今日,石清妍才当真又有了身孕。
       
         石清妍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那就叫她考呗,她若考得好,不如她的男儿就该找根绳子上吊去。你借着她激励其他举子呗。”
       
         楚律叹气道:“你当所有人都会比不过别人就回去反省?比不过别人,他们找的借口多着呢。”
       
        石清妍笑而不语,继而对楚律道:“王爷不会用迂回的法子吗?叫白菜去开个女子科场,两边出一样的题目,若是贺兰姑娘答的好,就将她的文章贴出来,先叫贺兰姑娘跟着白菜,等贺兰姑娘跟司徒灵一样靠着自己的能耐出人头地,再名正言顺地升了她的官也不迟。”
       
         楚律点头道:“这倒是个迂回的好法子,正好白菜新近也觉无事可做,便叫她来操持这事吧。”转而,担忧地问石清妍,“白菜不会像司徒姑娘一样嫁不出去吧?”
       
         石清妍略一沉默,随即握了楚律的手,“这益阳府日后给白菜吧,叫贤淑他们三兄弟出去,如此也显得咱们不偏不倚。”
       
         楚律愣住,良久点了点头,心知贤淑三个越大,下头等着他夺了楚静乔权的人越多,自己当早早地表态,才能免得祸起萧墙,单说楚静乔这个岁数还没出嫁,一心一力地益阳府忙碌,他这做父王的因有楚静乔这么个女儿享了这么多年清福,无论如何该给楚静乔一个交代——如此,贤淑三兄弟也没人敢说什么不公正。
       
         于是嘱咐了石清妍好好安胎后,楚律便将他跟石清妍说的话转给了楚静乔。
       
         楚静乔这般年纪依旧未嫁,唯一寄托便是在益阳府的一番事业,这两年当真因贤淑三个越发大了有些心慌,毕竟那三个可是自幼便得贺兰淳、何必问、贺兰辞等人教导的,若等他们大了,自己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少不得要退位让贤,此时听楚律一席话,不由地扑到楚律怀中大哭起来,待哭完了,便说道:“等母妃生下孩子,女儿便想与五叔的人再向北去,贺兰叔叔早先收编的关外蛮子个个矫勇善战,兵强马壮闲着倒是浪费。女儿请命随着五叔亲征。”
       
         楚律闻言不由地愣住,心想楚静乔竟是早早地想好退路了,可见自己小看她了,“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去亲征什么?益阳府内外城墙都是你看着建的……”
       
         “父王,贺兰家一个姑娘家要考科举就有这么多麻烦,女儿若继承了父王的家业,定有更多麻烦。既然如此,女儿不若去其他地方,待打下那地方,成王败寇,谁敢说女儿称不得王?”楚静乔咬牙说道。
       
         楚律张了张嘴,说道:“此事从长计议,便是要出征,也不当由你领兵出去。”
       
         楚静乔方才听了楚律的话已经是感动得了不得,失态大哭一场后,此时听楚律说,便点了点头。
       
         楚律拿了手给楚静乔擦了下眼泪,摇头咬牙道:“若是何家小探花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几个长得像鬼一样的孩子,本王就剥了他的皮把他吊在外城楼上!”
       
         “……其实女儿也不是等他。”楚静乔发自内心地说道,只是机缘巧合,因种种事情无心嫁人罢了。
       
         楚律自是不信楚静乔的话,又劝说她几句不必再等何必说云云。
       
         如此说开了话,楚静乔也放宽了心,一边焦急地等着石清妍生产,一边顶着重重压力叫司徒灵主持第一次女子科考。
       
         原本百花争艳的女人们一遇上科考这事就退缩了,闹到最后,除了贺兰家的五位姑娘,何家的一位姑娘,就再没有旁人来。
       
         考试后,楚静乔将六位姑娘的试卷拿给楚律、贺兰淳、贺兰辞、何必问等人看,众人看过了,只觉得几位姑娘的文章还是脱不了脂粉气,唯独有一份十分出众,揭开藏着的名字看了,见是贺兰家姑娘的名字,贺兰淳、贺兰辞当即十分自豪。
       
         众人正称赞着贺兰家姑娘,便见沉水跑来说道:“王爷,王妃要生了!”
       
         楚律闻言,丢下贺兰家姑娘的考卷便向蒲荣院奔去,王钰、贺兰辞也急忙跟上,一边跟上一边问何必问:“王妃生的时候王爷当真会唱戏?”
       
         何必问扭头说道:“必问自来不说假话,王爷的戏必定惊天动地。”
       
         楚静乔忙看向贺兰淳:“贺兰爷爷赶紧也过去,不然没人震着又要出了乱子。”
       
         贺兰淳点了点头,却一步步沉稳地慢慢向蒲荣院踱去,等到进了蒲荣院,果然瞧见院子里乱成一团,早先楚律是因石清妍肚子里有三个担心个没完,这会子,只见楚律嘴里念叨着“清妍许久不曾生了,只怕生疏了,这就跟头回子生产一样凶险了”,嘴里念叨着,人就在台阶下走来走去。
       
         “还没开始?”王钰抱着手臂问道,楚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是以他十分好奇传说中那个当街唱野有蔓草的锦王爷是个什么模样。
       
         “快了。”贺兰辞关注着楚律的脸孔,见屋子里石清妍开始发作叫出声来,楚律的眉头便紧紧地皱在一起。
       
         果然屋子里石清妍开始叫了,楚律便立时癫狂地扯着头发喊:“老天,你为何一再折腾我?三个儿子就够了,我真心不愿叫清妍再吃苦……”
       
         “要不要拦着?”王钰是老实人,见楚律这么嘶喊,不由地心软了。
       
         “不用。”贺兰淳挥了挥手,暗道楚律一个人也能唱一出精彩的戏。
       
         “本王半生孤独,好不容易有了……”
       
         “何探花回来了!”忽地翠墨进来喊道。
       
         众人听说这话,顾不得再去看楚律如何为爱痴狂,忙纷纷向蒲荣院大门看去,果然瞧见精瘦了许多的何必说大步流星地向门内奔来。
       
         “必说……”何必问有些激动地喊道,见何必说完全洗去了陌上少年的温润,快步上前要握住何必说的手。
       
         何必说绕开何必问的手,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看向楚静乔,冲楚静乔伸出了强壮有力的手:“公主,随我出海,我让你做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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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舞伊始 未点靓 发表于 2013-9-18 20:54:03 |只看该作者
    第171章 敢叫房顶换新瓦 七


         “不是相亲。”何必问有些沉闷地说道。
       
         司徒灵长出一口气,她才从南疆过来,一脸疲惫,若是相亲就实在太让人猝不及防了,且那位还是心有所属对某人用情至深的何必问。
       
         “虽说不是相亲,但知己也说一说你若是娶妻有什么要求。”石清妍跟何夫人一样操心何必问的亲事,逮着机会就赶紧地问。
       
         何必问沉吟一番,便说道:“其他的无甚要求,只是进门的时候不能大操大办,一顶花轿抬着进门,当着长辈的面拜天地,不宴请宾客,就完事了。”
       
         “……这偷偷摸摸的,怎么跟做见不得人的事一样,除了见长辈,其他的就跟娶外室一样。”石清妍疑心何必问是有意这样说的,不然依他那张扬的性子,怎地会在成亲这人生大事上这么低调内敛。
       
         “干爹,什么是外室?”那谁不解地仰头问何必问。
       
         “……所谓外室,就是……”何必问待要说,听楚律咳嗽两声,心道楚律太不相信他了,“就是见不得光的小老婆,那小老婆专门想着讹金子呢。”
       
         听到金子,那谁就懂了,立时警惕起来,“干爹为什么娶小老婆?”
       
         “你干爹没要娶小老婆。”有道是秀才遇到兵,何必问心知许多事跟那谁说不清楚。
       
         “那为何要躲着人?”石清妍追问道。
       
         何必问蹙眉,觑了一眼司徒灵,故作风流地说道:“天下倾慕必问的女人多了,必问是不忍心叫天下闺秀伤心。”
       
         “……天下闺秀不是都去倾慕石才子、耿才子了吗?”司徒灵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既然不是相亲,那自己大可以插几句话进去,免得叫人以为自己看上何必问,正在暗自伤心呢——这经验都是一道坎一道坎得来的,早先官媒、私媒不知多少个,见事情不成,就全以为她因嫁不成暗自伤心,对她很是怜悯。
       
         何必问一挑眉毛,将扇子递给那谁,轻笑道:“司徒姑娘此言差矣,石家漠风,耿家篾片都是一时,只有必问才是天下闺秀心中不变的良人。”
       
         楚律噗嗤一声笑了,石清妍、司徒灵也有些忍俊不禁。
       
         何必问有些尴尬地咳嗽,瞪了眼拆他台的石清妍。
       
         楚律沉吟道:“第一才子大抵是怕成亲的时候有人围着你转,念叨着你终于成亲了;你若早成亲,孙子都抱上了。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觑了眼何必问此时的大红衣裳,心说何必问天天打扮的都跟要成亲一样,竟然会怕成亲,“被人围着道恭喜,会叫你觉得窘迫?”
       
         何必问嗤笑道:“王爷这说的什么话,必问自生下来,就没有怕过的事,更没有觉得窘迫的事。只是众多女儿盼着嫁必问,委实叫必问有些为难。”
       
         “不是吧,胡云大师说他妹子成亲那日……”司徒灵又要插嘴了。
       
         何必问握拳咳嗽两声,打断司徒灵的话,随即小心翼翼地问:“胡云那厮将这话跟你说了?”暗道自己怎地忘了司徒灵跟胡云和尚可是有些交情的人。
       
         石清妍闻言立时兴奋了,就跟楚律的身世一般,她一直想知道何必问跟他那位堂嫂之间的过往,此时见司徒灵知道,便忙转向司徒灵,“岑堂嫂成亲那日,知己怎么样?”说着话,大抵也明白了司徒灵为什么嫁不出去,一是她年纪大了,她年纪相近的大多娶妻生子;二是高不成低不就,司徒尚虽是侯爷,但司徒家底子浅薄,司徒灵又没受过大家闺秀的教养;三,那就是司徒灵的性子了,看这姑娘要强的很,她这两次插话,都是不甘心看着何必问故作风流摆出一副他没看上她的样子,自尊的过了。不过如此,也能看出自己白操心了,这两个人是谁也没看上谁。
       
         司徒灵笑道:“王妃问何公子吧,胡云大师说第一才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楚律点了点头,“胡云大师当真有见地,想来何必问你是追求你堂嫂的时候太过用心用力,亲眼目睹堂嫂出嫁后,受伤太深,乃至于怕成亲怕再跟旁人有亲密关系。”
       
         石清妍点了点头,扶额道:“王爷这话说得很多,旁人都说知己身边红颜无数,江南黄鹂就有不少。但据我看来,知己是喜欢露水姻缘的人,在外红颜无数,不过是沾沾就过去了,家里空洞洞连一个知心人也没留着。除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外,再没什么能形容知己的了。”
       
         何必问不由地后悔方才去而复返,怔怔地看向那三人不停地剖析他的心思,笑道:“不知司徒姑娘为何跟胡云那厮说起必问来?”
       
         司徒灵脸上的笑容一滞,说道:“也不为何,就是提起我的亲事,胡云大师替我操了一回心,顺便就说起何公子了。”
       
         “那司徒姑娘嫁人的时候要什么?”何必问挑眉不信,心说定是胡云那厮跟石清妍一般的心思,想将他跟司徒灵凑成一对,是以才跟司徒灵提起他。只是众人越是想将他跟司徒灵凑成一对,自己越是不乐意。
       
         “十里红妆。”司徒灵见何必问不住地挑眉,暗道何必问怕人将自己跟他凑一对,自己还怕旁人说她嫁不出去,见谁都赖上呢。说来她也尴尬的很,这个年纪了,若嫁门当户对的,定要嫁个鳏夫,那鳏夫家里少不得姨娘侍妾、继子继女无数,过了门就是一堆麻烦,她就算有石清妍那能耐,将麻烦摆平,也不乐意平白无故接手一堆麻烦,那还不如继续小姑独处得好。
       
         司徒灵说出十里红妆,楚律也不禁眨了下眼睛,见贤淑、贤惠、贺兰欣、窦飞琼、水无由、水无缘一qun跑了进来,便握着最先跑到他身边的贺兰欣胖乎乎的肉手,对跑进来的众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嫁不出去,娶不着媳妇都是有原因的,你们这qun小的将来千万得想法子嫁出去、娶着媳妇。”
       
         贺兰欣睁大眼睛,笑嘻嘻地伸手指着那谁:“我爹说叫我娶不惊。”
       
         那谁从何必问膝上跳下来,翻了个白眼。
       
         “父王,走,贺兰叔叔喊你蹴鞠去。”贤淑、贤惠说着,便拉楚律起来。
       
         何必问也站了起来,“必问也去。”
       
         “干爹你别去了,贺兰叔叔说你过去了,球踢不到就能将自己绊倒。”贤淑嫌弃地说着,就又拉着楚律走。
       
         楚律见今日的事成不了了,就随着一qun大呼小叫的毛孩子向西院去踢球去。
       
        何必问因贤淑的话有些尴尬,便摇头叹道:“一qun只会动手动脚的粗鲁汉子。”
       
         石清妍笑道:“知己是说贤淑他们是粗鲁汉子?”
       
         何必问重新坐下,笑道:“知己何必踩必问的痛处,司徒姑娘,方才多有冒犯了。”
       
         “我也有失言的地方。”司徒灵与何必问相视一笑,彼此都明白对方对方才楚律、石清妍两口子拉媒的事不感兴趣,于是何必问不再故作风流不羁,司徒灵也不像方才那么警惕着不被人看轻。
       
         “今日来见王妃,乃是有一件事要请王妃准许。甘姑娘早先在益阳府很有一些作为,”司徒灵慢慢地说道,甘棠名声虽不好,且她办那些事的银子来路也是个迷,但不得不说她办的还是好事,“半路荒废了,未免太可惜了。是以,我想请王妃许我接着去办那些事。再者说,如今出了家门替人纺纱织布的女子众多,都是按照纺出的数目收工钱的,那些女子里头许多连数都数不清楚,平白无故地被人讹诈了许多,我想帮着她们一些,不教她们识字,先教她们识数。”
       
         石清妍对何必问对视一眼,然后问道:“你真不打算嫁人了?”不想嫁人的人又多了一个?孙兰芝、窦玉芬二女手上有银子,是以决心潇洒度过余生,司徒灵这又是为了什么?若是成过亲再捡起甘棠撂下的挑子还无妨,如今她还没成亲呢,越是这样,越难说到人家了。
       
         “宁缺毋滥,要么嫁个家里姨娘儿女一堆的鳏夫,要么偷偷摸摸给人做外室,还不如就找些事做,也不算荒废了一辈子。”司徒灵说道,因不知石清妍对自己所说之事的态度,就很有些小心翼翼。
       
         何必问很是赞成地说道:“司徒姑娘这话有道理的很,正该如此。不能因为咱们年纪大了,就不挑不拣的什么人都要了。”
       
         司徒灵深以为是地点头。
       
         石清妍在心里啧啧了两声,这两个嘴里用“不挑不拣”贬低的,可就是他们自己两个。
       
         “司徒姑娘有心了,可惜你慢了一些,这些事我都吩咐人去做了。”石清妍含笑道。
       
         司徒灵怔了怔,她离开益阳府有些日子了,还不知道这些事,思量一番,忙又道:“那新近有很多人得到封赏,他们必定要修建府邸。听说王妃、何公子都在做生意,不知王妃、何公子可愿做南疆花草的买卖?那些人家修园子,花草所需数目众多……”
       
         “司徒姑娘慢了一步,这生意必问与知己早已做了。”何必问心说司徒灵这是不想嫁人就绞尽脑汁地给自己找事做?
       
         司徒灵失望地一叹,然后忙道:“那山东的奇石呢?”
       
         “司徒姑娘也慢了一步,这生意必问与知己也早已做了。”何必问慢悠悠地说道。
       
         石清妍瞧见司徒灵脸上开始有些绯红,心道这姑娘又开始好强了?
       
         果然,司徒灵见自己说的几样事都不能成,心里有些着急了,不服输地咬着右手食指,眼眸快速地转动着,心知自己不嫁人就要打定主意有所作为,如此最好的仰仗就是石清妍,若是想依仗到石清妍,必要先拿出自己的能耐来,额头微微有些冒汗,忽地灵光一闪,眼冒精光地开口道:“有一件事,不知道我慢了一步没有。我去看过哥哥那边的弩机,见王先生已经将领着陆先生将弩机改造的十分神奇,只按一下扳手,那弩机就会自动上膛发射。若是请工匠将造弩机的方法改到织机机上,不知王妃、何公子以为如何?”
       
         “织机?”石清妍眯了眯眼,反复去想,没想出织机是什么模样,“你用过?”
       
         司徒灵笑道:“早先家境艰难,为叫哥哥一心练武莫牵挂家里的事,我在家纺纱织布拿去卖来着。”
       
         “……知己以为呢?”石清妍问何必问。
       
         何必问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若开辟商路,那咱们卖给西域诸国最多的当就是丝绸锦缎。若是将织机改进了,定会赚更多的银子。”
       
         “益阳府工匠众多,最好的工匠去了陵园制造武器,次之的随着小探花出海,剩下的,有些用不上的一直郁郁不得志,如今正好从他们里头再挑出好的跟着陆参改进织机。”石清妍握拳击掌说道,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两辈子会的都只是一些娱乐的玩意,那织布种种,打死她,她也没想到过。
       
         “先叫人造了,拿给咱们的人用,等再造出新的,就将旧的跟弩机一样卖给其他人。”何必问打着盘算说道,益阳府的弩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虽不是一样东西,但里头的机关总有相同之处,待将织机造好,再去改良一下陶瓷的工艺,然后就有大笔的金子飞过来……
       
         司徒灵目瞪口呆地看向那一对已经开始眉开眼笑打盘算的知己,咳嗽了一声,见没人搭理她,就说道:“王妃、何公子,那我呢?”
       
         何必问心说有她什么事,想起这事是司徒灵先提的,就笑道:“司徒姑娘难不成要去看着人家打铁?跟那些臭男人挤在一处?这织机改好了,算司徒姑娘一份,给你一百两金子可好?”
       
         司徒尚不管家事,司徒灵从小管家,还要防着叔婶欺负,是以也不是个好忽悠的人,心知自己若跟何必问、石清妍对上吃亏的就是她,于是堆笑道:“要金子多不好,不如那织机改好了,送我一百架,然后那织机用我们家的姓氏命名。”
       
         何必问不言语,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司徒灵说道:“司徒姑娘虽有想法,但是弩机里的机关能轻易地告诉你?这自是不能的,既然不能,若是我们不答应,司徒姑娘的想法再好也是白搭。”
       
         “何公子这话有道理的很,是以我没要金子。再者说,锦王爷求才若渴,多少事都是有人拿了主意再有人去做,若是我这事张扬开,旁人都知道何公子爱将旁人的主意据为己有,旁人定会当锦王府的人好大喜功,爱跟无名小卒抢功劳。”司徒灵寸步不让地说道,心说何必问果然奸诈,不愧是奸商。
       
         何必问抱着手臂,背靠在椅子上。
       
         石清妍一笑,待要说话,就见一条小花蛇慢慢悠悠地从这前厅一角爬过来,蜿蜒向另一角爬去。
       
         站在石清妍身后的醉月低叫一声后便捂着嘴。
       
         一qun人将眼睛盯在那条慢慢游过的小蛇身上。
       
         “要不要叫人挑走?”祉年低声问道,只觉得身上毛毛的,心道这种地方也有蛇爬过来,这蛇胆子太大了一些。
       
         “不用,这是龙王送财来的。”何必问挥手说道,目送那条小蛇没了踪影,才收回目光。
       
         石清妍虽不知道“龙王送财”的典故,却不知从哪里听说过家里的蛇不能打的故事,于是神色也是十分镇定。
       
         就跟没看见那小蛇爬过去一样,石清妍冷静地开口说道:“司徒姑娘说叫那织机叫你们家姓氏,这事是于情于理我们都会答应的,只是那一百架织机,这要求不行。”
       
         何必问点头道:“用司徒这姓氏命名,外加黄金百两。”
       
         司徒灵不言语,随后一叹:“我就想找点事做,若是依着王妃、何公子的话,我又没事了。何公子岁数也大了,当是知道似我们这等人一闲下来,就要被许许多多的人围着说媒,是以,我是真心想有所成就。如此,也不至于被人贬低的一文不值,要知,身为女子一没嫁人,二一事无成,所受的人言要比何公子多的多,还请王妃、何公子体谅。”
       
         石清妍挑了挑眉毛,见司徒灵不来硬的,只一味来软的,便摩挲着下巴思量起来,琢磨着怎么着才够公正。
       
         何必问在赚钱这事上,是十分精明的,示意石清妍莫开口,免得石清妍一时心软,感情用事,“这织机万万不能给了你,物以稀为贵,给了司徒姑娘,司徒姑娘又没做过买卖,必定会被有心人的偷偷将织机里头的机关偷偷学了去,到时候,少不得满天下的人都会了,那就不值钱了。司徒姑娘若想有事做,不如就领了甘棠早先没做完的事业去做?如此,司徒姑娘也不必处处抛头露面,又能帮助许多人,此外,黄金再给司徒姑娘加一百两。”
       
         若不是还有理智知道此时要镇定,司徒灵当真要对着何必问冷笑两声,握着手不言语,半响说道:“何公子欺人太甚了吧。”又转向石清妍,“王妃,那就依着何公子的话吧。”
       
         石清妍见何必问将司徒灵欺负成这样,彻底绝了将这两人凑一对的念头,暗道这两人不成仇敌就算了,“司徒姑娘既然答应了,那就这样办吧。司徒姑娘很是聪慧,又心志坚定,会举一反三,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多谢王妃夸奖。”司徒灵略低了头,随即对石清妍笑道:“胡云大师告诉了我许多何公子的事,”若是胡云瞧见了今日何必问那斤斤计较的模样,看他还想不想撮合她跟何必问,“王妃若想听,我可一一告诉你。”
       
         “好,那咱们去蒲荣院去说。”石清妍对胡云又改观了,原当胡云呆呆傻傻,很有佛缘,不食人间烟火,就连亲生骨肉也漠不关心,不想胡云却还是吃人粮食的人,对司徒灵这般关心。
       
         “司徒姑娘,背后说人闲话,不是君子所为吧?”何必问威胁地说道,可见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也并非全然不对。
       
         “那王妃,咱们当着何公子的面说吧。胡云大师在京城跟何公子共处一室,知道何公子许多怪癖。”司徒灵心里知道从何必问那边抢不来什么东西,但是膈应着他,叫他不好受,还是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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